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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两军阵前

当呼衍阏氏和龟兹王骑着马,赶回王宫时,只见一群王宫侍卫迎上前来,向她们禀报道:“那两个汉人女俘被人给救走了。”

龟兹王有点不相信地反问道:“两个女俘给救走了?”

见众侍卫连连点头,龟兹王狠狠地问道:“为什么不放箭?”

“陛下要我们看好她们,说呼衍阏氏要将她们带回匈奴,我们怎么敢放箭射杀她们?”众侍卫七嘴八舌地回道。

呼衍阏氏此时心里挂念的只有安普居次,她着急地问道:“安普居次呢?”

侍卫长来不及详述正是居次放走了两个女俘,只能简单禀报道:“居次正在宫中。”

听到回话,呼衍阏氏这才放下心来,她又向侍卫们问道:“汉人女俘向哪里跑了?”

众侍卫用手指向东面。

呼衍阏氏对龟兹王说道:“谅她们也没有走出多远,追!”

龟兹王一挥手,对众侍卫吩咐道:“快追!”

侍卫们纷纷上马,随呼衍阏氏和龟兹王朝着亦青她们逃跑的方向追去。

由于延城中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到了西城门和北城门,那么,东城门自然兵力较弱,几十名守门兵卒稍微抵抗,便被亦青等四人击溃,高永打开城门,大家鱼贯出城。

此时,天近黎明,空中突然飘起雪花。

亦青站在城外旷野,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冰冷清新。

高永对亦青说道:“婶娘,不能停留,快随我来。”

亦青明白,现在还无暇体会自由,她们依然没有脱离险境。她和灵宣纵马跟随着高永和吕光,围着延城向北奔去。

行不多远,就见前方有一彪人马冒雪迎来,相距甚远,众人也看不真切。

四人一齐停马驻足。

吕光说道:“我先前去看个究竟。”说完便驱马上前。

对方也是远远看见了她们四人,也停下不前,只一瞬间,从那一彪人马中跑出一人,向吕光迎来。边走边用汉话问道:“来的可是高永、吕光?”

吕光一听,心中大喜,忙回道:“正是我们。”

原来,前来接应她们的正是武仲。

四人上前,见到武仲,都感到十分亲热。

就在这时,挛鞮日健也已率队从西门绕了过来,三路人马会合一处。

随着挛鞮日健同来的还有郑闰。郑闰一见亦青她们,自然十分高兴,可是当他的眼神穿越到亦青身后时,脸上渐渐黯沉下去,他再将眼光投向亦青时,脸上已满是问号!

亦青看见郑闰脸色瞬间地变化,她无言,只是将眼睛转开,回避郑闰满是询问的眼光。

这时,武仲说道:“张夫人,我们快走,要是被龟兹大军追上,再要脱身可是要大费周折了。”

众人点头。

挛鞮日健对武仲说道:“我们听你指挥,你就下令吧!”

于是武仲发令,这支二百多人的军队一齐向北,向天山的方向奔去。

雪越下越大,大地渐渐被披上了一层白色。

正在他们急速向天山脚下奔驰的时候,只见身后传来如同滚雷一般的群马奔腾之声。呼衍阏氏和龟兹王率领着北匈奴的武士和六百多龟兹铁骑快马追来。

武仲回头一看,只得下令,停止前进,亦青、挛鞮日健和众将士一起回身,在武仲的指挥下,呈一字长蛇排开阵式。武仲手握宝剑站在阵前,只见他将宝剑上举,身后的汉军将士一起取出弓箭,张弓搭箭,对准正向他们扑来的龟兹军队。

