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太子贤乃是被丘神勣逼迫自杀的。” 李显听完兔死狐悲,“母后,难道您的心真的是铁石心肠吗!”李显跪倒在地,埋头哭泣。
文明元年七月二十二日夜,彗星现于西方,长二丈余,四十九日而灭,天呈异象。“此乃女主当政,上天示警。”长安与洛阳人心不安,议论纷纷,佛寺道观香火鼎盛人心惶惶。
“皇太后娘娘,承天监掌司大人求见。”
“本宫想问大人,此妖星主凶主吉?”武媚眺望着。武承嗣立在一旁。
“臣以为妖星出现,天降异相,乃是先皇大行,新帝失权,大唐势微,牝鸡司晨之兆。”承天监掌司不敢抬头看着武太后。
武媚说:“牝鸡司晨?本宫不信命,本宫就要凤霸天下,逆天而上。承嗣,你怎麽看呢?”“自古无德让有德。武氏当有天下。”武承嗣媚笑着说。“皇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承天监掌司跪在地上山呼着。
武太后仰天长笑。彗星未灭,武媚便于九月六日,再改元“光宅”,改东都为神都,尚书省改为文昌台,左右仆射改为左右相,六部尚书改为天地四时(春夏秋冬)六官;门下省改为鸾台,中书省改为凤阁,侍中改为纳言,中书令改为内史;御史台改为左肃政台,增置右肃政台,专司督查百官异己之论;其余省、寺、监、率之名,悉以义类改之。又使八品以下官旧服青者,改易碧色,废李唐旗色,旗帜皆从金色。
“太后令:追封武氏五代内的祖先为王,夫人为王妃,建武氏七庙,并在故乡并州文水县建武氏五代祠堂。”
“太后娘娘要册封武氏为王,臣以为不可。”裴炎终于坐不住了。“太后身为国母,当以至公之心示天下,不可偏私于亲人。”满朝文武都在太后的铁腕下噤若寒蝉,裴炎不得不硬着头皮出面。内心深处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后悔当初的蠢心,只希望现在还能有机会尽量挽回,“太后不见汉朝吕后之败吗?”
武媚冷峻的目光似想看穿裴炎的内心深处,冷静的语音让人不寒而栗:“裴爱卿这是什么意思?吕后是因为大肆分封在世的亲戚而败亡,朕只是追尊已故的祖先,有何不可?”
“事情虽小,但须防微杜渐。”裴炎固执己见。
“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动摇朕的意志,无论是天上的妖星还是你裴炎的劝谏。朕不再理会,武家祠堂一定要建起来。”武媚坐在紫宸殿里微笑着。
裴炎退到一边,一身冷汗,此时他还能够说什么呢!裴炎转头去看看刘祎之,刘祎之沉默不语,裴炎孤掌难鸣。紫宸殿上众大臣鸦雀无声。
“太后令:武承嗣同凤阁鸾台三品拜相。武三思由右卫将军提升为兵部尚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诸武以趾高气扬的姿态走进庙堂。裴炎闭上眼睛,他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太后令:下诏追尊李唐皇室祖先太上玄元皇帝老子的母亲(据说为玄妙玉女)为先天太后,册先天太后像于老君庙所受人祭拜。”
市井之人议论纷纷,“太后娘娘为何要追尊李唐皇室祖先太上玄元皇帝老子的母亲呢?”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国之教主太上玄元皇帝与其母先天太后并尊于庙堂,对应着皇帝与太后并立于朝堂,天庭既是如此,人间为何不可行?太后娘娘想让天下的人都承认玄妙玉女先天太后的权威!”
“难道太后娘娘要代唐而立吗?那可是篡国谋逆呀!”
“我看大唐八成要完了。”
“闲谈莫论国事。”那人作为杀头状,众人听后做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