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连着下了三天才渐渐停下来,暗卫来报说云瑶已经解决。
沈青画点点头,觉得这宫里,似乎装不进太阳。
后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承德宫的宫人开门都是无声无息的,想必来人不是承德宫的人。
沈青画疑惑地看过去,就见门口就探进一颗小太监的脑袋,咧嘴一笑,还缺了两颗门牙:“皇后娘娘,我师父来让我问娘娘,今天娘娘还要不要下注?赌局就要开了。”
沈青画一拍大腿,滴溜溜地跟着这个七岁大的小太监,沿着墙根一溜烟跑去犄角旮旯里去了。
所以冯玉进宫来给沈青画“谢恩”的时候,承德宫里空空荡荡。
冯玉在门口和蜀江唠嗑唠叨天微黑,实在不能再等下去,正要起身离开,就见沈青画两袖清风,迈着八字步,得意洋洋地进了宫门。
冯玉一脚就飞了出来:“沈青画!”
沈青画躲了躲,躲到金福金禄后面,踮着脚,扶着金福金禄的肩膀,朝着冯玉笑得没个正形。
“诶呦,玉公子,您这是怎么了?这么上火?我这还有冬天制成的冰块,您来上两口?”
“沈青画!本公子是好端端的官家子弟,你居然让本公子当伶人!”
沈青画捧着冯玉丢过来的臭鞋,颠颠地上前赔笑:“这不是我在宫里没人疼没人爱的,寂寞得很,想着你每次进宫来也不太方便,这才给你谋了这个闲职。玉公子放心,绝对是你爱来就来,不来也没人敢说!”
冯玉脸色这才稍霁:“想听什么,不能去宫外?”
屏退了左右,沈青画才幽幽叹了口气:“这终究是宫里,若是有一日,我出不了宫呢?”
冯玉想到蜀江,好手好脚的一个人,只一夜,就成那副样子,也就说不得什么了。
在外面守着的金福金禄,只当没听见,心想这沈青画,也不知道是说真的,还是在忽悠冯玉的。
倒是在暗处的人听了,在假山后面一闪,消失不见。
这些日子,阿黄忙得很,只偶尔回宫,带了不少好玩东西回来。反正阿黄不在,沈青画就凑到冯玉耳边,告诉冯玉,阿黄是影皇的事情。
冯玉只略略一点头。
“你知道?”
冯玉点头,用极为鄙视的目光注视着沈青画:“你以为本公子,跟你一样,脑袋是长来好看的?”
沈青画仇视冯玉:“你的脑袋是好看。”
“那本公子这叫表里如一!”
闹了一阵子,沈青画才讲正事:“私盐的账本拿到了。”
冯玉眼睛一闪:“阿黄没找到啊!”
沈青画听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嘶,玉公子,听这话,怎么好像……你跟阿黄经常在一起?”
冯玉心里一陷,心想坏了!这下捅娄子了。脸色变了几变,才一副最终决定妥协的样子:“我拜了阿黄为师。”
拜阿黄为师?
沈青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阿黄还有事瞒着她!
沈青画将账本交给冯玉,让金福金禄送冯玉出宫:“你们觉得什么时候适合回来再回来。”
私盐的账本,也不晓得有多少人盯着,就算是小黑,怕也是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