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郑氏惊恐地看着婉儿。她本能的想要保护婉儿。“母亲不要担心。皇后娘娘为何要召见我一个小小的宫奴呢?”上官婉儿示意母亲郑氏不要惊慌。她镇定的问尚衣局尚宫说。
“本尚宫只知道皇后娘娘要召见你那可是天大的造化;走吧婉儿姑娘,娘娘在含珠殿召见你呢。”
上官婉儿几分忐忑几分好奇的走进含珠殿,她看见一位中年肥硕的女人威严的坐在凤座上。
“快叩见皇后娘娘。”尚衣局尚宫一边行礼一边催促着她说。上官婉儿目光直直的看着武媚,心想:“这就是母亲口中的我的仇人,她杀死了我的祖父我的父亲,致使我与母亲沦落为掖庭女奴,奴下之奴。”
“不要吓着她,她竟然还是个孩子,与我的阿月一般大吧。”武媚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武媚微笑着说:“孩子走近些,让本宫瞧瞧。”上官婉儿迟疑了一会儿,“皇后娘娘万安。”她行礼说。
武媚拉着她的手臂看了又看,再用手扶着她的发髻,“皮肤光滑如水,头发乌黑如云,真是个美人胚子。”武媚喜欢的不得了。“本宫听说你会作的好诗,宫里面传唱的《彩书怨》一首为你所写吗?”
“是奴婢的旧日之作。娘娘您也喜欢吗?”上官婉儿有些受宠若惊。
“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馀。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本宫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文采风流,可比蔡文姬班婕妤之流。你可否当着本宫的面再作诗一首,以助雅兴呢?”武媚一字不差的朗诵着。武媚微笑着说:“就以窗外的景色为题目制诗一首吧。”
上官婉儿看了一会儿,一气呵成:
密叶因裁吐,新花逐翦舒。
攀条虽不谬,摘蕊讵知虚。
春至由来发,秋还未肯疏。
借问桃将李,相乱欲何如。
“好个‘借问桃将李,相乱欲何如。’诗句清新自然,情调隽永活泼,更非此前的宫廷诗所能比的。”武媚赞叹道,“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有上官婉儿出口成章。本宫这里真好缺个舞文弄墨的丫头,你可否留下来为本宫效命呢?”
上官婉儿有些犹豫。
“难道你不愿意吗?”武媚凝视着她,仿佛发现了一块稀世珍宝一般。
“奴婢愿意。只是奴婢心中始终有一疑问,奴婢想问问娘娘?”
“奥?本宫可以直言相告。你问吧。”
“奴婢听闻我的爷爷上官仪我的父亲上官庭芝皆死于娘娘之手,我想知道为什么?”
“哈哈哈,这倒是个有趣的问题,提的好!”武媚爽朗的笑着说,“你的爷爷上官仪,其词绮丽婉媚,适合宫廷需要,士大夫纷纷仿效,时称“上官体”;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他骨子里瞧不起我们女人,认为我身为皇后,却牝鸡司晨,干预朝政,因此,上官仪鼓动陛下要废除我的皇后之位,因而获罪处斩。本宫所杀之人,都是该杀的人。”
“奴婢认为我的爷爷说得没有错。一个女人就应该恪守妇道,相夫教子,不问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