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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成功营救

当呼衍阏氏听完了姑墨王信使的报告后,满意地点头说道:“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信使恭敬地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龟兹王宫大殿。

由于王宫中的侍女、仆从都已被龟兹王挥手驱赶出去,此刻的大殿中只有呼衍阏氏、呼衍索胡和龟兹王三人。

站在空荡荡的大殿正中的呼衍阏氏得意地转头看向龟兹王和呼衍索胡。

此刻,龟兹王的脑袋里就象装满了浆糊一样,已经不会运转,他表情木然地盯着呼衍阏氏,看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吩咐。

呼衍阏氏说道:“陛下,挛鞮日健准备前往乌孙国借兵,再来攻打你们龟兹国,你看怎么办?”

龟兹王一脸苦相,无奈地说道:“呼衍阏氏、大将军,你们都知道,我这次交恶南匈奴可都是为了效忠匈奴。如果挛鞮日健从乌孙借兵而来,我们龟兹国,必将遭受战火摧残!”

听见龟兹王把话说的这般凄惨,呼衍阏氏忙安慰道:“陛下,不用着慌,我们知道陛下对匈奴的忠诚,对于挛鞮日健意图借兵来犯,我们当然不会视而不顾。更何况,龟兹也不是等闲之国,无论谁想来攻打,也得掂量掂量。”

龟兹王摇头道:“以我龟兹国的军力怎么可能和乌孙国的十万控弦之士相提并论呢?”

“所以说,不能让挛鞮日健的如意算盘得逞。”呼衍阏氏语气坚定地说道。

“阏氏,”一直没有说话的呼衍索胡说道:“让我领军冲入姑墨国去,将挛鞮日健一刀杀了岂不是万事大吉?”

呼衍阏氏摇头说道:“大将军,你想地太简单了。你如要带兵冲入姑墨国去杀挛鞮日健,姑墨王必然怕担当责任。他会通知挛鞮日健,放他赶紧逃走的。”

呼衍索胡不解地问道:“姑墨王不是忠于我们匈奴吗?”

呼衍阏氏狠狠地瞪了呼衍索胡一眼,说道:“大将军和西域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怎么还是这样不了解西域的这些国君?”

听到呼衍阏氏的这句话,龟兹王顿时面色颇显难堪,他心中暗道:“你们哪里知道,我们在匈奴和汉朝的夹缝中求得生存,谈何容易啊!”

呼衍阏氏对龟兹王说道:“陛下可有什么好的主张?”

龟兹王低头,语气沉重地说道:“小王全凭呼衍阏氏做主,举国听从呼衍阏氏调遣。”此刻,龟兹王已经无可奈何,他只能完全依赖于北匈奴了。

听到龟兹王的这番表态,呼衍阏氏满意地点头道:“好!那就这样定了。陛下,你速招集一千人马,由我和呼衍大将军统领,在姑墨国通住乌孙的道上设下埋伏,力争全歼挛鞮日健。你在国中帮我看好那两个汉人女俘。”

说到这里,呼衍阏氏两眼突然茫茫的看着殿门,停住不语。

呼衍索胡和龟兹王见呼衍阏氏神色瞬间变化,不知她又想到了什么,大气也不敢出,等着听她的下文。

过了片刻,呼衍阏氏语气轻轻地说道:“我们离开单于庭太久了,不知现在单于在干什么?消灭南匈奴使团后,我们也要回去了。”

呼衍索胡暗想:“原来,阏氏妹子是思念自己的丈夫了。”

片刻后,呼衍阏氏回过头来,再次对龟兹王强调道:“你一定要给我看守好这两个汉人,我要将这两个汉人女子一起带回单于庭。”

龟兹王站起身说道:“放心,我一定为呼衍阏氏看守好这两个人。”

呼衍阏氏和呼衍索胡率领着龟兹国的千人大军来到了预定的地点。

看着周围的山峦,呼衍阏氏非常满意。她心中暗道:“如果没有龟兹王的配合,凭自己对西域的了解,再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一处如此便于打伏击的地方。”

