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一惊,感觉到莫柏心有不轨,想要对自己上下其手。
她一咬牙一狠心,冷冷发话道:
“莫柏,你要是再轻薄与我,我立刻就咬舌自尽!”
话语里尽是决绝的威胁,大有一股他再有不轨,就立即血溅当场,死在他面前的魄力。
莫柏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又看到她满脸的坚定和冷硬,心里半分信、半分不信,他也不敢拿这个冒险。
万一她真的咬舌自尽了,自己岂不是一分钱都拿不到?于是他连忙好声好气地哄道:
“好欢儿,万万不可!我不亲你了还不行嘛?”
他说不亲,还真的不亲了。只是仍然将她抱在怀中,死活不肯撒手。
莫柏已经拿到了一百两,所以他十分相信傅雅晴的话。
只要他做好这件事,那另外两百两就能轻易地到手了。
那可是足足三百两啊!
在他的眼中,怀里的欢儿现在就是三百两银票,根本松不得的。
欢儿稍稍松了口气,可心里的绝望一分没少,要是她和莫柏这样被别人看见,一顶绿帽是怎么也逃脱不了的。
先前她可以斩荆截铁地告诉夫君她和莫柏半分关系也没有,可现在,被人看见两人相拥在一起,那她可就是百口莫辩了!
莫柏将欢儿牢牢的禁锢在怀里,笑着同她说话:
“不是都答应你了吗,别板着脸了,来,和我谈谈心?”
他的语气十分亲昵,好像真的和欢儿关系十分亲密似的。
而他被带到这里要完成的任务,也就是要让人觉得他和欢儿很亲密,非常亲密,甚至到了一种密不可分的地步。
欢儿再也忍受不了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一脚跺在他的脚面上,在他吃痛的时候,猛地挣扎了出来,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外。
眉眼冰冷,怒气冲冲地说:
“莫柏!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自己觉得待他不薄,也算有情有义了!
自己把全部的积蓄都借给他不说,也不因为外面传的流言怪罪在他身上。可他是怎么做的?
轻薄自己不说,还乱七八糟地说些奇怪的话!
这一点都不像她记忆里的那个莫柏哥哥。
她记忆里的莫柏哥哥,为人温柔,平和,干净。
反观现在的莫柏,形销骨立,邋遢不堪,欢儿完全不能把他和自己记忆里那个人重叠到一起。
她齐欢儿并不指望他莫柏能报答他,也不需要他来记得她的好。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莫柏不仅没有记着自己的好,甚至还要来害自己!
他连白眼狼也不如!
真真是连畜生也比不上!
好歹白眼狼是什么也不做,他呢,却还要揣着别人给的恩典,等背过头去又要回来害人!
莫柏痛的弯下身去,实在没想到欢儿还有这么一手,竟一点也没有防备到。
被齐欢儿结结实实、毫无怜悯之意的跺在脚面之上,痛到他差点以为趾骨都被齐欢儿一脚给跺得粉碎了。
他忍着痛,仍然拉住齐欢儿的衣袖,不让她跑出这间屋子去。
要是欢儿跑了,那两百两可就拿不到了!
在莫柏的眼里,他的脚还远远比不上可以拿来赌的那几张银票。
他忍着脚上的疼痛,表情狰狞得不行。
不顾欢儿的挣扎,将她死死地按在自己的怀里,恨声道:
“欢儿,你还真够狠的!”
他的力气粗鲁,让欢儿感到很痛,但她没有呼痛,不怒反笑:
“到底是谁更狠!”
当然是莫柏更狠了,他不仅狠,他还狼心狗肺,冰冷无情。
为了钱来害对自己有恩的欢儿,连狗都比不上,就连狗吃了人喂得骨头还能忠心耿耿呢!
他呢?
莫柏懒得跟欢儿多说,他只要让别人看得出他俩是在拥抱着就行了。
别的,自然有人会替他把这件事给传出去,自己只负责拿人钱财,给人消灾。至于其他的,和他莫柏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欢儿冰冷如霜的脸,露出一个亲昵的笑,说道:
“欢儿,你还怪我迟迟不来见你吗?别气了,我这不是来了吗?”
欢儿冷冷地看着他,说了句:
“呵,你还真是不要脸。”
莫柏听到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
他好像瞎了似的,全然不顾欢儿的反抗和挣扎,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柔若无骨的手感让他心神一荡,微笑道:
“我不要脸,是我不要脸。那么我现在答应你,以后多来府中见见你可好?”