呼衍阏氏也看清了前面的汉军,她急下令,停止前进。

随着呼衍阏氏的命令,追兵也呈一字长蛇排开战阵,前排兵士都从身上取下弓箭,将弓拉满。

呼衍阏氏向对方阵地看去,心中暗暗惊讶,她不知挛鞮日健从哪里得来的援军。她走出队列,回身看着自己所率领的这支龟兹军队,只见他们人人身穿灰色粗麻战衣,头戴牛皮头盔,头盔上都插有一支短短的雉翎,雄赳赳。在龟兹军队中还夹杂着她从匈奴带来的武士,这些武士跟随她在西域历经千难万苦,此刻依然个个眼闪精光,紧紧的注视着她。她又看到了龟兹王,只见龟兹王也正向她投来满是依赖的眼神。

她嘴角一抖,露出了一丝不为人所察觉的笑意,此刻,呼衍阏氏非常自信。使团武士的目光、龟兹军卒的精神面貌、龟兹王的眼神都给予了她自信的理由。

呼衍阏氏纵马向前,向对方的阵地走去。

龟兹王颇不放心地喊道:“呼衍阏氏!”

呼衍阏氏回头看了看他,马步并没有停留。

见呼衍阏氏走来,挛鞮日健也从自已的队列中走出,向呼衍阏氏迎了上去。

二人来到两军对列的中间。

呼衍阏氏看着挛鞮日健,开口说道:“挛鞮日健,你也看见了,我身后大军数倍于你。我原本想在西域将你消灭,可是刚才我已改变了主意。我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我就放你远去。”

挛鞮日健看着她,幽幽地问道:“你要我答应哪两件事?”

呼衍阏氏说道:“几百年来,西域就是匈奴肢翼,你们既然已经投为汉臣,就不应该再染足西域,所以我希望你离开西域,从此不要再涉足西域!”

说完这话,呼衍阏氏双眼紧紧地盯视着挛鞮日健。

挛鞮日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示。

呼衍阏氏又说出的她的第二个要求:“你将那两个汉人女子交给我,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将她们带回匈奴的单于庭后绝不会亏待她们。”

挛鞮日健听呼衍阏氏说完,缓缓回答道:“呼衍阏氏,你的这两个要求,我都无法答应。”

对于挛鞮日健的这个回答,呼衍阏氏是早有预见。但是她静等挛鞮日健的解释。

挛鞮日健说道:“自大汉在西域设立都护以来,西域诸国民心向汉,后因种种原因,西域都护废置,西域诸国一次次上书汉室王庭,要求复置西域都护。这些情况,呼衍阏氏不会不知道吧?而你们在西域乱施淫威,奴役西域,所以说应该离开西域的是你们,而绝不是我们。”

挛鞮日健端坐马上又接着说道:“我始终不能明白,无论是你们的单于庭,还是呼衍部落,都不缺少汉人奴隶为你们放马牧羊,呼衍阏氏又何苦还要盯着这两个汉人女子不放?”

呼衍阏氏听完挛鞮日健的话,不由得笑了,她指着身后的龟兹王,对挛鞮日健说道:“你说,西域诸国人心向汉,你看看龟兹王,你所说的那些一心向汉的西域诸国中也包括他吗?”

挛鞮日健摇头道:“西域三十六国中自然也有个别小丑,他们不识世务,不知天时,我这一路而来,得到多少西域百姓帮助。就在这龟兹国中,我这几天,也是感触极深。他——”挛鞮日健一指远远骑在马上的龟兹王说道:“不为龟兹民众着想,所作所为,均是让他的国民为之恐慌忧虑。他的结果,我们都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挛鞮日健说完这些话后,没容呼衍阏氏开口,又换了一种亲和的语气对呼衍阏氏接着说道:“呼衍阏氏,我不懂,匈奴奴隶众多,你又何苦不肯放过这两人汉人?”