呼衍阏氏见呼衍索胡指挥士兵在紧张的布置,她感到了一丝安慰。她觉得她的这个大哥只有到了战场才能显露出一个战士的风采,才更象一个真正的匈奴武士。

“可是,我们匈奴只有象大哥这样武士,而没有一个象班超那样的人!我们匈奴的将领虽然勇猛过人,可是总是缺少汉朝将领的某种东西。”

“我们匈奴的将领身上究竟缺少点什么呢?”呼衍阏氏说不上来,但是,她能够肯定的感觉到,匈奴的将领身上缺少的绝不仅仅是“智谋”

想着这些,呼衍阏氏抬头看向天空。

天空碧蓝如洗,其间翻滚着朵朵白云,呼衍阏氏的思绪如散漫在天空中一般,飘地很远很远……

“阏氏,我们都准备好了。”呼衍索胡站在呼衍阏氏身后,毕恭毕敬地说道。

“噢!”呼衍阏氏掉过头来,看着大哥,她发现,她的这个大哥对她越来越尊敬,尊敬到让她感到了相互间的陌生。过去,在无人时,他还时不时的用“小妹”来称呼她,可是,自从在莎车国被袭击以后,虽然她还会在无人时称他为“大哥”可是他却已经很久不再用“小妹”这个称呼了,而是开口闭口称她为“阏氏”

她再度将头转向天空,口中喃喃地对呼衍索胡说道:“大哥,你想过没有,如果挛鞮日健不来怎么办?”

呼衍索胡一脸惊讶地反问道:“怎么会了?龟兹王不是说过,这是姑墨通往乌孙的必经之路吗?”

呼衍阏氏说道:“我是说,他如果根本就没有打算去乌孙借兵呢?”呼衍阏氏将头转向呼衍索胡。

“不,不可能,难道姑墨王会伙同挛鞮日健一起来欺骗我们?”呼衍索胡自己都觉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呼衍阏氏依然抬头,凝视着天空。她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也只是在这里胡思乱想,我相信眼前姑墨王还不会背叛我们。但是,会不会他也被挛鞮日健给欺骗了?”

“阏氏,既然伏击已经布好,我们还是在这里先等着吧!”呼衍索胡说道。

沉默片刻,呼衍阏氏突然掉头,下定了决心地说道:“不,我在这里等的心里不踏实。这样吧!有龟兹国的一千人马,伏击挛鞮日健也足够了,有你在这里指挥,我也放心。不如,我将我们的匈奴武士带回延城,以备突变。”

说完,她也不等呼衍索胡再说什么,便回身招集匈奴武士,让他们速速上马,随她再回延城。

看着刚刚风尘仆仆远道急行而来,才又过了不到半天的时间,便又要急速返回的这个妹妹,呼衍索胡一阵心痛。

呼衍阏氏带领着北匈奴武士飞马奔出几步后,她又突然折回,对呼衍索胡说道:“大哥,如果挛鞮日健真地从这条道前往乌孙,你千万记住,凡事不可逞强,打不了,就撤,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回到我们的草原去,回到单于庭去,我们一起受命,一起向单于复命。”

呼衍索胡动情地点头说道:“知道了,阏氏!”

呼衍阏氏拨转马头,向东疾驰。

看着呼衍阏氏的背影,呼衍索胡突然高叫了一声道:“小妹!你也要多多保重呀!”

当呼衍阏氏率领着五十名匈奴武士,不顾疲惫的赶回到延城时,已是深夜。

此时,龟兹王正躺在自已舒适的寝宫中呼呼大睡。

龟兹王这段时间太疲劳了,自从北匈奴使团来到龟兹国后,他每天面对呼衍阏氏和呼衍索胡时,如同怀中揣着一只刺猬一般,总要陪着十二分的小心。

龟兹王明白,他不同于其他的西域国王,自从他伙同焉耆王一起攻杀了陈睦后,他就再没有退路了。他知道大汉朝是不会忘记这笔血债的,他只有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好北匈奴,希望能够借助北匈奴的力量让自己依然幸存于西域这片土地上。他没有想过会得罪南匈奴,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骑在北匈奴这峰骆驼的背上,看着骆驼向一个他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奔去。他不是骑手,他控制不了方向,他也无力改变骆驼的行程。现在,他只能随着这峰骆驼越行越远。

