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柏想起刚刚在门口看见欢儿缝制衣服时的满脸柔情,又想起了她对自己无情的拒绝,这明显的对比让他莫柏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从那小衣服上收回目光,抬眼看向欢儿,又见欢儿警惕地离自己有一丈之远。
他心里的滋味就更是难以言说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距离自己这么远?
欢儿本来是他的,本来是喜欢他的!
此刻的莫柏心里升起了一股变态的占有欲,他觉得这样的欢儿本来是属于自己的。
但现在对他来说最要紧的事是把那剩下的银票拿到手,他不再胡思乱想的,甩了甩头,把一切想法都丢到脑后。
“欢儿。”
他做出一副温柔的神色,轻轻唤了欢儿一声,不等欢儿回复就抬起脚跨过门槛,走进了她的屋子。
欢儿立即退了一步,拉开他们的距离。她知道事情的利害之处,要是让谁看见自己和莫柏又共处一室,免不得又要传出一番闲言碎语。
她现在可是知道了,流言比刀子还能伤人,刀子伤人还不一定取人性命,可是因为忍受不住流言蜚语而去寻死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听说。
她已经怕了,哪儿还敢和莫柏再有任何的接近。
她心里无奈极了,看着莫柏不是个蠢笨的,怎么什么事都不明白的样子。她叹了一口气,说道:
“莫柏哥哥,你又不是没听到外面的流言,怎么还能来许府找我呢?你快点离开这儿,避免他们误会了我们的关系。”
说着,她还叫了一个丫鬟的名字,想着丫鬟进来后,两人就没有了让人怀疑瞎想的余地。可她叫了一声后,却并没有人回应。
“误会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好误会的,我们本来不就是有关系吗?”
莫柏不肯离开,有意无意地说着这番很让人误解的话,仍然往前走着,与欢儿的距离越来越近。
欢儿避无可避,已经被迫贴在了墙面上,而莫柏,还在一步步地逼近。
莫柏能不知道外面的流言吗?他在外面天天都能听到别人在说这些事,他也能体会到此刻欢儿的感觉。
可是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有那即将到手的银票,其余的他都抛在了脑后。
欢儿见他仍一步步地逼近,心里又急又怕,怒声道:
“莫柏,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现在和莫柏并无其他牵扯,唯一的牵扯也就是那借给他的六百两银子了。
她想不出莫柏潜进许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什么,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冲莫柏叫道:
“要是想要钱我可以给你!”
听到钱,莫柏脚步一顿,心里起了些贪念,暂时没有了动作。让欢儿还以为真的可以用钱打发了他,正要舒一口气放松下来。
莫柏却慢慢摇了摇头,故作温柔地说:
“我不需要钱,我只不过是想你了而已,想和你说说话,亲近亲近。”
说着,他又继续接近欢儿。
莫柏怎么可能不需要钱?
听到欢儿的话,他差一点儿就动摇了。
他巴不得再从欢儿身上划一笔钱下来呢。
只是他现在已经和傅雅晴达成协议,只要照傅雅晴的话去做,他就能白白得到三百两,何乐而不为?于是他不再犹豫,一切都按照傅雅晴布置安排好的来。
立即摆出了一副情深缱倦的模样,作势要将欢儿搂进怀中。
欢儿瞪大了眼睛,惊慌地躲避开来,因为身怀有孕,她的动作很是迟缓,堪堪躲过了莫柏的怀抱。
她不觉得自己能够和莫柏抗衡,立即选择向其余人求助。
可她把喉咙都叫哑了,那几个平日里在周围伺候着的丫鬟全一个都不见人影。
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不甘心,又不相信周围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又将那些丫鬟们的名字挨个叫了一遍。
这次,更加确定了四周空无一人。
这实在是很反常,怎么可能会一个人也没有呢?
莫柏听她叫人的时候已经觉得很是慌张,连连后退了几步,想着自己要怎么脱身的方法。
但过了片刻,却发现迟迟没有人赶来,甚至连应声的人也没有。他慢慢放下心,看来周围的人早已经被支走了。
这傅雅晴,果然考虑得面面俱到!
欢儿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知为何周围的丫鬟下人们都被支走了。她的神情更加慌张惊恐了。
这也就意味着现在只有她和莫柏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了!本来欢儿是不会怕的,可她看得出今天的莫柏就是不怀好意,她不得不感到害怕,不得不防备!
最近外面传许言儒戴绿帽子的事情十分厉害,要是再让他们知道了莫柏和自己呆在一起,不得传的更加沸沸扬扬了?
会让她的夫君心里难受不说,她自己又何尝好受呢?她深爱着自己的夫君,也十分确定自己肚中的是夫君的孩子。
但是流言害人,她看得出,夫君的眼中已经隐隐地藏了些怀疑。
她不怪夫君,这种事情,就算放在她身上,她也难免会存了些狐疑的心思。更何况他们传的煞有其事,愈演愈烈,甚至有时候,她自己都会一个恍惚,差点轻信了他人口中的谗言!