挛鞮日健的话题已经转到了呼衍阏氏的第二个要求上来了。

“不!我不是要将她们带回去放羊牧马,她们不同于那些汉人奴隶,我只是想将她们带在身边,想不时的感受到她们身上所拥有的那种气息。”呼衍阏氏边说边注意着挛鞮日健的表情。她想从挛鞮日健的表情中看到他的内心世界。可是,挛鞮日健依然一脸平静,她看不到他内心的任何一点点东西,这多少让呼衍阏氏有点失望。

过了片刻,挛鞮日健说道:“呼衍阏氏,你是挛鞮氏家族的媳妇,是我的长辈。可是,对于你的这两个要求,我都无法答应。看来,我们只能在战场上分出高下了。”

呼衍阏氏冷笑道:“战场上分个高下?等不了多久,我们龟兹援军还会不断涌来,到那时,你如何与我再见高低?”

挛鞮日健仰天大笑:“呼衍阏氏,你看我的身后站立着的是班超所统领下的百战不败之师。还有我们南匈奴这些早将性命交给了我们伟大的单于的英武战士。我们会怕你的这些龟兹军卒?”

呼衍阏氏对着挛鞮日健一抱拳,面带遗憾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用刀箭来说话吧!”

挛鞮日健也一抱拳,双方都转而用狠狠地眼神盯视了对方一眼,然后,各自纵马向已方的阵地奔去。

呼衍阏氏来到自己的阵前,她先看了一眼龟兹王,龟兹王对呼衍阏氏高声说道:“我说过,全龟兹国唯呼衍阏氏马首是瞻。”

呼衍阏氏拔出径路宝刀,指向对方阵地,刚刚要发出向对方发射弓箭的指令。就见一个人,身穿白衣,骑着白马,象一朵白云一样直向两军阵前飘来。

呼衍阏氏一看,大惊失色,原来象一朵白云一般飘到两军阵前的正是呼衍阏氏的宝贝女儿,北匈奴的安普居次。

呼衍阏氏看到安普居次,她立马丢下手中的径路宝刀,象疯了一般地冲向安普居次,她胆心,这时对方可能也正在向她的阵地准备发射弓弩。

挛鞮日健回到阵中,对着武仲摇了摇头,说道:“只有死拚这一条路了。”

武仲说道:“知道了。”随后,高举宝剑,对着阵中的兄弟喊道:“大家都看见了吗?和我们相对面的,就是当年攻杀我们大汉朝陈都护的凶手,今天他又为了讨好他的主子,试图帮助他的主子干扰南匈奴使团的出使任务,掳掠我们汉人,我们能放过他吗?”

阵中的汉朝军士们一起齐声回道:“不能!”

“好!现在敌众我寡,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行,用我们的武器,向敌人讨要一条生路。”

汉军将士,包括吕光、高永、挛鞮日健等众人都被武仲的阵前话语给调动地热血沸腾。

正当弓箭手满弓待发之时,最先是亦青看见了阵前飘来的那朵白云。她看地很真切,那就是安普居次。

她没有丝毫犹豫,未等武仲发出射击的指令,便一提马的缰绳向那朵白云冲去。

武仲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自己的阵中一匹血红的宝马驮着张夫人突然冲出阵去,他一下子蒙了,他高举着的宝剑就如同定格一样,高高地举在空中。

呼衍阏氏和亦青几乎是同时冲到了安普居次的面前。两人同时向安普居次喊了同样的话:“你在干什么?你难道不要命了吗?”只是,一人是用匈奴话喊的,一人是用汉话喊的。

安普居次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危险一样,她静静地,向两位同时冲到她面前来的人看着,一言不发。

整个战场就象凝固了一般。方圆之间,近千人众,再无一点点声音。雪越下越大,两军阵地,所有人的眼睛都透过飘舞的雪花,一起紧紧盯着阵前的三个人。

亦青在左,呼衍阏氏在右,她们俩分别用自己的身躯保护着安普居次,她们深怕已方的弓箭伤害到安普居次。

呼衍阏氏看见了安普居次的眼中漫漫地流出了眼泪。安普居次也不用手将泪水擦去,就这样任由泪水流过面颊滴落在自已那雪白雪白的裙袍前襟上。

过了许久,呼衍阏氏用颤抖地声音问道:“女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道你在做多么危险的事吗?”