他将呼衍兄妹送走后,有如释重负之感,当晚,他在宠妃的伺候下喝了很多酒,他需要烈酒的麻痹,虽然身体和精神都已极度的疲乏,可是,不借助烈酒,他依然会无法入睡。

龟兹王太紧张了。就在他准备入睡前,还是将宫廷侍卫长叫来,向他亲口布置宫殿的警戒,因为现在的龟兹王宫中不仅住着国王和王室家眷,还有被呼衍阏氏从南匈奴使团中救回的居次,以及呼衍阏氏一再强调过的那两名囚犯。

当他拨开贴在他身上的宠妃,刚刚睡沉,并发出轻微的酣声时,寝宫外却传来急促的喧闹声。

龟兹王一下子就惊醒了,他跳下床,衣衫不整的顺手从嵌满宝石的刀鞘中拔出宝刀,对着门外喊道:“什么事?”

一个侍从在寝室门外报告道:“陛下,西城门来报,说是匈奴的呼衍阏氏回来了。”

龟兹王一听这话,放下心来,对侍从说道:“那还不快开门让呼衍阏氏进城。”

“是!”

龟兹王的宠妃这时也已起身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龟兹王回头对宠妃说道:“快帮我穿好衣服,我要去宫门外迎接她。一定又有什么变化了,不然,呼衍阏氏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

龟兹王穿戴整齐,来到宫门口,迎接呼衍阏氏。

呼衍阏氏看到龟兹王便问道:“陛下,我们走后,有没有什么异常事情发生?”

龟兹王一头雾水地答道:“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呼衍阏氏环视了一下宫门外的情景后说道:“快将我的这些人马安顿好,给他们准备一些热食,他们跟着我可都累坏了。”

龟兹王应了声:“是!”便让身边侍从赶紧安排。

他将呼衍阏氏接入宫内。

看到呼衍阏氏坐定,龟兹王让自己的宠妃亲自为呼衍阏氏准备酒菜。

宠妃下去,龟兹王没有敢问呼衍阏氏为什么这么快回来。他只是偷眼看了看呼衍阏氏,只见呼衍阏氏一身风尘,满脸倦意,气色极其难看。

“这就是那个倾倒了整个匈奴草原的大美女——呼衍阏氏吗?这就是那个让整个草原万千匈奴人为之爱戴的呼衍阏氏吗?这就是匈奴优留单于最最宠爱的呼衍阏氏吗?”龟兹王在心里嘀咕着:“你——一个女人为什么不安心的住在自己的单于庭中,陪伴着自己的丈夫——优留单于,看着草原上的骏马奔驰,羊儿吃草,听着牛群的欢叫,而非要跑到这西域大漠中来受这份摧残?”

龟兹王低头,暗自叹惜。

“母亲!”安普居次听说呼衍阏氏回来了,也赶紧起身前来看望。

“啊!安普,来,坐到母亲这里来。”呼衍阏氏用匈奴话招呼安普居次。

安普居次坐到了母亲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呼衍阏氏满是慈爱地目光看着安普居次说道:“不知为什么,看着你舅舅布置好伏击后,我总是心神不宁,感觉好象先前的判断都是错的。所以又和你舅舅商量,兵分两路,我赶回来镇守延城。”

安普居次又问道:“为什么会认为先前的判断是错的呢?”

呼衍阏氏摇头道:“不知道,只是突然间产生的直觉。”她看了看龟兹王,又转而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看到这里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你舅舅是不是已经和挛鞮日健打了起来?”

侍女一一端上了酒菜。

龟兹王说道:“呼衍阏氏辛苦了,先吃了饭,早点休息吧!”