看着莫柏自顾自地演的投入,欢儿心中的怒意早已遏制不住。
无奈这次手脚都被辖制住,再不能做出跺脚的动作来,她只能又怨又怒地瞪着他,什么也不能做。
而莫柏的手开始摸上了她的小腹,小腹中有一个确确实实存在的小生命。
欢儿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伤害到自己和许言儒的孩子。
莫柏却作出一副分外慈爱的样子,怜悯地说道:
“乖孩子,爹爹对不起你,爹保证,等你出来后一定好好地对你。”
一番话,让欢儿几欲气的晕倒。
“莫柏!你少胡说八道,这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她一双眼瞪的血红,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身形消瘦、脸色惨败的男人。
……
此时,傅雅晴正在许父许母跟前上了眼药,把近来的那些流言蜚语颠来倒去地说了一通,添油加醋了不少不说。
还断定说这两人暗地里还仍有联系。
听得许父许母面上满是吃惊,许言儒握了握拳头,强忍住了怒意,喜怒不定地说:
“大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欢儿何时做过那些?乱听来的流言也是能作数的吗?没有亲眼看到的事情,就不要总总挂在嘴边上!”
傅雅晴‘哟’了一声,挑起了眉毛,一脸的尖酸刻薄道:
“话不要说得太满,不然打了脸不知道该算到谁头上呢!”
要是搁在平时她也不敢把话说得这么满,不然传出去还得说她这个人太过刻薄,把那齐欢儿想得太差,有点挤兑人的意思。
可她已经悄悄地把莫柏带进了府中,也用银子买通了他,所以此刻才这么有底气。
话语里已经把那一顶绿帽子给他扣的严严实实的。
许言儒虽然之前心里也有怀疑的种子,但是在许父许母面前,他还是给予了欢儿充分的信任。
他相信欢儿不会和别的男人有所染,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因为他和欢儿,都是如此的爱着彼此。
许父许母一时纠结,竟不知道要信谁的话才好了。
外面的流言他们也有所耳闻,不过流言嘛,总是会和现实的情况有所出入的,更加上他们许府的家境,也难免会有人心怀妒忌才口出谗言。
看着儿子一脸信誓旦旦的坚定模样,心里的天平便往许言儒那儿倾向了几分。
傅雅晴也懒得同他争辩,反正现在把柄全部握在她的手上呢!
待他们亲眼看见齐欢儿和莫柏紧紧地抱在一起,看他还能不能说出这些信誓旦旦的话来!
于是她站起身,干脆利落地道:
“好啊,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一同去齐欢儿那儿看看!你敢不敢?”
她敢肯定,以许言儒对欢儿的心,无论这事情是真是假,他都一定会去看的。
果然,听了傅雅晴的话,许言儒压根儿就不信欢儿会和那男人在府中相会,当即也冲动的应下:
“看看就看看,若无此事,希望大嫂以后不要再学那些下人们一样,四处谗谤自家的人了!”
晴冷冷一哼,都到这份上了还敢跟她这么说话,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这么想着,她哼声应道:
“好!若是真没有这回事,我自然会这样。”
一行人向着欢儿的院子走来,众人心思各异。
许言儒心里是相信欢儿的,但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又让他有些犹豫。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大家这样说,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这些事情,难道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吗?
而傅雅晴心中是无比的得意。
哼,齐欢儿,你的死期到了。
此时此刻,莫柏肯定已经在齐欢儿的房间里了,到时候几个人一见到那个场景,就算她齐欢儿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这个罪名也就坐实了。
几个人才到欢儿的院子里,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许言儒震惊了。
他一直相信着欢儿,本以为他的欢儿,定然不会欺骗他,可是自己的耳朵不会骗人,那声音明明就是一个陌生男人的。
许父和许母很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相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难道傅雅晴说的是真的?欢儿真的如同外面所传的那样,和男人不清不楚的?
“我说什么来着。你们都不信。”
傅雅晴略有些得意的说。
“我不相信欢儿会是这样的人。”
许言儒强压下心里的怀疑,对傅雅晴说。他没有亲眼见到,是绝对不愿意相信的。
“呵,声音都传出来了,还说不是?别自欺欺人了。”傅雅晴冷笑着说。
“我说不是就不是。”
许言儒回道。他现在只想冲到屋子跟前,推开门,让屋子里的欢儿亲口告诉自己的真相。
“砰”的一声,门开了,许言儒冲到屋子前,急切的推开了房门。
“欢儿……”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收了回去。他望着屋里的情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