安普居次抬起头,对呼衍阏氏说道:“母亲,我最最亲爱的母亲,今天女儿来,就求你一件事,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女儿,好吗?”

呼衍阏氏疼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想将马靠过去,将女儿揽入自己的怀中。可是,她的马只向前迈了两个碎步后,就停了下来。此时,她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端坐在马上的是自己的女儿吗?不,此刻的安普居次更象是从这天山上飞来的女神。

“母亲,你答应过女儿,无论女儿要求你做什么,你都会满足女儿的,是吗?不过,今天,女儿只求你一件事,而且,从今以后,女儿都不会向你提出任何要求,只在今天求你一次,你能答应女儿吗?”

呼衍阏氏茫然地点了点头,口中说道:“你说吧,女儿!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吧!我都答应你!”

安普居次用手指着亦青说道:“母亲,放过她们吧!”

呼衍阏氏转头看了看亦青,又将脸转向安普居次,点头道:“行,你的要求,母亲都答应你,我不再为难她了。”

安普居次又用手指向挛鞮日健,对呼衍阏氏说道:“不要再打了,我们都是匈奴人,不管是南匈奴,还是我们匈奴,身体里流着的都是匈奴人的血液,我们不要再打再杀了,好吗?”

安普居次的话语被厉厉的西域劲风吹刮到挛鞮日健的耳中。

挛鞮日健无力的将手中的径路宝刀垂了下去,他俯身马上,将脸埋入马鬃。好象这刀很沉,很重,他已经无力再拿动这把宝刀了。

听完安普居次的要求后,呼衍阏氏不自觉地将眼光投向对方阵中的挛鞮日健,见挛鞮日健宝刀下垂,呼衍阏氏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是的,自从当年挛鞮比率领南方八部投降汉朝后,南北匈奴分裂,这几十年来,双方部落相遇,哪一次不是如同仇人相见一般,杀地你死我活,这期间,有多少匈奴人死在自己的同族手中?难道今天还要让两个单于同族的挛鞮一姓再度刀箭相拚吗?”

呼衍阏氏将脸转向安普居次说道:“好!我的女儿,母亲什么都答应你,我们这就撤兵回去。”

安普居次听见母亲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便提马向母亲身边靠去。

见安普居次向自己身边靠来,呼衍阏氏一把将女儿揽入怀中,她眼水无法自控,流地满脸都是。

亦青立马在旁,看着眼前的情景,心潮澎湃,她虽然不能听懂她们母女俩在说些什么,但是,她已经感觉到,今天安普居次不仅将她和灵宣从龟兹王宫中放出,而且竟然试图用自己的生命来阻止一场战争。看到安普居次将头埋在呼衍阏氏的怀中,她释然了,她知道,安普居次已经成功地阻止了双方这场已然不可避免的相互杀戮。

呼衍阏氏将揽着安普居次的手松开,看着安普居次的脸说道:“走,我们回去吧!”

安普居次顺从地点点头,跟着她的母亲向龟兹军阵地走去。

刚走数步,呼衍阏氏突然停下,然后,她掉转马头,面向亦青用汉话问道:“我很想知道,你——一个汉人女子为什么会来到西域大漠?今天你能告诉我吗?”

亦青大声地回答道:“我来西域,就是找寻我家郎君。”

“就为了找寻你家郎君?”呼衍阏氏惊呆了,她知道,汉人的“郎君”就是丈夫。

见亦青神态安然,呼衍阏氏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你周身都散发着神奇,我真想永远将你带在身旁。”说完,她提动缰绳,放马跑回军阵。然后率领着这六七百人的军队,也不顾及挛鞮日健会不会从背后袭击,便向延城退去。

数日后,呼衍阏氏会同呼衍索胡,带着安普居次离开了西域,回归匈奴单于庭。

此后,呼衍阏氏再也没有离开过北匈奴的单于庭一步,在这期间,呼衍阏氏一直陪伴在她的丈夫——优留单于身边。直到章和元年(公元87年),鲜卑大败北匈奴,她与优留单于同时死于与鲜卑的战争中。

在那场战争之后,安普居次失踪了。人们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的行踪,只在北匈奴的部落中留下了种种的传说。

见呼衍阏氏率军退去,挛鞮日健低头不语,武仲轻声呼道:“王子殿下!”