呼衍阏氏笑着对龟兹王点了点头。

龟兹王倒上酒,恭敬地端到呼衍阏氏面前,呼衍阏氏接过酒樽,也不说话,一口便将酒喝完,她看着手中的酒樽,说道:“汉人造出来的东西确实很讲究。”

龟兹王不知可否笑了笑。

正在龟兹王陪着呼衍阏氏吃喝的时候,门外又是一阵喧闹。

龟兹王将脸拉了下来,呵斥道:“怎么这样没有规矩。”

这是,一个龟兹军官挣脱众侍从的阻拦,冲入殿内,也不行礼,着急地嚷道:“陛下,南匈奴的挛鞮日健王子正在城外,说是要面见陛下。”

殿内的人听了,都大吃一惊。

龟兹王惊恐地看着呼衍阏氏,心想,还是呼衍阏氏利害。

呼衍阏氏放下手中的羊块,说道:“真地被我猜着了!” 于是立即站立起身。

由于连续地劳累,加上起身过猛,当她刚刚站直身体时,竟然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一晃。

坐在呼衍阏氏身边的安普居次赶忙一把将她扶住,口中不安地说道:“母亲?”

呼衍阏氏摇了摇头,向那名龟兹国的军官问道:“真的是挛鞮日健吗?”

军官回道:“天黑,城外的情景看不太清楚。不过,他说,如果我们陛下不立即出城见他,他就自己打进城来。”

呼衍阏氏冷笑道:“走,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将如何打进城来?”

呼衍阏氏和龟兹王来到西门城楼上向下望去,只见城下黑茫茫地什么也看不清楚。

呼衍阏氏示意龟兹王对着城下喊话。

龟兹王对着城下喊道:“我是龟兹国王尤利多,城外可是挛鞮日健王子?”

挛鞮日健答道:“我正是挛鞮日健。”

龟兹王问道:“王子殿下,深夜来此,有什么指教吗?”

挛鞮日健回答道:“我只想讨要一个说法,我奉我们单于之命,前来出使你国,你何故深夜突袭我的使团营地?”

龟兹王一听挛鞮日健这般问话,转头看了看呼衍阏氏,心中暗笑道:“到底还是年轻啊!”便对着城下喊道:“我龟兹国十年前已绝交汉朝,你何故还要于汉朝勾结,营内满是汉人……”

龟兹王话没说完,就听到身边呼衍阏氏大叫一声:“陛下小心!”

龟兹王只见眼前刀光一闪,就听“噹”地一声,一只箭被呼衍阏氏用刀劈为两断,落在龟兹王面前。

龟兹王吓地面色惨白,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指着城下骂道:“狗东西,用如此卑鄙手段暗算本王,你等着。”说着话,他双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属下大喊道:“你们给我放箭,射死这群混蛋。”

这时,城中的军队也都整队涌入到西城门,弓箭手纷纷上了城楼,听到龟兹王一声命下,便一起张弓向城下射箭。

龟兹国的弓箭手什么也看不见,只顾奉命向黑茫茫的城下胡乱射了一轮箭后,也不知对方伤亡情况,都急急地趴在城楼上向下张望。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城下,羯鼓声大作,一阵箭雨向城上射来。

城下漆黑一片,城上却有灯火闪烁。所以,城下射出的箭就有了很高的命中率,一时间,龟兹王身边不时发出惨叫声。

龟兹王大怒,他一边命人向城下射箭,一边让身边侍从赶紧传令,要求将举城的兵力齐调西门,防止挛鞮日健率军攻城。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冲上城楼,向龟兹王报告说:“陛下,北城门有大军前来攻城。”

龟兹王和呼衍阏氏一听,暗叫了声:“不好,又中了他的指东打西之计。”

呼衍阏氏对龟兹王说道:“陛下不用慌张,这挛鞮日健这么快就来到延城,一定没有来得及从乌孙借到兵马,他手上的兵力不足百人,如何可能分兵两路来攻城?这里一定有诈,让我到北城门去看看再说,应该不足为惧。”

龟兹王说道:“那就有劳呼衍阏氏了。”

呼衍阏氏率领她的北匈奴武士立马赶到了北城门,只见城门外,号声,羯鼓声,震耳欲聋。她放眼城下,也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她想:“如果大哥在这里,该有多好。可狠被挛鞮日健奸计得逞,被他骗到了百里之外,就算大哥现在得到消息,也无法赶回来了。这里只能靠自己一人支撑。”

她冷静地看看四周,发现,北城门上龟兹国的军人也好,还是北匈奴的武士也好,在城上跑动叫喊,不少人手中都拿着火把,将城门上的情景都暴露给对方的弓箭手。她忙下命让城上的人将火把熄灭。

双方箭来箭往,相互对射。让呼衍阏氏纳闷的是,城外只是射箭,并没有人向城门冲击,似乎对方丝毫没有试图攻入城门的打算。

就在呼衍阏氏疑惑时,突然听到城内大乱。她马上在脑中问道:“难道挛鞮日健从地下钻进城来了吗?”

