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漫天的火围困着云千雪,她惊恐巡视着四周,想要寻找逃生的出路,可火势实在太大了,她根本无处可逃,大火迅速的向她蔓延,她能清晰感觉到越来越重的灼烫感,身体热的已经超出了她忍耐的极限,她感觉自己快要不行了,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突然,她感觉有人在拍自己,于是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想要奋力的跳出火海,渐重的拍打终于把她拉回了现实,她猛的睁开眼,看到了秦缺焦急的脸,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原来是做梦。
可自己都已经醒来了,为何还有阵阵的热浪伴随着火光向自己□□,她猛的向下一看——真的着火了。只见秦缺的家已经快要被烧光了,她张嘴就要喊,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她扭头望向秦缺,只见他无声的向自己摇头,一个激灵,云千雪才彻底清醒过来,复又向下面望去。
这时才发现,火屋四周竟然还站着几个黑衣劲装的蒙面人,很显然这是要杀人灭口。
就在这时秦缺的那间茅屋因木柱经受不住长时间的燃烧而轰然倒塌了,过了一会,只见那几名黑衣人相互打了个手势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这时两人才意识到,自己栖身的大树因离火源太近,此刻已有些发烫了,二人连忙跃下树来,秦缺看着自己那已经被烧成黑炭的房子,犹自发起呆来,这时已经有不少街坊打开大门走了出来,他们看着发呆的秦缺,以为他已经吓傻了,不停的拉他的衣服,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这个不幸的小伙子。
“阿缺,你不用难过,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人好好的,房子吗,咱们以后还可以再盖,这段时间你就到阿婆这里住,阿婆一个人也正嫌孤单呢!”云千雪第一次来寒巷时就遇到的那位阿婆边抹眼泪边安慰着秦缺,看得出她是真的关心秦缺。
秦缺终于从呆愣中醒来,拍了拍扶着他胳膊的阿婆的手,给了阿婆一个安慰性的笑容,开口道:“谢谢大家关心,我真的没事,这些年来多谢各位对我的照顾,秦缺没齿难忘。”
说完,他向大家抱了抱拳便转身朝巷口走去,云千雪连忙跟了上来,他不远不近的跟在秦缺身后,不知为何,他觉得大哥的身影无比的寂寥。
千雪快走几步与他比肩,“大哥,如不嫌弃,就到小弟家里住吧,小弟的父亲常年在外经商,偌大的园子就小弟一个人住,也挺冷清的,你去了也省的我天天出来找你了。”
秦缺转头望向千雪,只见千雪鼓励的朝她点了点头,不等他回答就已经拉着他的胳膊向回家的路走去。
……
……
进得家门,千雪连忙向迎上来的云伯介绍道:“云伯,这就是我常向您提起的结拜大哥——秦缺,秦公子;这段时间他就住在我们家了。”
云伯看到小姐一身男装,说起话来也是用的男声,连忙上前向秦缺一施礼道:“公子的朋友就是府里的贵客,秦公子只管安心住下,有什么事吩咐老奴就是了。”
秦缺连忙道:“云伯太客气了,以后可能要劳烦云伯一些时日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也就不要再客气了,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云千雪说完话锋一转道:“大哥,我带你四处走走好了,别看我家这宅子不是很大,有趣的地方可多着呢!”云千雪兴高采烈的拉着秦缺穿梭在游廊、假山之中。
你别说,这宅子从外面看来的确不大,但内里却是应有尽有,就像苏州的园林般典雅别致之极,移步异景,煞是匠心独具,尤其在这讲究高门阔楼的京城就更是少见了,可见此间的主人风雅之至又很是低调。
“三弟这宅子可真是妙得紧啊!”
“京城重地,天子脚下,达官显贵举不胜数,小弟家只是身份低微的商人,虽有几多积蓄,但却也不敢在人前显山露水,但小弟生来喜欢享受,不愿委屈了自己,于是就设计了这处园子,倒叫大哥见笑了。”
“哦?这么说此园乃是三弟亲自构景修建的!”
