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衣示意台上的人,秘书立刻会议,宣布:“股东大会正式开始。”
话音未落,会议室门被打开了:“对不起,来晚了,有一对老鼠排队过街,挡住了路。”说着,短发女士有意无意地瞟了席衣一眼。
在座的人看清来人后,都是一惊。席衣眯起了眼:她怎么会及时赶到这里?不是应该在洛杉矶吗?
景桓起身拉开身边的椅子:“来了就好,坐。”
她微笑着坐到了席衣的正对面。
路旁的景色越来越陌生。
出租车后座的文清慧第三次发问:“你是要把我带去哪里?真的是亿星的人派你来接我的?可不可以把包还给我,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要开,”前面的人依旧没有回答,她把手放在了车门上:“你不说话,我跳车了。”
“吵死了!我真想让你跳下去,文清慧,可你要是死了,会让我们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司机冷冷地说:“最近你们似乎对一些陈年往事非常感兴趣,我带你去参观参观。”
“我们?我认识你吗?”
那人又恢复了沉默,清慧的问题像丢进大海的石块,没有回音,她心中虽不安,但只能闭上嘴巴,心中默念:随机应变。
出租车停在了郊区的一家孤儿院中,牌子上写着“红云朵”,文清慧认出了其中一栋建筑物,她曾在陆成出示的照片中见过:这是席衣呆过的孤儿院!
司机下了车,又打开了后门:“下车。”
男子带着棒球帽,文清慧仔细回想他的脸:他是景凌天订婚宴那天,和她在走廊里擦身而过的国字脸男人!难道和严茜一样,被席衣收买,为她卖命?
不对,席衣不会把自己的过去轻易告诉别人,除非……陆成反复要她确认是否有见过照片中眼熟的人,就是因为他?
他拖着文清慧走到一位坐在板凳上洗衣服的中年妇女面前,招呼道:“李阿姨。”
“小良,你来了啊,怎么没和小衣一起?”中年妇女站起身,笑容满面地对“国字脸”说:“这位是……”
“是我的朋友小雅,她想做义工体验生活,所以我就带她过来了,有什么活,您交给她做就可以了,是不是啊,小雅?”说着,他推了清慧一把。
“啊,对。”
这天,一贯冷清的红云朵孤儿院出现了奇妙的一幕:穿着深色套装,戴着珍珠首饰的年轻女子,坐在院子的板凳上,为孩子们洗尿片,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冷嘲热讽道:“弹古筝的手用来洗尿片,真是物尽其用啊。”
“多谢夸奖。”清慧也不客气。她一面搓一面观察,这些尿布都是用旧衣服改做成的,为了区分不同的孩子,上面绣着数字,应该是孩子的编号,其中,编号为“78”的孩子尿布特别多。
李阿姨走到院子中,跟国字脸小声说了些什么,他点点头,示意文清慧跟他一起进屋。
他们来到一间育儿室,医生在为一位啼哭不已的女婴换药,她的腿上少了一大块肉,清慧瞥了一眼,就转过头不敢再看第二眼。国字脸心痛地看着女婴的腿。
包扎好后,满头大汗的医生对他们说:“天气越来越热了,这里医疗条件有限,在这样下去,她的腿就废了。”
国字脸没说话,抱起声音都哭哑了的女婴,安慰道:“宝宝乖。”他居然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医生叹了口气走了,李阿姨跟着他出去了。
此时,电话声扰乱了男难得的宁静,他放下孩子,一脸欣喜地接起:“结果怎样?”直觉告诉清慧,来电人是席衣。
“我知道了。”他又恢复了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李阿姨,我们有事,先走了,下周我再来看你。”
“好,好。”
阿良开着那辆旧车带着文清慧横穿大半个城区,到了一栋别墅门口,摁响了门铃,长久没人应门。他慌了,开始砸门:“小衣!小衣!”
门终于被打开,席衣醉眼朦胧,笑道:“呵呵,阿良你来啦,不知道为什么,喝了一点水我就晕了。”
国字脸锁好门,抱住了她:“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不管是景家还是席家,都和我们无关了。”席衣这幅样子,显然是在投票中落选了。
“文清慧,你也在这里啊?算了算了,我千方百计地清理干扰我的人,没想到还是被景桓那个老男人占了上风,”她伸出两根手指:“八比一!八比一!多一票少一票又有什么关系!”
席衣忽然不笑了,拽着文清慧朝浴室走,眼疾手快地锁上了门,任国字脸在外面大喊大叫,她却像听不见一般。浴缸里放满了水,席衣在清慧的耳边说:“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叫做周庄梦蝶。”
“怎么不愿意?很好玩的,”她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你一定没有体会过头被人长时间按在水里的感觉吧?而且会出现特别美丽的幻觉,父母带着穿着漂亮裙子的我的手去游乐园玩,我手里举着彩色棉花糖不停地笑,玩累了就睡着了,”她露出向往的表情:“他没读过书,整我们的手段却很高明,外人看不出伤,连你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人虐待了,还以为是做了一个美梦。”
席衣一脸遗憾:“不过很可惜,后来我去过不同的游乐场,发现它们根本没有我想象中那样有趣。他死了之后,我溺再长时间的水,也只能看到被他边骂边往水里按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