“不会!”她立即否认了这个想法:“就是他挖地道,也不可能这么快便挖进城里来。”

呼衍阏氏又在脑中盘算了一下挛鞮日健的兵力:“经过莎车国和龟兹国的两场战争,他手下的武士应该不多,听城外羯鼓声声,箭密如雨,控弦之士应该不下于百人。难道他从其他地方得到的增援?”

呼衍阏氏正在疑惑不定,百思不解之时,只见龟兹王在两名侍从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也来到北城门。

龟兹王一见呼衍阏氏,带着哭腔喊道:“呼衍阏氏,挛鞮日健那小子已经打入我的王宫去了。你看这可怎么办?”

呼衍阏氏一听这话,脑袋嗡地一响。她想到了还在王宫中的女儿,她曾经指天起誓:“绝不让她再受丝毫伤害。”此刻,她再也顾不了这北城门的事了,也不再思索这是不是挛鞮日健的又一个计谋,更不理会挛鞮日健哪里增加了的这许多兵力。

她一把推开龟兹王,下了城楼,飞身上马,奔向龟兹王宫。

话分两头来说。

原来高永和吕光已于白天,手持姑墨王信使的玉牌悄然潜入延城。入城的时候,守城士卒已见过数次这样的玉牌,自然不敢阻拦。

他俩入城后就直奔和沙力登约定的地点——集市中的小酒肆。

延城并不大,老远就看见了沙力登站在酒肆门口等待着他们。

高永和吕光随沙力登进入酒肆时,葛敦早被古登和拨拲两人轮番劝酒,已显出十二分的醉态。他们看见葛敦手中虽然拿着酒碗,却再也无力抬起头来,将酒送入口中。

见高永和吕光到来。古登和拨拲起身,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沙力登过去将酒钱付清。众人也不再管醉伏着的葛敦,一起出店,向拨拲家走去。

路上无人说话,都小心地注意着身边的情景。

到了拨拲家中,阿依罕和恬依娜已在他的家中等候。

拨拲的家人也早被这两个甜言蜜语的小姑娘给骗到外村的亲戚家去了,他们走的时候,还以为是将房屋空出来给她们年轻人玩乐。

进了家门,拨拲把房门关上。阿依罕和恬依娜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沙力登开口说道:“两位壮士一定饿了吧?先吃饭,再说事。”

喝着滚热的羊骨头汤,看着眼前这几位热血的西域眩人,高永和吕光全身都热乎乎地。

看他们吃地差不多了,沙力登开口说道:“二位壮士交待我们的事情已经打听清楚,北匈奴的使臣率领一千龟兹兵出城去了,现在的延城是由龟兹王亲自征守。自北匈奴使团的呼衍阏氏走后,龟兹王宫中明显增强了守备,亦青她们一定还被囚禁在王宫里。”

高永和吕光放下手中的碗,吕光问道:“能够肯定她们就在王宫中吗?”

沙力登见吕光还有怀疑,就有点不高兴地回道:“当然可以肯定!”想想,又补充道:“因为,葛敦说,原来囚禁那几个汉人俘虏的宫室,自从北匈奴的阏氏走后,又增加了几倍于前的守卫,如果她们不在那里,龟兹王还有必要如此的小心谨慎吗?”

