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大人可知裴炎勾结徐敬业欲图谋反吗?”
“原来裴炎要谋反。”刘仁轨徐徐道,“老夫须发全白,久居长安,不知世事已久,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炎忘恩负义,辜负皇恩,企图谋反,天网恢恢,裴炎哪里是皇太后娘娘的敌手,他已经被皇太后娘娘束手就擒。”姜嗣宗末了仍觉意犹未尽,又补充一句:“嗣宗早就看出此人心存异志,果不其然!幸好太后英明!”
刘仁轨忍不住大笑起来:“皇太后娘娘英明神武,真乃大唐之福。”他心想:“裴炎啊裴炎,你也有今日!你勾结太后废黜太子罢黜皇帝,神人共愤。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到头来不过是那太后的一条走狗罢了,与虎谋皮,为虎作伥,最终落得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岂可不为世人所叹?”
“老大人,此等奸佞之臣甚会蛊惑人心,朝廷里许多人被他蒙蔽,纷纷上书皇太后为裴炎讲情,皇太后娘娘派嗣宗一来探望老大人,二来请听听老大人的意见。”
刘仁轨越听越恶心,裴炎固然该死,像姜嗣宗这样落井下石的小人更让他反胃,“此人只能是另一个李义府。”刘仁轨沉吟着,道:“原来如此。尊使早就知道裴炎有意谋反?”
姜嗣宗不虞有他,继续卖嘴,斩钉截铁地道,“那当然!此人狼子野心,绝非善类,仆射不可信人太过!”
“尊使目光如炬,真是后生可畏呀!奸佞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刘仁轨赞叹道,“老夫这就修书一封呈给太后,劳烦尊使一同带去吧。”
“嗣宗理当效命。”姜嗣宗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使命,不放心地又追问一句,“那么仆射的意思是?”
刘仁轨一笑:“尊使都说裴炎确有谋反了,还会有假么?”
姜嗣宗兴冲冲地带了刘仁轨的回书回京复命。
武媚立刻展信观看:“皇太后,老臣刘仁轨拜上。特使言裴炎勾结反贼欲图自立,奸佞之人,人人得而诛之;皇太后为大唐剪除奸佞功不可没,老臣敬佩不已。只不过,姜嗣宗早知裴炎谋反而不言。”武媚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已经猜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来这个姜嗣宗真是很不讨刘仁轨喜欢。“刘公啊刘公,只要大家开心,区区姜嗣宗一条性命又算得了什么?”武媚心想。
刘仁轨的表态让正踌躇不决的武媚吃了颗定心丸,只觉浑身舒泰,心情靓绝。她笑吟吟地招招手让姜嗣宗上前来,“你的差使做得不错呀,刘公还专门提到了你。”
姜嗣宗兴奋得脸都红了,仿佛已经看到锦绣前程正向他招手:“啊,是吗?”
武媚突然沉下脸来,冷冷地道:“他说你早知道裴炎谋反,却知情不报!”
可怜的姜嗣宗完全回不过神来,他吓得面如死灰,跪在武媚的面前:“皇太后娘娘饶命。”
“拉出去砍了。”武媚冷酷的说。姜嗣宗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