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迟疑了一瞬,“那得看什么事。”
“逛青楼。”方初久打了个响指,“小晏子,你先去踩点,帮我打听一下谢小公爷常去哪家青楼,平时有没有与人交恶,总之关于他的消息越多越好。”
陈岩蹙眉,“你打听他做什么?”
“救人。”方初久正色道:“所有的证人,他是最有力的一个,我如今只能从他身上下手尽量为二妞争取时间。”
一个时辰后,晏流猴子一般跃进踏云楼。
“谢弈是谢国公府的嫡长子,为人骄奢****,常往群芳院跑,数日前谢弈为了群芳院头牌若水与武定侯府的小侯爷常斌大打出手。”
“OK!”方初久打了个止住的手势,“说说若水的情况。”
晏流想了想,道:“若水是群芳院头牌,明天是她接客的日子,为此京中大爷们都摩拳擦掌地准备银票了。”
“明晚谢弈会去吗?”方初久问。
“会。”晏流道:“群芳院准备了一堆节目,小侯爷常斌和小公爷谢弈都是一早预定好的贵宾席。”
方初久捏了捏下巴,“我们让若水接客的日子改在今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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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武定侯府大门前突然匆匆跑来一人,上气不接下气,不顾侍卫的阻拦,喘着粗气说了句:“若水姑娘接客的日子突然改在今天,谢小公爷已经捷足先登抱得美人归了,老鸨让小的来通知小侯爷一声,那贵宾席的定金如数奉还。”
侍卫对看一眼,又狐疑地瞅了瞅门外小厮打扮的人,确定是群芳院的杂役后,一人拔腿就往里面跑。
这个杂役当然就是晏流。
此时侯府大门外只剩一个守门侍卫,晏流目光一狠,冲过去三两下给他一顿胖揍,扒光他衣服自己穿上,顺便割破他手指往地上洒下血迹,最后将那侍卫拖进巷子,他则一脸恐慌瘫坐在门槛上。
常斌一脸愤怒随着先前报信的侍卫冲出来就见到门槛上那人低垂着头,身子哆嗦,“小……小侯爷,小的们实在看不过去谢小公爷事事与您相争,刚才一得到他占了若水姑娘,小的们便要去为你抱不平,谁知国公府的人先找上门来杀了我们一个弟兄,幸亏小的一直躲在门后,这才有机会向您禀报实情。”
常斌狐疑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听那声音,的确是平日里随自己一起花天酒地的兄弟,便没做他想。
谢弈向来是他死对头,二人因群芳院的若水大打出手不是一次两次了,今日他竟然这般过分得了美人还动手杀他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常斌出身将门,相比谢弈多了些血气方刚和智谋。
他第一时间并不是带着侍卫冲到谢国公府报仇,而是携了两个人直接去群芳院打探情况。
此刻的群芳院人潮拥挤,大爷们拼命甩着银票往里面挤。
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半个时辰前,有人给她提建议让群芳院里的姑娘们挨个儿登台演出,让观众打分颁奖,刚开始她不信,后来一见大爷们白花花银子往上面抛,她立即来劲儿了——要知道这些青楼里的姑娘从来都是在房间里招待客人,从来没有过只卖艺不卖身就能得大把银子的买卖,当然还未接过客的头牌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