看出莎力登对吕光刚才地问话不满,高永解释道:“大叔,就次可是各方面都做了精心的安排,我们的兵力有限,不然就直接冲入延城了。郑先生一再交待:‘机会可能只有一线,一丝一毫的闪失,这一线机会就会从手中溜走。那时,对方会更小心,更狡猾,再要救出她们可就难了。’”

沙力登明白地点了点头。他稍做沉吟,转而对古登和拨拲说道:“你们俩个辛苦一下,蹲守在王宫外,注意打探消息。”

古登和拨拲立即将手中的碗放下,答应着便匆忙出门而去。

两人来到王宫前,乘人不备,“噌噌”地分别爬上两棵大树,如两只大鸟一般蹲在树上,紧紧盯着王宫门前。

其他的人均在拨拲家里等待着。

天渐渐黑了,他们也不点灯。就这样一直在黑暗中焦虑地等待着城外的羯鼓声,等候着挛鞮日健和武仲各领着兵马前来冲击延城。

夜已很深,延城内静悄悄的,了无声息。就在这时,突然从城的西面传来一阵喧嚣,房里的人都不觉为这一振,高永站起身来,脸贴门缝,想了解个究竟。

门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就听一人脚步“沙沙”小跑着来到门前,用力一推门,门开时,险些打在高永的脸上,幸亏高永身手敏捷,向后一跳,让了开来,众人一看,来的正是拨拲,只见拨拲进门后,顺手将门关上,然后,气喘吁吁地对众人说道:“北匈奴的呼衍阏氏回来了!”

沙力登大惊地问道:“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龟兹王亲自出宫将她迎入宫中的。”拨拲说道。

高永大惑不解地说道:“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吗?不可能啊!郑先生的整套计划环环相扣,丝毫无破绽可寻呀!”于是,高永对众人说道:“我去看看?”

吕光一把将他拉住:“稍安勿躁!你要是被发现了,那可什么都完了,我们等等再说。”

沙力登也忙拉着高永说:“还是让拨拲再去看看吧。”说完转头对拨拲说道:“你再去看看,不要被人发现了。”

拨拲点头,他气还没喘平和,水也没有喝一口,就又出门去了。

关上房门,屋里又是一片漆黑。众人在这一片漆黑中等待,他们心情更加焦虑不安,但是又无可奈何,除了等待外,他们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可以去做。

又是从西面,更准确地说,是从延城的西门远远地传来了一些喧哗。屋里的众人均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想用耳朵分辨出喧哗的原因。

这时,从门外冲入两人的身影。

古登和拨拲一前一后进了房屋。

沙力登压住嗓子问道:“怎么样?”

两人喘着粗气,还未及回答,就听西城门传来羯鼓的声响。

高永兴奋地说道:“这次一定是挛鞮日健了。”

古登喘匀了呼吸,对大家说道:“我们看见龟兹王和北匈奴的阏氏都向西门去了。”

吕光和高永同时起身,对屋内的众人说道:“我们这就到王宫去。”

沙力登领着众人也跟着起身说道:“还是我们和你们一起去吧?”

“不!”高永很坚决地说道:“我们出来时,郑先生一再关照,让你们只在暗处打探消息,不让你们到明处冲锋陷阵。因为你们的家人亲友都在龟兹,你们到了明处,今后龟兹王会报复你们的。”

“那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沙力登一把握住高永和吕光的手说道。

高永和吕光心头一热。俩人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和沙力登拥抱在一起。随后又和古登、拨拲、阿依罕、恬依娜一一拥抱。大家都知道,这次分手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依依不舍的神色。

高永和吕光从拨拲家的房屋中出来时,又从北门传来羯鼓声声。高永和吕光对视一眼,心想,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着。

延城的街面上没有一个人,只是从许多地窗子里探出一张张惊魂不定的脸。延城外的羯鼓把延城的居民给惊吓到了。

高永和吕光快马来到龟兹王宫的宫墙外,俩人下马,将马系好,四下看看,便先后翻越宫墙,来到宫内。

可是,他们的脚刚刚落地,便被宫内的侍卫给发现了。

侍卫们一看有两人从宫墙外翻身而入,便大喊着,持械向他们围来。一时间,火把将四周照地通红。

侍卫长对身旁众侍卫大声喊道:“弟兄们!给我将他们拿下!”

