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还真是男女通吃啊？”侍诗尖锐的嘲讽声从头顶响起来，昏睡中的歌若眯了眯眼，从痛楚和疲惫中辗转醒过来。
侍诗扫视着狼狈不堪，鲜血斑驳的床榻，年幼的眉宇间更显不屑，喃喃道：“都不知道主公为何如此器重你，竟然还我护你安全。”
歌若虽头痛难受，但他的话还是一丝不漏地传进了耳朵里。侍诗这人被揭穿之后反倒撕开了伪善温和的面具，极尽嘲讽……这和那袭青衣多像啊？当那层薄纸没有捅破之前，还可以相安无事，可以相濡以沫，可以笑靥相对，可是……这些不过是镜花水月，内在早就腐烂不堪。
歌若挣扎地起来，冷声道：“你若不想，我自会让公主殿下赐你个凌迟。”
侍诗扬眉，笑道：“难道你以为长公主会容忍她府里的男宠通奸吗？”
“你或许可以试试。”歌若妖紫美眸眯成线，如危险的猫，他慵懒地伸了伸手臂，只是一动全身都痛。该死！耽美的好处就是守宫砂不会消失，坏处就是那里真的痛到不行。
侍诗被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骇住，不敢再多嘴。
“准备洗澡水。”既然撕破了面具，那歌若也不用再客气，“还有就是嘴严实点，不然我都保不住你，昨夜来的可是个狠角儿，我不担保他会在你走到公主面前就将你杀人灭口。”
侍诗心上一惊，原本不相信那个一向温和如玉的少年会如他话中所说的，但此刻看到他身上全是咬出来掐出来的紫红青乌，还有洒在床榻上的点点鲜红血液，全身寒噤，信了七分，赶紧下去准备了。
至此之后，侍诗的态度大为改观，他毕竟是怕了清颜。
至于歌若，心底对那袭温润青衣也只剩下淡淡的惊恐而已。
清洗干净，歌若让侍诗搬出了铺了狐裘的躺椅，慵懒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他觉得此刻最迫切是养足精力，治愈伤口，其他的一切事情都必须依托在强大的体力和精神力上。
“妖瞳公子，妖瞳公子！”歌若正双手捂着暖炉，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小童慌张地从院外冲进来。
侍诗伸手挡住，厉喝道：“侍剑，干什么如此无礼！”
歌若睁眼，看着那和侍诗一样装扮只没有侍诗几分狠色的小童，声音有些嘶哑：“何事？”
“我家公子高烧不退，大夫近不了身，连药也没喝下去，公主殿下都没办法甩袖走掉了！红殇公子不在园子里，清颜公子又闭门不出，蓝寂公子身子不方便，侍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妖瞳公子帮帮我家公子！”侍剑突然跪在地上，泪水涟涟。
歌若一惊，立刻站起来，“走，带路，我要去看看！”
昨日一场大雪，今日太阳温和，路上积雪化了不少，踩着是“嘶嘶”的声音，歌若心中担忧，把他从公主陵抱出来的时候，烧不是退了吗？怎么又烧回来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房间内冷得冻死人，歌若蹙眉，“怎么不生火？想冻死你家公子？还有，赶紧请大夫来，给我准备热水，干毛巾，快！”
歌若大步走过，那个少年果然还在低语着“若儿若儿”，听得歌若心底酸楚一片，伸手将他环进怀里，少年剧烈地挣扎了几下，歌若被弄得好些痛，却没有发开手，墨池见挣脱不了，又闻到是熟悉的气味，反而靠过来静静地缩在了他的怀里。
歌若低首瞧着他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着，一双薄唇苍白如霜，脸蛋越加瘦削，情不自禁抱得更紧了一些。
少年满身伤痕都没有换过药，虽然歌若在公主陵时给他清洗处理过上过药，但此刻……歌若心疼地抱起他，放进侍剑刚准备好的温烫的浴桶中，让两个小童出去，吩咐大夫先守在门外，才小心翼翼地脱掉他又染满鲜血的衣袍，仔细清洗。
墨池如雪肌肤上有无数淡淡的疤痕，长的短的，刀砍的剑刺的鞭子抽的……满眼狰狞叙说了这一位绝世杀手的成长历程。
“啊……唔……”昏睡中的少年在歌若指尖抚摸之下，低哑地发出类似痛楚类似欢喜的声音，听得歌若面红耳赤，身体燥热。
他知墨池体中的媚药一直没解，而墨池又一个人死撑着，用全身的痛来刺激着神智。而且，倔强自傲如墨池，哪里会允许别人触碰他呢？
“墨池，你相信我吗？”歌若靠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字道。
少年被他呼吸一吹，曼妙妖娆的身子轻轻勾起，越加地蛊惑诱人，下部已经颤抖地微微抬起了头。
水汽不断上腾，歌若看着温水下的少年，面容羞红，长睫抖动，一袭长发漂浮在水面上，美丽的身体细微抖动的，美的让人呼吸心跳糜乱到停止，手指忍不住往下探去，柔声吼道：“墨池，相信我，好吗？那样的死境我都可以将你带出来，此刻不过是浓烈的媚药而已，如果你再忍下去……会没用的。现在，那里很痛吧？”
就在歌若指尖碰上去的时候，墨池全身一颤，下意识地躲开了去。歌若苦笑地看着他，不由哀叹，上辈子活了二十几岁都没干过这等事情，这辈子难得善心大发想要助人为乐，却不想人家还不领情。
转开视线无焦距地看远方，突然一个灼烫的东西撞到手心里，歌若一震，敛眸看去，墨池脸红红到了脖跟，剑眉拧得紧紧的，整齐的牙齿咬着唇，一张俊脸压低在水面上，一只手重重地抓住他的手，狠狠地朝他扬起头的地方放上去，一副舍生赴死的模样。
歌若哑然失笑，轻轻重重地开始动作。
水汽氤氲，少年如花，喘息深重，触觉微妙。歌若不禁心池摇曳，紫瞳中染了微妙的色彩，只他还拼命忍住，但男人的身体太过诡谲，而且长公主又动不动给她的男宠喂大补药……所以，歌若此刻当真如同在水深火热里挣扎一样。
他身子本来就虚弱，正被热气熏得浑浑噩噩的时候，一双颤抖的唇落在他的唇上，浑身一颤，定眼看去，少年右手勾住了他，白中带红妖娆美艳的身子紧紧地贴过来，另一只手灵滑地抓起他的手往胸前的两粒突起摸去，指尖刮到那颗轻颤挺立的突起起，墨池哑着声音发出一声嘤咛，瞬间消了歌若的魂魄，湮灭了歌若的理智……
不知何时，歌若整个人也坐进了浴桶中，两人唇舌相交，吮吸噬咬，津液互渡。
“啊……”一声销魂的低吼，墨池在歌若的手中步入了极乐，全身虚脱的歌若整个身子压在少年的怀里，耳边听得少年嘶哑着喉咙低低地说了一句，“妖瞳，谢谢你……”
眼泪在那一刻簌簌掉落。
原来，墨池是分清楚了。
此刻，他再不是代替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