“我也是照搬苏州的园林景色罢了,谈不上构建二字。”
“能把苏州最令人称道的几处景观汇集到一处园子里,又加以改进融会,浑然天成,已经相当不容易了。”秦缺赞许道,只是他最后一句话却没有说出口来——“更何况还是位女子。”
云千雪面容、语气随都很谦逊,但听到一向敬佩的大哥这么夸奖自己,终究还是有些得意的,那低着头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煞是好看,秦缺不由的看呆了。
“公子,该吃饭了。”一个小丫头毕恭毕敬走到云千雪面前道。
“好的,我知道了,”云千雪朝小丫头点了点头道。
“大哥,走,吃饭去。”已经恢复常态的云千雪一把拉起秦缺就向餐厅走去。
偌大的餐厅摆着一张雕花圆桌,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小菜,主食是白粥和烙饼,颇为清淡,倒也很合早晨的胃口,吃完饭千雪就拉着秦缺到她的书房走去,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搬到秦缺的面前。
“这孩子也太心急了点吧,哪有客人一进门连歇息都不让就拉人四处跑的道理。”云伯看着千雪和秦缺匆匆而去的身影,一阵叹息!
秦缺进了书房,看到书房里简洁、大气的布置,不禁暗叹:这丫头扮男子扮的还真彻底,竟然连书房的布置都充满了阳刚气息,要知道书房是一个人的私密场所,通常都会带有主人的个人特征,她这书房可倒好,竟无一丝破绽,若不是自己不经意间发现了她懵懂时的女儿态,不知要被瞒多久也未可知。
人说城府很深的人通常都有着很强的功利心,可这丫头的单纯却又那么的浑然天成、绝非造作,却为何还要把男儿戏做的如此彻底呢?
云千雪此刻正兴高采烈的介绍着自己书桌上的墨宝,可半天却不见有任何回音,不由回头一看,却见大哥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哥,你怎么了?”云千雪用手在秦缺的面前晃了晃道。
“啊,没什么,我只是看着三弟的这只西域狼毫感到奇怪罢了,这西域狼毫在咱们中原地区可是极为罕见的。”秦缺说完上前拿起笔架上的一只毛笔道。
“大哥,你可真是见多识广呢,这西域狼毫我还没有介绍,你竟一眼就看出来了,小弟真是不胜佩服。”
“我也是偶然的机会见过一次,因极为罕见,故此印象很是深刻。”
“原来是这样啊!”云千雪不以为意道。
忽然秦缺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副新作的画卷,尚未进行装裱,画面上还盖着一方丝巾,想来是极为爱惜的。
“三弟,这是做的什么画,如此的珍惜。”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千雪连忙准备把画收起来。
秦缺一看千雪收画的时候竟然连同丝巾也卷了进去,明显是不想让自己看到,顿时思道:这丫头对自己竟然也有秘密,想来是十分重要的才是。
“怎么?兴冲冲的把大哥拉到书房,说要给大哥分享你的宝贝,怎么一转眼就要藏私了呢!”秦缺假嗔道。
“这个还真不是什么宝贝,只是谦顺手涂鸦罢了。”
“如果真是什么宝贝名画,大哥不看也就罢了,若说是三弟的大作,那当哥哥的可真要看看才行了,免得人家说我这大哥连自己兄弟的大才都不知晓。”秦缺也搞不明白,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净说些如此不受控制的话。
云千雪思索了片刻,像是下了决心一般的淡然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画作,只是年少时的一些童趣罢了。”
说完便将画作交到了秦缺的手上,只见画面上阳光明媚,地上长满了嫩绿的小草,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草地上有一个用鲜花缠绕的秋千,秋千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正满脸兴奋的荡着秋千,小男孩却趁小女孩不注意偷偷吻上了小女孩的脸颊,秋千的旁边还站着一个满脸羡慕的小男孩……
很美的场面,很好的画工,让人一看就有种身临其境的美感,可以完全被那种纯真和烂漫所感染。千雪站在秦缺身后看着画面上的情景,往事涌上心头嘴角不禁荡起了甜甜的笑意。
秦缺看着画,若有所思,原来这丫头竟然有了心上人呢!
题外话:五一了,有可能回家看爸妈,不知道能不能更,先给大家请个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