众侍卫应声道:“是!”便挥舞着手的兵器,一起向高永和吕光他们冲来。

高永轮起双戟,吕光舞动了双钩,也向着那群侍卫冲了过去。

双方乱战在一起。

高永、吕光勇猛,那些侍卫哪里能够是他俩的对手?不一会,便是数人死于戟、钩之下。

众侍卫步步向后退去。但是,依然将他俩人团团地围在圈内。

渐渐地,高永和吕光心里便有点着急,一来王宫中那么多房间,如何才能知道亦青她们被关在哪里?二来,时间也不允许他们和众侍卫在宫内纠缠。等到龟兹王和呼衍阏氏回宫,那时再要施救可就困难了。

因为心里着急,他们出手时就更加凶狠。高永急中生智,他一边打,一边高声叫喊道:“婶娘!灵宣!高永来了!”

谁知他的叫喊,还真就有了回音。

就听一个声音回道:“高永,我们在这里。”

高永和吕光惊讶地向那声音望去。一看,竟然真是亦青和灵宣。更奇怪地是,她们俩人均已骑在马上,而且,亦青竟然还手持宝剑。

高永和吕光向亦青、灵宣靠拢过去。

龟兹王宫中的侍卫也被亦青和灵宣的突然出现给搞呆了,他们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这两个汉人女俘被他们重重看守在一处偏室之中,何以这就样跑了出来?而且还带着宝剑,骑着骏马。

高永和吕光来到亦青身边,高永说道:“婶娘,我们一起打出去吧!挛鞮日健和武仲将军正在城外接应。”

亦青点头道:“好!”

亦青、灵宣虽然嘴里答应着,可是却没有立即跟上高永他们,而是转头向身后望去。

高永、吕光顺着亦青和灵宣的目光看去,只见在一处房门下,站立着一人,高永一眼就将那人认了出来:这个人正是在莎车国王宫中被他和挛鞮日健俘获住的那个匈奴女孩。

一番厮杀,四人冲出王宫。

出了宫门,高永和吕光飞身上马。

趁此机会,亦青向吕光招呼道:“吕壮士竟然还在龟兹?”

吕光在马上坐稳后,只是回身笑了笑。

高永问道:“婶娘,你们是如何离开囚室,拿到佩剑、马匹的?”

“这可要谢谢那位北匈奴的居次。”灵宣抢着答道。

“居次?”吕光不解。

灵宣解释道:“居次就是匈奴的公主。我们叫公主,匈奴人称为居次。就如同我们汉朝人叫皇后,他们匈奴人称呼为阏氏一样。”

“喔!原来是这样。”

当龟兹王和呼衍阏氏同去西城门后,安普居次也同样心神不宁地坐在灯前发呆。不一会,就听到宫内大乱,她急忙凭窗张望,她身处楼阁,居高远看,只见王宫侍卫手举火把,舞动兵器向一处宫墙涌去。再见宫墙处,有一人手舞双戟,英武袭人,这不正是在她被南匈奴俘虏后,处处保护着自己的那位汉人壮士吗?

一见到高永,安普居次顿感亲近,她想高声招呼他们,可是言未出口,她又将话给吞了回来:“现在,我和他们依然是敌对双方。”

“他来龟兹王宫干什么?喔——对了,他一定是来相救自己的同伴。”看着这王宫,安普居次叹息一声道:“在宫殿中,你们到哪里去寻找你们的同伴呢?”

想到这里,安普居次打开橱柜,从中拿出一个竹箱,背在背上,又拿起一个包裹,夹在腋下,最后拿起了一柄长剑。她双眼看着这柄长剑,稍有犹豫,随后,坚决的大步走出了房门。

安普居次被救回后,身份自然已被暴露。宫里的人均已知道她是北匈奴的居次,呼衍阏氏的女儿。

安普居次来到王室的马厩,龟兹王宫中的侍卫、仆役看到安普居次走来,便齐齐地向她躬身行礼。

安普居次找到亦青的那匹赤红色的宝马,以及于它相偎在一起的白雪驹,她毫不犹豫将两匹马的缰绳解下,牵在手中。

两匹马顺从地随安普居次走出马厩。

马厩边的宫廷侍马人和马奴不知她要干什么,都睁大眼睛看着她,竟然没有人敢上前向她问话,因为他们都知道,就是龟兹王也会对这位北匈奴的居次礼让十二分。

见居次要把国王交待再三的两匹骏马牵出马厩,一个年龄稍长一些的侍马人犹豫着躬身问道:“尊敬的居次,你这是要干什么?”