挛鞮日健抬起头,他先看了看已飞马回到军中的亦青,然后,对武仲说道:“武将军,我们走吧!”

于是,挛鞮日健和武仲率领着军队迅速按照战前郑闰的布置,向天山脚下退去。因为,只有到了天山脚下,他们才能够利用多变复杂的地形,得以藏身,他们才能真正安全。

这次战役是一场完胜,他们实现了战前预期的所有目标,不仅成功的救出了被俘的亦青和灵宣,而且极大地打击了龟兹国的士气,使龟兹王在今后长长的岁月里始终处在惊恐不安之中。

数年后,也就是章和三年(公元89年),龟兹王做困兽犹斗,再遣大军同姑墨、温宿、尉头等国一起协助莎车国对抗班超所率的汉军,但是被班超设计杀败。姑墨、温宿、尉头等国投降汉朝。龟兹王无奈,在国内亲汉势力的逼迫下,只得将王位让出。由班超上书汉室朝庭,朝庭发诏,拜白霸为龟兹王,这位龟兹王尤里多被押解到汉朝的雒阳,听任汉朝处置。

虽然,他们以完胜结束了这场战事,可是在退向天山的途中,众人情绪并不高昂。挛鞮日健低头不语,似乎思虑重重。灵宣和高永并马同行,灵宣的脑中总在飘现着安普居次的身影,她对高永的关怀现得有点心不在焉。

亦青向郑闰偷眼望去,也正遇见郑闰小心的向她看来,二人眼光相遇,随即闪开。亦青能感觉到郑闰地疑惑,也能感觉到郑闰欲问而又怕问的痛苦。她来到郑闰身旁,轻声地对郑闰说道:“郑先生,对不起!”说话间,眼泪已溢出眼眶。

郑闰看着亦青,当亦青和灵宣出现在他面前,而没有再见到阿彩陪伴在亦青身边时,他便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是,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在之后的过程中,彼此无暇谈话,郑闰更不敢主动地去谈及阿彩。他也知道,自己的那一丝侥幸就象一个易碎的瓷瓶,他生怕它失手落入地上,摔地粉碎。

此刻,当郑闰听到亦青向他说出一声“起不起”时,他知道他那仅存的一丝侥幸已然失手落地了。

郑闰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能和我讲讲她走时的情景吗?”

亦青便将阿彩是如何在那次袭击中为了保护自己而被呼衍索胡所伤,她们又如何被俘,后来阿彩因伤势过重而不幸撒手人寰。

亦青说道:“阿彩在临终之时,面带笑意,她最后留言:‘我曾经和郑闰说过,我希望能有一日和他在西域终身相伴。今天看来,我是必将永远的留在西域了。’”

亦青的话音刚落,郑闰已是“呜呜”地哭出了声音。

众人一起看向郑闰。郑闰已再也顾不了什么,他终于将声音放开,坐在马上嚎啕大哭。

挛鞮日健和高永一左一右来到郑闰身边,他们俩分别将一只手放在郑闰的后背上,两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含着泪,用手轻轻地在郑闰后背上抚摸着,任由郑闰放声哭泣。

许久以后,郑闰方才稍稍平复。他抬起红肿地双眼向亦青问道:“她现在被安置在哪里?”

亦青回答道:“是北匈奴的安普居次帮助,她被暂时安葬在天山脚下。不过,我们不会只将她一人留在西域,我们回去时,一定会带上她,一起回去的!”

郑闰摇头说道:“不用了。她不是说过,她想和我在西域终身相伴吗?我们就按她的要求,让她永远地留在西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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