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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总是让人纠缠不清(2)

“为何不喜欢他呢?是不是他没有向你表白?对你不够好,不够体贴?”

“不是,是因为从来不把自己和他往这方面去想。没想过要和他发展成恋人。”子颜如实回答。

“天啊!小颜,你能不能成熟一点?有眼的人都知道我哥喜欢你。”方筱雨为自己的哥哥叫屈。

子颜又再一次沉默了,要怎么说筱雨才能明白?感情是这世上最不能勉强的东西。她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知道喜欢感觉知道心跳的感觉。只有她知道,此生最初的心动不是方筱雷叩开的。自从心门被叩开,一直藏着那个有着温暖笑容的身影。心中的涟漪只为他荡漾。但对方筱雷她从来就没有这样婉转的思绪。

这次的谈话,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不仅方筱雨郁闷,方筱雷更是失望之极。但失望不表示他会放弃,要知道,从小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无不如愿以偿,这一次他想也不会例外的。

慕枫对工作的态度非常严谨。一直以来,这边的工作都是交给得力助手兼好友墨阳打理的。

墨阳,慕枫最好的朋友。外表看起来玩世不恭的他,实际上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他和慕枫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是个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摩天大厦的最高层,两个男人矗立在落地窗前,望着眼前的风景。

“这次回来还打算走吗?”墨阳问。

“嗯!暂时不走了。”慕枫手端一杯咖啡,慢慢呷着。他也喜欢咖啡的苦涩却又苦尽甘来的味道。

“看到她了吗?”墨阳又问,除了嬷嬷就是墨阳最了解慕枫的故事了。

慕枫点点头。提起子颜,他的唇边又情不自禁地露出那丝暖意。

“她知道吗?”墨阳的问题看起来还挺多。

慕枫摇摇头。他一直是个沉默的男人,语言对他来说能省则省,何况在好友面前无须掩饰自己的个性。

墨阳太熟悉慕枫的点头与摇头了,他含笑。

“不打算告诉她吗?”

这回慕枫不点头也不摇头,他默默的喝着手中的咖啡。要告诉她吗?要怎么对她说?如果她知道真相会是如何的一个反应?会恨他吗?会原谅他吗?有太多的问号他不知道如何去寻找答案!他想知道,但又怕知道!最怕的是她知道结果以后会“弃”他而去,尽管他看起来从来没有拥有过她,但她是他心里的宝。如果让子颜知道结果换来的是恨,这让他情何以堪?

“顺其自然吧!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他一口喝完杯中的咖啡。

是的,顺其自然吧!很多事情会在自然中解决的,会的。

自从方信达倒下后,李玉媛都会不定期地经常来看他。每次来,都会选在方家人不在的空挡。

其实方家人很少在,方筱雷自不必说,他工作很忙。方筱雨和吴青竹更忙,一个忙着挥霍青春,一个忙着享受生活。总之,忙是现代人的借口。若方信达现在有知,他会如何感想?辛苦大半辈子,换来的只是忽视和冷漠。

李玉媛默默坐在病床前,看着日渐消瘦的方信达,她的心隐隐疼。是的。她很心疼,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的确确深爱这个男人的。

当年落魄的她遇到了意气风发的方信达,方信达没有俊朗的外表,但却有一颗很会体贴女人的心。她很快就被俘虏了,明里是他的秘书,但背后却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地下夫人。这样的关系持续了好多年,如今,他们的“地下孩子”也已经七岁了。

很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吴青竹不知道吗?呵呵,她虽然有些“肥痴”但她不傻。

为了维持这个家的声誉,她选择沉默和忍让,底线是她要自己一直是方家的太太。

方信达有愧于吴青竹,因而信守承诺。给她住最好的,穿最华丽的,不干涉她的自由和隐私。实际上他们的婚姻早已经名存实亡,吴青竹顶着方太太的头衔寂寞空虚地生活着。方信达倒下后,她倒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他再也不能丢下她到外面快活风流了,想想竟然有些幸灾乐祸。女人,因爱生恨是多么的可怕!

所以,她对病中的方信达冷漠,也就不足为奇了!

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子颜和慕枫见面的时间是很少的。慕枫总是早出晚归,是有意躲避吗?

也许潜意识里是的,天晓得他的心有多煎熬。他每天都想见到子颜,但又怕见到。

子颜呢?也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困扰着。自从那夜与慕枫相遇,他的身影一直在脑海里浮现。想要抹去。但不知该如何抹去。十八年来,第一次被情感困扰了,而且缠绕得那么凌乱。以致连工作也出错了。

今天,李玉媛递给子颜一份文件要她打印。但由于子颜的疏忽,把要打印的文件弄错了,开会前幸亏李玉媛发现及时,以最快速度纠正了子颜的的错误。事后,子颜遭到了李玉媛的严厉批评。

当然,方筱雷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也发现最近子颜很反常,午间休息,他找到了子颜。

“小颜,不舒服吗?”