安普居次就如同没有听见他的问话一般,将头高高地抬地,步履稳健地向马厩外走去。

那位年老的侍马人感受到了她的周身散发出的,一个匈奴居次高贵的气息,立即将头低低地埋下,躬身向后退去,再也没有敢将脸抬起看一眼安普居次。

安普居次来到关押亦青她们的房间,只见房间外,里三层,外三层,均是龟兹国的兵士和宫廷侍卫。

安普居次将两匹马放在屋外,手中抱着包裹,拿着长剑,对门口的侍卫说道:“开门。”

安普居次已不知和呼衍阏氏来过这里多少次了,看守亦青她们的侍卫没有一个不认识这位匈奴阏氏的。但是,由于今天的情况非常特别,所以,侍卫并没有象往常那样立即听令,将房门打开,而是看着安普居次,疑惑地问道:“你这是?”

安普居次双眼圆瞪,对那名侍卫呵声道:“快将房门打开。”

那人周身一颤,慑于安普居次的威严,他只能顺从地将房门打了开来。

安普居次大步进入门内。

龟兹国的武士和王宫内的侍卫仆役们都满怀敬畏地看着安普居次进入房内。

房屋外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亦青和灵宣,她们正在心中猜测着而不知究竟。

房门突然打开,二人举目一看,只见安普居次右肩背着灵宣的竹箱,左手腋下夹着一个包裹,更让亦青惊讶的是,安普居次的手中居然还拿着自己的那柄长剑。

灵宣莫名惊诧地问道:“是你?”

安普居次用脚将门关上,然后,将手中的剑和包裹放在胡床上,用手指着门外,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什么。

她在说什么!亦青和灵宣也没有听懂,只是猜测地问道:“有人来救我们了?”

亦青的问话,安普居次也同样不懂,只是已经略显着急地继续说着,比划着。

亦青和灵宣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要她们将剑和东西拿上,快走。”

两人再不迟疑,均是健步上前,拿起放在胡床上的东西。

见亦青和灵宣明白了她的意思,安普居次转身打开了房门,对她们说了一个生涩的汉字:“快!”

亦青持剑挥舞了一下,说道:“居次,多谢了!”

两人走出房间。

屋外的侍卫们一看安普居次进屋后,竟将龟兹王千叮咛万嘱咐的那两个汉人女俘给放了出来,一时不知所措。待反应过来后,发一声喊,便将亦青和灵宣围住。

亦青持剑在手,冷眼看着这些人,灵宣也从竹箱中拿出一个小布袋,从布袋中悄悄捏着数枚石子在手中,紧贴着亦青的后背。

双方对峙着,突然,一名龟兹兵发了一声喊,挥动弯刀向亦青舞来,亦青的动作要比这名龟兹兵快出数倍,龟兹兵的弯刀还在做势要砍,亦青的长剑早已出手,只一招,亦青手中的剑已经刺入了龟兹兵的胸口,这名龟兹兵高举着弯刀,张大嘴巴看着亦青。

亦青慢慢地从龟兹兵的胸口拨出长剑,龟兹兵呯然倒地。

其他人一看,都有点傻了。他们围成一圈,再也没有人胆敢冒然出击。

亦青可没有时间和他们这样对峙下去,她对身后的灵宣说道:“走,冲出去。”

就在这时,就见“特奴”突然人立而起,可能是久不见主人,一见之下异常兴奋,便向主人冲来,白雪驹也紧随着它向灵宣跑来。

那些侍卫和士卒绝对没有想到,身后会突然有两匹马向他袭击。有人被马蹄踢踏而伤,众人又是一阵惊乱。

在众侍卫惊乱之时,亦青和灵宣已经翻身跃上马背。

她们身在马上,龟兹兵哪里还能围得住她们,又有两人被亦青长剑所伤,还有一人被灵宣投出的石子击中。

正在众侍卫向后边战边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高喊:“婶娘!灵宣!高永来了!”

一听这个声音,亦青笑了,她转身看向灵宣。灵宣也听出了这是高永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向那发出声音方向张望,脸上的表情颇为急切。

猛然又见亦青正笑着脸看着自己,灵宣不由脸色一红。

亦青含着笑,高声回应起高永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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