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在你这里?”文清慧伸出一根手指,震惊地看着墙上的《光明与黑暗》。
“一位特别支持慈善的朋友拍下来之后发现家里已经挂不下了,就送给我了。”谢谨在她面前甩下一双拖鞋:“快换鞋进来,剧本带了吗?”
“……嗯,”清慧眼睛仍盯着照片:“你的那位支持慈善的朋友是谁啊?可不可以替我向他道声谢?”
那位朋友就站在你面前啊:“已经谢过了,话说你要纠结这幅照片到什么时候,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清慧望了望逐渐西斜的太阳:“哦,好,谢谢你不介意被剧透愿意陪我对台词。”
“袁学承和张奇均一个比一个大牌,就算你们住在同一个酒店也未必见得到他们,见得到他们也没空陪你对词儿,”谢谨夸大了部分事实来衬托自己高大的形象:“反正我找你有事,顺道解决了。”
清慧回想起试戏当天以及后续的几次见面,二位前辈对自己的态度:张奇均少言寡语,袁学承最多说些场面上的话,谢谨的话可能性非常之高,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开始吧。”谢谨在沙发上坐下,翻开了剧本。
“……好,”在最年轻的影帝以及自己的照片面前演戏,文清慧刚开始觉得有点害羞,不过在谢谨的带领下,她也渐渐进入了角色,前面的部分进行的很顺利,直到这样一场戏:自负的康王朱友孜知道了松音的真实身份以及她和朱友贞的关系,醋意大发,愤怒地闯入她的房间质问,而此时,赵珉已经决定去皇宫表演。为了防止兄弟二人刀兵相见,她向朱友孜隐瞒了即将赴死的事实,并且欺骗他说朱友贞曾经许诺夺取王位后会册封自己为德妃。
“罪臣之女赵氏,难道本王只是你帮助三哥称帝的工具吗?”
他的称呼丝毫没有刺激到她,赵珉盯着他的眼睛,朱友孜引以为傲的重瞳中闪烁着火光,淡淡地回答:“想必您心中早有答案,又何必来问?”清冷的声音,一如两人在曼华阁初见。
友孜眉头紧锁大步朝赵珉走去,用双手按住她的肩,重重地袭上了淡色的唇。谢谨瞪大了眼睛:居然有吻戏?还是强吻?文清慧的荧屏初吻就这样奉献给袁学承那个二十八岁的大叔了?“谁写的剧本?”
“诶?有这句台词吗?”清慧凑过来问。
“没,”谢谨清了清嗓子,大声责问:“罪臣之女赵氏,难道本王只是你帮助三哥称帝的工具吗?”
清慧感到他的脸距离自己的越来越近,彼此间呼吸可闻:“喂,你凑这么近干什么?”
“我完全是照着剧本来的。”小谢的一只爪子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清慧瞪着他:“赵珉下一个动作是抽出防身的短刃抵在康王朱友孜的腹部,那我是不是也该把你家菜刀借来用用?”
“……第一次拍吻戏你不紧张吗?”谢谨的手依然没拿下去。
“还好吧,反正是强吻,顺着反应不就可以了,”虽然她装出轻松的样子,可具体该怎么演心里没底的很,跟谢谨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清慧试图转移话题:“谢老师和不少女艺人拍过类似的戏吧,前阵子我看《清平乐》,你和黄瑛儿还有几场,有没有经验传授?镜头呀角度什么的。”
“只有一场而已,就是蜻蜓点水碰了一下!”小谢移开了视线,一抹红晕爬上了他的脸:“……这里没什么词儿就过了吧,下一个场景。”
一个小时后,谢谨合上了剧本:“基本上没问题,不过,我听说张奇均有个爱好……”
清慧放下茶杯,问:“什么?”
“临场改剧本。”谢谨扬了扬眉。
“……改剧本?!”好容易出现的一点点自信火苗,全被浇熄了。
谢谨觉得她的反应十分有趣,如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别慌,到时候打给我,我帮你出主意。”
“别开玩笑了,片场那么我哪有空给你打电话,又不是参加问答节目,可以电话求助场外亲友团。”清慧摇摇头:“再说我怎么可能总是依赖你。”
“总之,你要学会随机应变,多跟导演交流,毕竟拍戏不可能只考虑某一个演员的感想,”谢谨见清慧点头应下,还是不太放心,想找个本子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写下来,让她随身携带:“有事你就打电话给我。不知道为什么,公司要求手机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一天又没几个电话,它孤零零在那里怪可怜的,你没事也可以呼叫一下它。”
“我知道了。”
谢谨指了指餐桌:“那边的袋子,你拿走吧,我之前在云南拍戏,凯哥买太多了,用不完都带回来了。”
清慧把桌子上沉甸甸的白色塑料袋拖到面前查看:各种药品、电风扇、保暖贴应有尽有:“这么多东西啊,行李会超重的,再说天儿越来越凉了,用得着小电风扇吗?”
“让你拿就拿,省的到时候没地方买。”
清慧随便抓起一盒感冒药,上面印着的生产日期到今天不足一个月,其他盒子上的日期也是如此。她无奈地笑了:谢谨在云南拍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这些东西全部是新的,根本不是买多了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