“没有呀!”她很奇怪他这么问。

“可你最近看起来很奇怪。”方筱雷眯起眼坏坏地斜视子颜。

子颜已经习惯了方筱雷招牌表情,她莞尔一笑,不再说话。方筱雷和方筱雨一样,最怕子颜不说话,他们都是不善于解读别人内心的人,任何事任何人在他们眼里看来,不是喜欢就是讨厌,想要就要得到,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和一切手段。

对子颜,他会吗?

今天对慕枫来说,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因为今天是李老太的生日。

他比平时早回来了,今天他要露一手自己的绝活。在国外这么多年,他早就学会照顾好自己,而且学得一门娴熟的厨艺。

今天他要亲自下厨,为李老太送上一份自己精心制作的生日礼物。

子颜今天也按时回来了,看到慕枫在厨房忙碌,她也进来帮忙。

“要我怎么帮你呢?”子颜系上围巾。

慕枫停下手中的活儿,歪着头面带微笑看着子颜。

子颜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上下打量自己,什么地方出错了吗?

“我……我有什么不对吗?”

“呵呵,不,你系围裙的样子很可爱。”慕枫由衷赞叹。

“哈哈,你系围裙的模样看起来,看起来……”子颜也看到慕枫身上的卡通围裙,那是她的围裙,此时系在他一个大男人身上看起来多少有些滑稽。

“看起来怎样呢?”他含笑,看到子颜笑,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吗?

“我说了不许生气哦!”子颜捂着嘴在偷笑。

他怎舍得生气?他怎会对她生气?宝贝还来不及啊!他点点头。

“又傻又滑稽,哈哈!”子颜说完就自己笑了起来。

“哈哈,谢谢夸奖!”慕枫也开心的大笑起来。他难得开怀大笑,看来只有子颜能有那么大魔力了。

子颜发现,这个看起来高傲又冷漠的男人也有如此温暖的一面啊!她喜欢此时的慕枫。

两人一起合作,终于把送给李老太的生日礼物做好了,那是一个精美的蛋糕。

那么多年来,李老太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过日子,连生日也忘了过。若不是慕枫每年如期而至的贺卡,她真的把自己的生日忘了。

今年不一样,不仅慕枫回来了,还多了个子颜,这是她盼望已久的画面。

慕枫和子颜?老太太的脑海里突发奇想。她慈爱地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心里甜蜜蜜的。

昨晚睡得晚,子颜今早起晚了。李老太早已出去晨练了,她洗漱完毕看看时间还来得及,拿起大包包就跑下楼。

慕枫还在,他平时不是很早就走了吗?是的,昨晚慕枫就下定决心不再躲避,每天看到子颜挤公车他心疼,从今天开始,他要送她上班。

“走吧!”慕枫抬手看看表“还来得及!”他说话简洁有力。

不等子颜有反应,他又说了一句:“车在外面了。”说完就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子颜只有乖乖地跟在后面。

慕枫和子颜一起坐在后座,子颜不停看表,生怕错过了上班时间,要知道今天有一个重要会议,需要她把资料备齐了,万一迟到了就糟了。

“不急!会按时到的。”慕枫把子颜的不安看在眼里,他安慰她。

是的,终于按时到公司了。临下车的时候,慕枫把一盒便当递给子颜。

“记得要吃早餐!”他微笑。

子颜疑惑接过便当。

“是你弄的吗?”子颜把便当小心翼翼放在包包里。

慕枫笑而不答。

是他做的吗?是的,本来是想和她一起吃他做的早餐,没想到这丫头睡晚了,不能让她饿着,就给她打包好了让她到班上吃吧!希望她能找个时间好好吃饭,尝尝他的手艺。

看着子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慕枫才要司机把车开走。

有一个人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那就是方筱雷。他一直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窗外的一切风景他尽收眼底。

他是谁?和子颜什么关系?能拥有这种车型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但不管他是谁,在这块地盘上,只要他方筱雷想知道,总能知道个明明白白的。他一定要查出他是谁!

早餐时间已经错了,午饭的时候子颜拿出便当。打开,让她感觉异常欣喜。

是什么呢?原来是“日本寿司”他居然会做寿司啊!这一发现又让子颜对慕枫多了一份喜爱和敬意。看来这个男人是个很会让人惊奇的人。子颜从没吃过寿司,拿起一块寿司放嘴里,味道太好了!

“味道是不是特别的好?”方筱雷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

“真的很好!”子颜连连点头:“你要不要试一试?”

