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悦乐抓着报亭里买来的八卦杂志,怒气冲冲地杀到席衣办公室:“文清慧辞职,公司为什么不通知我?”
“文清慧走得很突然,我都被她吓到了。再说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也不用特意通知了。”
“我想跟总经理谈谈。”
“总经理最近都在国外,没空打理这些小事。”
冯悦乐气不打一处来:“经纪人从媒体报道中得知自己跟了两年的艺人辞职,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大众会怎么看待亿星?”
“怎么报道与你无关,我们会解决的,你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够了。”
“本职工作?经济人的本职工作就是为艺人穿针引线,现在艺人辞职了,我还有什么本职工作?段仪新和姜沛也被转给其他经纪人了不是吗?”明白了席衣是要跟清慧算当年FoUND选拔时的账,利用职务之便解决私人恩怨。
“公司已经在为你安排新的艺人了,不过你要是有其他想法,我会考虑的。”
这是铁了心要赶人了。“我会尽快打出辞职报告并提交。”
文清慧收好行囊,拿着提前订好的机票,直接到青岛找宇文宝玉。只有大海可以帮助她放松心情,青岛之行
宝玉开着跟随他多年的运货卡车,将清慧接了回来。他什么也没问,给清慧倒了杯水,就又去厨房忙碌了。
店中的墙上多了很多新的“战利品”,文清慧摘下帽子,边擦汗边欣赏。
一张照片前,她停住了脚步,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宇文端着盘海鲜饭从厨房出来,见清慧站在那里对着一张照片哭,急忙放下盘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中暑啦?”边说边扯下脖子上的毛巾给她擦脸。
他的力气太大,脸上传来的痛感使清慧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没,没,这个,是什么?”
宇文看了一眼照片:“簪子吧,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字,刻的是什么花,问老板他也讲不清是个什么朝代的,我觉得特别漂亮,就把它带回来了。”
“实物在你这里?”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宇文点了点头:“你等等。”不一会儿,他小心翼翼的从楼上下来了。文清慧的无法移开目光。
花蕊里刻着的是个“慧”字,在当时称作花是韵水花,现在则称为梅花。发钗的长度是二十八笍长,换算为现代的尺寸就是的十六厘米,外围的一片花瓣上有一丝墨痕,是那块白玉自带的。
没有人比文清慧更熟悉这支发簪,因为她正是这支发钗唯一的正牌所有者。
宇文担心地看着她:“到底怎么了?从刚才起你就盯着它看。”
“我……在书上见过这支簪子,就,就觉得很感动,太漂亮了。”她实在没办法淡定地扯谎。
宇文审视了她一会:“云南收的,你想去看看吗?”
“嗯,麻烦你给我写下地址。”真是找不到比他更贴心的朋友了。
傍晚,文清慧帮忙布置桌子,拉开店门,夕阳和她第一次来“浪淘沙”特别相像。
谢谨站在小路对面,双手插着裤袋,背着个大包,定定地望着她。
幻觉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谢谨大步走过来,伸出双臂拥住了她:“我说过的吧,文清慧,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清慧没有推开他,谢谨一定走了很多路,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可她忽然觉得很安心。
“清……”宇文没听到她的声音,就出来找人,结果看到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抱着清慧,吼道:“你丫谁啊!敢欺负我朋友!信不信我削你!”说着就要将谢谨扭送警察局,可惜他在身高上不占优势,谢谨仍抱着清慧不肯放手。
文清慧赶忙解释:“这是谢谨,特意来找我的,误会都是误会!”
宇文宝玉放下了手里的笤帚,谢谨搂着清慧的腰,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三人在店里落座,一路上,谢谨都牵着文清慧的手,好像她会消失一般。“跟他回去吧,清慧,有人来接你,我也可以放心,”宇文道:“你不该留在这里,我看得出来,你还有一些事情放不下,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清慧笑笑:“哪有你这样的店家,把客人往外赶。”
“因为你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宇文叹了口气:“处理完你该处理的事情,我当然会十分欢迎你。好了,你们聊,我继续料理我的鱼。”
“我同意他说的,不过我不想让你再来这里。”文清慧赏了谢谨一个白眼。
“我自然会回去,在此之前,我要去云南一趟。”
谢谨自告奋勇:“我陪你,就这么定了,票我来买。”说着他就给林凯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熟悉的旋律,清慧听出来是凝彩广告歌:“怎么换铃声了?”
“我喜欢,”谢谨收起手机:“搞定,明天一早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