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肃然，秋风夹着秋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洛阳秋意已渐深。洛阳宫长生殿，武媚从蜡丸里取出一张字条，写着青鹅两个字。“秋，于时为阴，于行为金，主兵象杀伐，主大狱行刑。”武媚心想。
“婉儿，你冰雪聪明帮着朕看看何为青鹅？”
上官婉儿给武媚披上斗篷，“风凉了，婉儿给太后加件衣裳。”
上官婉儿看了看，微笑着说：“奴婢愚钝，不解其意；请太后娘娘示下。”婉儿明白在主子面前不可以表现得太过聪慧。
武媚微笑着说：“青鹅暗指：十二月，我自与；裴炎准备十二月做内应一同起事。”
“裴炎真是狼子野心，愧对太后娘娘对他百般重用。”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英雄。朕从未亏待过他裴炎。朕把他由一个小小的黄门侍郎提拔为宰相，执政事笔，总揽大权。他想做侍中就做侍中，想做中书令就做中书令，凡他开口，朕没有不应允的。现在扬州烽火大起，兵锋十万，直指洛阳，正是朕最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刻。而他拒绝援手，他要朕归政皇帝，原来他早已想谋反。”武媚愤恨不已。
“婉儿恭喜太后娘娘剪除逆贼。太后娘娘您是天命所归，纵使那些乱臣贼子终始成不了气候。”
“婉儿嘴巴抹了蜜，越发会哄着朕开心了。扬州那边可有消息吗？”
“婉儿刚刚得到邸报说徐敬业目前一是北上攻取洛阳夺取天下，一是攻占金陵经营江东以先求自固。而徐敬业闻金陵有王气，且长江天险，足可自固，不如先经略江东，是为定霸之基。他打算攻取金陵。”
武媚听后开怀大笑说：“朕最担心徐敬业会攻取神都，朕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就放下了。按照初唐强干弱枝的军事制度，天下府兵，齐集关中，作为各地征兵中心和练兵基地的折冲府分布并不均匀。长安所在的关内道有二百多个折冲府，并州太原所在的河东道有一百多个，神都洛阳所在的河南道有六七十个，而不是战略要地的江南便少得可怜。这徐敬业不知集中兵力火速攻取洛阳，却兵分两处汲汲于江南，只为了虚无缥缈的金陵王气，可谓自速其祸。他没有他祖父李勣谋略，妄为将门之后，可笑可叹。”
“太后娘娘，徐敬业拥立中宗、匡扶李唐是假，叛逆是真；此事正好让天下人看看他的真面目。”
“好好好，朕就把徐敬业攻取金陵消息公布天下，让臣民们看看他欲撺掇天下的狼子野心，让他民心尽失，得民心者的天下，进而令他不战自溃。”
“婉儿这就去拟旨。”
武媚说：“朕派左鹰扬卫大将军黑齿常之为江南道行军大总管，增援李孝逸。朕已经看到徐敬业苟延残喘的那一天了。”
左肃政大夫骞味道、侍御史鱼承晔走进长生殿。“爱卿可曾查到裴炎谋反的证据吗？”武媚问。
“臣等无能没有发现裴炎的罪证。”
“朕已经有证据。”
“臣请陛下明示。”
武媚把青鹅二字给他们看。左肃政大夫骞味道、侍御史鱼承晔看罢面面相觑。
“此字乃是裴炎传给扬州叛逆的讯息，被朕截获。青鹅就是十二月，我自与的用意。”
“陛下英明。只是单凭青鹅两字难以让朝廷中尉大臣心服口服，毕竟满朝文武中多裴炎的挚友。”
天牢荒草铺地，裴炎一身囚服站在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