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接到通知起,文清慧就觉得会有人来找她拉票,万万没想到的是,是刑警队的人来找她。陆成将清慧单独约出来,两人在一家咖啡馆中见面。清慧看得出来,这位中年大叔显然是为了让她感到自在,才选在如此小资的地方进行谈话:“听闻,您和席衣小姐曾经有过不愉快?”
“曾经”这个词用的太过委婉,清慧回答:“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陆成边问边在本子上记录:“你有没有被什么人跟踪或者监视过?”
“当然,在您问下一个问题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想查些什么?”
陆成抬起头:“文小姐,我没办法告诉你细节,总之,是为景家绑架案取证。”
清慧不想追根究底:“我被前助理严茜监视过,席衣给了她不少好处,其他的大概就是狗仔队了。”
“你和席小姐最近有没有见面?”陆成问。
“没有,最后一次说话就是在公司,我辞职的时候了,”清慧实话实说:“我和她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很少,恐怕帮不了你们什么。”
“能不能帮忙是我们来判断的,你不用多加考虑,最后一个问题,”他从笔记本抽出一张照片,是一张孩子们和几个女人的合照,看得出来,照片有些年代了。
“你有没有见过里面的人?”陆成没有在“人”前面加具体的个数。
文清慧双手接过照片仔细端详:“这……这好像是席衣?”最后排有个女孩,黑黑瘦瘦的,笑容很勉强,仿佛是被谁扯住了她的右脸颊。
“对,她的父亲去世后,席小姐曾在这家孤儿院暂住过一段时间。”
席衣被收养一事不是秘密,清慧头一次听说她进过孤儿院:“她父亲是因何去世的?”
“哮喘病发。”陆成再一次问:“文小姐,再仔细看看,真的没再见过其他人?”
她摇头:“都是十年前的照片了。”要不是席衣的脸刻在了脑中,清慧可能连她也认不出。
“哦,不急,你再回去想想,有线索的话,请再联系我。”
说罢,他一口气喝干了杯里的绿茶,抢着付了账。文清慧慢慢品面前的咖啡,不禁思考:席衣,你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何刑警会纠着你的过去不放?
她起身离开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文清慧,文~清~惠。”
清慧转身四下张望,一个带着茶色大墨镜,紫色的齐耳短发,紫红色的嘴唇,肤色黝黑,身着粉色运动衣的女人在冲她招手。
外国粉丝?
“快过来,磨磨蹭蹭的等着我八抬大轿请你啊。”对方依旧是古怪的口音。
清慧问:“您哪位?”
“不方便说名字,”她迅速摘下眼镜又带回去:“土包子。”反正她也对奴家的性格心知肚明,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这说话语气是……白澜!她在搞什么鬼?清慧犹豫道:“你这是怎么了?Cosplay?转换心情?”
“方便行事,我问你,刚才那个人是不是来跟你聊英文名以F开头的女人的事?”
“和你无关吧,你能好好说话吗?弄得我想吃羊肉串了。”Bela的情报搜集网都伸到警察局了?简直国家级生化武器。
Bela只好先亮出底牌:“他前几天来找过我,我可是知无不言。”
“我不信。”
“好吧,作为交换,他告诉我了一些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的消息,”接着,白澜将她当初调查席衣的前后经过告知了文清慧:“你现在明白了吧?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绝对不是我找的人查不出东西。”
清慧自然清楚席衣不好对付:“你打扮得这么‘时髦’,就为了跟我讲这些?”
“喂,你有没有听懂我要表达的意思?我仅仅是想要碰到她的一角就被威胁了,你现在要去股东大会和她PK,你想一下,她会把你怎么样?”白澜语速飞快:“别告诉我你俩早已冰释前嫌准备一脚蹬走现任老大然后拉着小手共享皇位。”
“明白了。”
“她给我的感觉非常不舒服,可惜我的持股份额不够坐在那里。”
“那您说个啥!”清慧几乎脱口而出,Bela紧接着添了句:“不过我爸爸够了。”
“……好吧。”大小姐就是不一般。
白澜说:“你别误会了,我可不是想帮谁,只是不想看到那个暴发户再得意下去。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第一印象没那么容易改变。”
“……随你。”清慧感觉,自己和Bela的脑电波一直对不上,可两人在某些事情的选择结果上总是出奇的一致。
截止至投票日,景桓和文清慧进行了一番长谈,席衣方面没有任何举动。
但是在股东大会现场,属于文清慧的座位是空着的,她宝贵的一票被视为自动弃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