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玉已经辞官了。”户部尚书道:“既然方家大公子无心朝政,那么这桩婚姻该是作废了。”
右相老眼一眯,“方子玉何时辞官的?可得了皇上的批准?”
“有七日了。”户部尚书道:“他当时拿着皇上的令牌出的宫门,御林军们都没敢拦截他。”
“混账!”右相突然大怒,“皇上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剥离朝廷?”
群臣大惊,“难不成方子玉的令牌是假的?”
“姚将军,你立即调遣人手去把方子玉给我找回来!”右相宽袖一甩,指挥道:“务必要毫发未损。”
姚将军恍若未闻,僵硬着声音道:“没有皇上的旨意,我们威武营的人绝不擅自行动。”
“那好,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诸臣请为本相作证,姚将军执拗顽固,不以大局为重,放走方家棋子。”
姚将军一听那“棋子”二字,眉头皱了皱,右相说的本没错,方子玉是皇上特意弄进宫的棋子,目的是为了防止方家耍诈不交出《神兵篆》,明天是预定的嫡女入宫日子,现在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皇上病倒,突然钻出来的太子昏迷不醒,整个朝堂上下连个主持大局的人都没有。放眼望去,如今能替皇上决断的也就只有右相了。
姚将军思虑再三,终是抱拳点头,“本将一定将方子玉毫发无损地带回来。”说罢转身前往威武营调兵遣将。
转眼到了夜间,离太子登位不过几个时辰了。
大臣们顶着瑟瑟冷风依旧跪在帝寝殿前,眼睛张望着帝寝殿大门。
东宫传来的消息一成不变——文逍昏迷,至今未醒。
“倘若明日文逍没有醒过来顺利登位,那么皇上的诏书岂不是成了欺瞒天下的笑柄?”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右相眉头皱成一团,几次想起身进去查探都被守在外面的御林军挡了回来。
“右相,有一个人或许可以一试。”有人上前提议。
“谁?”右相老眼精光一闪。
“黑风卫都指挥使司马昭云。”那人答。
“快快去请!”右相紧绷多时的脸终于放松下来。还没喘口气,只听那人又道:“大都督于方子玉辞官那一日告假省亲去了,至今未归。”
右相眼前一黑,仰天长叹——难道天意如此要让个来路不明的人继承大位?
众臣忧心,烦躁不已。
正在这时,帝寝殿的大门缓缓打开。
大臣们寻声望过去,只见出来的人一袭淡粉曳地长裙,云鬓高挽,面带轻纱,眸带笑意。
当即有人认出她的身份,大声叫嚷,“这个女人是成王府世子妃黎玥萱,她是逃犯,快抓住她,快抓住她!”
群臣惶恐,御林护卫大惊,立即操刀相对,正准备动手,黎玥萱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幅明黄卷轴,高举在大臣们面前,声音冷傲,“各位,我手中的可是皇上亲自盖了印鉴的圣旨,谁敢动我,便是违抗便是违抗圣意!”
右相得见黎玥萱手里的东西,眼风朝帝寝殿扫了扫,确定再无人会出来后,他轻轻皱眉,右手一扬,示意群臣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