“真有那么好吗?”方筱雷语带双关,但单纯如字颜怎能听得出?

“确实是很好,不信?你试试。”子颜把一块递给方筱雷。

方筱雷想也没想,一口就把整块寿司塞进嘴里。

“嗯!确实不错!只是对我来说少了那么点辣味……”

“我不喜欢吃辣的,淡淡的清爽味道才是我最喜欢的,这个味对我来说刚刚好。”子颜又拿起另一块寿司轻轻放进嘴里。

方筱雷若有所思看着子颜,他真想开口问那个不凡的男人是谁?但他忍住了,他决定要自己查出个水落石出。为何他隐隐感觉到那个男人会是个强劲的敌手?但无论如何,他方筱雷也不是一只菜鸟。一切都走着瞧吧!

在同一时间不同一地点,墨阳和亦然在开心地谈话。他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了,都是慕枫最得力的干将。墨阳一直默默地喜欢着聪明伶俐的亦然,但他知道亦然一直爱慕着慕枫。他也知道亦然对慕枫的这份感情一定是无疾而终的。除了子颜,没有哪个女人能真正走入慕枫的心。

人生长行寂寥,赏心悦目甚少。有人终其一生只为等候一个人,等候那声轻柔的呼唤。

墨阳,他表面看起来嘻哈,一付对任何人都满不在乎的表情,对谁都喜欢一脸坏坏的笑。其实他的内心一直渴望一份感情的出现,或者说一直在等待一个人。他希望有一天她能看到一直在她身边的自己,但愿有一天她能看到,他心里一直在默默对自己说。

“墨阳,慕枫心里是不是一直有个人?”亦然终于问了她想知道的。

“呵呵,你怎知道?”墨阳轻笑。

“女人的直觉!”聪明如她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慕枫心里的她是谁而已。

“呵呵!都说女人是感性动物,敏感得有些可怕呀!”墨阳避重就轻,他不会说出朋友的秘密,除非经过允许。

“这么说,我的直觉是对的?”亦然想一问到底。

“呵呵,想知道直接问慕枫就好了。”

“你真不愧是他的死党!服你了!”亦然知道从墨阳的嘴里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的。虽然失望,但同时也钦佩墨阳的为人,守口如瓶像个真正的男人,她对他赞赏有嘉,嫣然一笑。

墨阳看到亦然莫名的微笑,他也莫名的心跳了。呵呵,爱啊!怎会叫人如此纠缠不清?

他很清楚亦然对慕枫的爱慕之情,他也明白亦然的这份感情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他不愿意明说,以亦然的智慧他相信有一天她会明白的。只是,再从聪明的女人在爱情面前都会变得很弱智。所以哪怕现在她看不到身边的自己,也许等她风景都看透,他愿意陪她细水长流。只是,亦然愿意吗?他也不能确定。

方筱雷的确不是一只菜鸟,他很快就打听到了慕枫的基本情况。

慕枫,33岁,海归,拥有本地规模很大的一个上市公司。

一直以来,方筱雷以为墨阳就是这上市公司的老板,原来慕枫才是这公司的幕后老板啊!墨阳的精明能干已经让人领略了,那慕枫岂不是会更胜一筹在?看来,他真的非等闲之人。

他还打听到慕枫现在的住处,让他吃惊的是慕枫和子颜如今竟然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那岂不是“同居”岂不是朝夕相处了吗?他心里真是不痛快!

但他打听不到慕枫和李老太的关系。也打听不到已过而立之年的慕枫为何还是“钻石王老五。”像他如此优秀的绰尔不凡的男子身边应该是美女如云的。但他除了在工作上与异性的正常交往,他的生活看起来很自律,种种迹象,让方筱雷陷入了迷惑,慕枫,真的是个谜!他一定要解开这个谜底!

方信达最近的情况糟透了。医生说他颅内残留的血块出现了病变,唯一的办法是立即动手术,但他这种情况一旦上了手术台就很难预测了。方家人思前想后,最好决定放弃手术了。因为哪怕拿掉了血块也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生死由命,随他吧!他们继续药物治疗,维持着他气若游丝的生命。

吴青竹看方信达这般情形,知道他来日无多了。以后偌大的一个家业就要靠儿子一肩挑了。这段时间,方筱雷的表现是出乎她意料的。没想到他如此能干,她在姐妹们面前骄傲了一把,真让她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蓦然地想起了李玉媛,如果方信达真的走了,她会如何?她一定会想办法让方筱雷把她赶出公司的。一直以来,她对李玉媛恨之入骨,只是有碍方家和方信达的面子,她一忍再忍,如果忍可以真让人变成佛,她早已是几世的佛了。

一个月后,方信达终于在沉睡中走完了他坎坷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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