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几颗流弹在我的耳边划过,有两颗击打在越野车的车身上,发出一种怪异而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眼看那女子越来越近,离我们的宿营地只有不到百米的距离。忽然只见到她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面一栽,扑倒在沙地中竟然一动不动了。
我的心刹那间提到嗓子眼了,糟了,那女子看情形是中弹了,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冲上去营救?我抑制不住心里的焦虑,对肖严叫道“肖队,那女子好像受伤了,咱们赶紧去救她。”
肖严一言不发,一直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一举一动,对我的问话好像根本无动于衷,只是默默地向我摇摇手,做了个示意我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身子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局面。
我很奇怪肖严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还能够保持冷静克制,一副波澜不惊稳如泰山的样子,现在我脑子里基本上已经一片凌乱了。
这时候追赶着女子的五个人已经飞快地接近,他们此时也表现得很谨慎的样子,散开队形放低身体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眼看他们离女子已经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了,月光下我甚至能够看到他们枪支的反光。
我浑身禁不住一阵颤栗,这么多人拿着枪追杀一个女子是出于什么目的?看情形那女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正在思绪迷乱,忽然只见到那倒在地上的女子一下子坐起来,同时手里握着一支手枪砰砰砰一连几枪撂倒了离得最近的三个人,余下的两人没料到她会实施偷袭,一下子慌了手脚,急忙向地上卧倒。
那女子一口气打光了一梭子弹,拔腿又向我们的帐篷跑来。
“快跑!”这时候肖严忽然在我耳边大叫一声,拉着我就向我们的越野车跑去。等到接近皮卡车的时候,发现那个女子似乎比我们跑得更快,她几个箭步已经蹿到了越野车旁边,用力拉了拉车门,但是没有拉开。
原来他是想要“借”我们的越野车逃离啊。
这时剩下的那两人扑在地上一起向那女子开枪了,砰砰砰、、、子弹打在车门板上火星飞溅。
情势千钧一发容不得我们多做考虑,我和肖严猫着腰绕到皮卡车另一侧拉开车门,我们两人钻进车子,肖严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拉开驾驶席后面的车门对那女子大吼一声“快上车。”
那女子微微一愣,几乎没有犹豫一下子从车头跃过来钻进后座。肖严猛地大脚轰了轰油门,松开刹车踏板,越野车如离铉之箭一般刨起一片黄沙一溜烟地疾驰开去。
那两人很不甘心地站起来拿着枪向我们疯狂地扫射,流弹乒乒乓乓地击打在车身上,哗啦一声后窗玻璃碎裂,而在这时我右肩忽然有一种火辣辣地感觉,用手一摸,有一股粘粘的液体流出来。同时坐在我身边的女子也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借着凄冷的月光,我回头看见那两个人还在不甘心地向我们的越野车追击,他们的动作极快,每一步都向前跨的很远,行动非常的矫健迅速,这份体能可是一件让我感到十分震惊的事情。
这些人很不简单。
肖严开着越野车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肩膀上热辣辣地感觉消失,变成了另一种刺骨的疼痛。冷风一吹,血液凝固了黏在身上每一下上下颠簸都是一种痛,而这时候肖严偏偏玩命似地像要把车开得飞起来一般,那种颠簸引起的刺痛我保证会一辈子永远不能忘记。
我可以确定的是,我已经中枪了,不过伤得并不是很严重,右手的知觉并没有丧失。可能只是一点皮外伤,而且我的意识还相当的清醒,在这样子剧烈的颠簸中,我感觉到有一个软软的身子斜靠在我大腿上,伸手一摸,触手处滑腻柔顺,竟然是那个女子的头发。
当时她蜷缩在座椅上,随着越野车的上下颠簸,几乎就要被颠下座椅来,我赶紧伸手扶住她,那女子一动不动,似乎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座椅上一片黏糊糊地也不知道是我流出来的鲜血还是她流出来的鲜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肖严终于停下车子,用双手使劲摸了把脸,坐在驾驶座上发了好一会呆,这才伸手扭亮了顶灯,铁青着脸表情很有些吓人地回过头来,见了鬼似地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睡在我腿上的那女子几眼,然后大力拍了拍方向盘莫名其妙地咆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到他一副怒不可遏地样子,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也很奇怪地答非所问“她、、、、、、她她、、、、、、受伤了。”
肖严有些失常地望着我,眼光在我和那女子身上扫来扫去,那眼神直勾勾地就好像要把我们身上掏出一个洞来,过了很久他才语气痴狂地嘀咕道“她受伤了?、、、她是谁?为什么会在深夜的沙漠里出现?追杀她的又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他们有枪?为什么他们要枪杀她?为什么她也有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么离奇的事情?”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嚎叫起来了,那神情很有些狰狞吓人。
没有答案,因为我也无法给出答案。肖严冲动的表现反而让我无比的冷静,我只是静静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平静地说道“要想知道答案,只有问她。”
这一招果然凑效,肖严愣住了,足有五分钟情绪这才逐渐平静下来,他默默点点头说道“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点失去理智了。你说的没错,只有她才能回答我心里太多的疑问,赶快叫醒她。”
我伸手在那姑娘后背指了指道“你看,她现在好像受伤了,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后背好大一个血窟窿还在流血。”
“怎么这样?“肖严皱眉说着,转身叫我把那姑娘翻过来伏在我双腿上,姑娘穿着一件棕色皮衣,只见她后背一个很大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这时候肖严表情凝重地望着那姑娘的伤口喃喃自语道“伤在右背部,子弹深入肌肉,失血过多现在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状态,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必须立即施行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