真的会觉得如了他们所说,自己和莫柏之间有别的关系!
欢儿突然意识到,莫柏出现在这绝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暗地里安排好了这一切,想要将她彻彻底底推入流言的中心!
坐实那虚妄的流言!
她这才刚刚想得明白,只觉得后背出了一阵虚汗。
她心里慌乱,一时还想不出到底是谁心思如此歹毒,竟然想出这样恶毒阴狠的法子来对付自己!
见欢儿喊了半天也没喊来半个人,莫柏现在也不急了,反正此处又没有其余的人,欢儿根本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露出个笑来,自以为优雅温柔,哄道:
“欢儿,别离我这么远,你过来啊。”
欢儿隐忍着一口怒气,强忍着慌乱,冷冷道:
“莫柏,你来这儿到底为了什么!如果要银子你直接说就是,不必进到我屋子里来,让人看了会心生误会。”
莫柏假装什么也听不到,心里更是因为四周无人而更加胆大了几分,脸上带着笑意慢慢地凑近了欢儿,伸出了胳膊来,向着欢儿一个猛扑。
想要把欢儿抱入怀中。
欢儿看出他的动作,急忙躲过,想要趁着空档赶紧跑到房子外面,避开和莫柏再共处一室。
可就算莫柏被赌博折腾得再狼狈憔悴,也总要比一个女子的力气要大得多,更何况还是个身怀有孕的女子。
没有花费莫柏多少功夫,欢儿就被拽回了房中,失去了逃开的机会。
欢儿身子虚,刚才那么猛地一跑已经花费了很多力气,一时之间竟然就像那案上的鱼肉一样了,任人宰割。
她气喘吁吁,半天没有缓和过来。但一双眼还是警惕防备地盯着莫柏,不敢放松。
莫柏看得出她已经无力反抗,得意地笑了笑,上前紧紧地将欢儿拥在了怀里,欢儿又怒又急。
“放开我!”
欢儿喊叫着,想要努力挣脱开他钳制的怀抱。
但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莫柏的?几经挣扎后仍是浑身无力地被他强迫钳制在怀中。
欢儿被许言儒抱过很多次,可每次和许言儒拥抱的时候,她都是觉得很温暖很甜蜜的。
嗅着夫君身上干净的皂角味,她总能寻到安心的感觉,像是找到了一生的归属,心里是满满的幸福感。
她甚至觉得,没有任何地方能够比夫君的怀抱更加温暖、更加让人留恋了。
可此刻,她被莫柏强迫地抱在怀中,却没有一丝那样的感觉,只觉得心里很是排斥,排斥的让她觉得十分恶心!
莫柏身上是洗不尽的铜臭味,混杂着他流连在赌场中的沾染到的各种夹杂的气味,十分不好闻,让欢儿的心里更是厌弃。
莫柏瘦骨嶙峋,衣裳邋遢,怀抱冰冷。
和夫君真是有千差万别,甚至连夫君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一想到夫君,她心里有了几许负罪感,即使是莫柏强迫的她,但她现在确确实实是和莫柏拥抱着的。
她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夫君,如果夫君看到一定会十分伤心难过的。
一想到这里,她更加用力地推着莫柏,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把他推开,却始终在做无用功。
她含着一腔怒意,干脆上手对他又掐又打了起来,边打边恨恨地对着莫柏说:
“莫柏,你放开我!”
莫柏哪里会放开,不仅没放开,还抱得更紧了些,好像欢儿的指甲没有拧在他身上似的,毫无所觉。
要是不知道情况的人,还真会把这当作是一对难舍难分的爱侣了。
他不顾欢儿的敲打和挣扎,还嬉皮笑脸地在欢儿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因为亲的用力,还响起了‘啵’的一声,很是响亮。
让人听着就觉得万分羞耻。亲罢,他还笑眯眯地说:
“好了,欢儿,不要在和我闹脾气了。”
谁在和他闹脾气!
他说的话不明不白,欢儿听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她跟他什么关系,犯得着跟他闹脾气么?她恨不得把这人给当场咬死才好,免得他再来毁坏自己的声誉。
她差点就要骂出声来了,觉得额上被他亲到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火辣辣的发疼。
她想伸出手狠狠地把额上的吻迹给擦掉,无奈身子却被莫柏控制着,动不了分毫。
偏偏那莫柏不要脸皮,仍然想要凑上来亲亲碰碰欢儿的姣好脸蛋。
美人在怀,软香温玉,是谁都免不了心神不宁,莫柏也不例外,此时抱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欢儿,更是浮躁不安,一脸的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