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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隔壁就是她

放学后的篮球馆又多了一个总能看见的碍眼家伙,华熙叶。

音乐社团的事情并没有像所有人猜想那样顺利地解决并进行,虽然有院长的干预与施压,男生却没有放弃最后那个神秘琴手带给他们的希望,他们以此为借口,拒绝女生安排给他们的一切活动任务,并一再扬言,就算是纪小荻也别想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东旭音乐社团的名气是男生一手开创出来的,他们是绝不会把这种辛苦得来的荣誉拱手让人,想顺手牵羊地夺走男生的努力与荣誉,那是天方夜谭,想站在男生面前指手画脚,那更是门都没有。就算每所高校只有一个表演名额,那么男生也要作为中坚砥柱独立地表演属于他们的节目,至于女生真想参加这次汇演的话,那就跟在男生节目的后头接着演好了,串接的表演形式就是他们对于女生的最大让步。

所以,华熙叶才会出现在篮球馆,不是为了妥协,更不是来认输的,而是跟纪小荻就节目中间必定会出现的串接来商谈的。

音乐社团如今只剩下一个空旷的教室和女团员,再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以前还会经常照面的男团员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自那天的活动后便再没有出现在音乐教室的排练过,所有女生都心知肚明,男生是想给女生一点颜色看看,他们宁愿背地里排练着他们感觉满意的节目,也不给女生任何偷撷他们成果的机会。

这一次他们做得很绝,没有给女生任何可交谈、可商量的余地,华熙叶的出现也是为了顾全院长的面子,给已经发过话的院长一个合适顺畅的台阶下,仿若无事地问那两个在活动时大出风头的纪小荻、丁咛节目的安排是什么。不知道是敷衍还是认真,纪小荻每次都会给他几个字“先让大伙勤练基本功吧”,而丁咛更是干脆,一个浅浅的微笑就把他打发了,他真不知道今年的音乐社团交到这两个人的手里究竟是对还是错。如果勤练基本功就能帮助社团拿回荣誉的话,那么他不懂别的学院为文艺汇演苦苦准备忙碌图个什么,看来解决今年艺术汇演的事情最后还是要指望他们这些男生。

也或许纪小荻和那个丁咛早有打算,以她们两个强强联合随便练个什么节目都可以独当一面,还有什么必要外带其他人——她们眼中的累赘在汇演上走上一遭。

悻悻地离去,华熙叶的心里充满了失望,他忽然间对这个艺术社团感觉无比厌恶,从来都没有过的厌恶感,厌恶感这时充斥着他的每一个细胞,他知道那是因为他寄予全部希望,渴望纪小荻能够点燃的一点点男女间能相互协作或是包容的希望彻底破灭产生的如此强烈的厌倦感,她并没有将她本身的那种闪光点带到社团里,她还在体育馆笨拙地消遣,全没把音乐社团当回事,只有院长会以为这种家伙能担当得起社团的组织工作。

算了,一切都算了,反正他华熙叶也累了,他早就想歇歇了,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与任务,他用不着再守着浑浑噩噩的音乐教室无所适从,他干嘛非要跟自己过意不去,他还有音乐社团的那些好兄弟可以依靠。嘴角闪过冷酷的一笑,华熙叶向着音乐教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转身向着校门走去,他决定放弃,放弃他因为纪小荻所保留的最后一点执着,至少在这叫做东旭的校园里他已做出了他所谓的放弃。

篮球队的活动后,纪小荻换过衣服向着音乐教室走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或许是因为那个始终坐在球场边缘擦球的家伙吧,那家伙态度始终淡然,但是她知道她一定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表面上第二云伊对任何事情不流露一点一滴,从那家伙的嘴里连篮球的话语都鲜少听到就更甭提关于音乐的话语了,就连那个巨大的稻草人郁冬香在球馆里哼歌的声音都大过她喘气的声音,纪小荻实在搞不懂第二云伊为什么要藏在篮球队里打发时间,更不清楚会弹吉他的她琴技究竟如何。

长长叹了口气,纪小荻走到音乐教室的门口,一阵生涩的乐曲声传进了她的耳朵。皱皱眉,她以为这时候音乐教室早就空无一人了,没想到还有人在这里练琴。推开门向屋内看去,就见两个女孩一个站在电子琴旁一个敲着鼓在进行着合奏,只是她们的水平有限,合奏进行的并不顺利。

当两人看到走进音乐教室的纪小荻时都是一愣,而后停下了手中的乐器。

“你们还在?时间不早了,我还以为这里没有人了。”纪小荻向着两个女孩走去,表情格外平静,话语也是低沉平淡,她知道尽管她并不在意自己什么时候要用什么样的态度,但是由于身上的光环实在耀眼,她的每一个细小的举动都有可能称为别人聊天的谈资或是恶意中伤的谣言,有时候她不得不提醒自己所在的场合,尽管这样的她会感觉十分的不自在与虚假。

“嗯,就剩下我们两个。其他人走得很早有的也好些天没出现了,我们两个也没什么事,就留下来试着合奏,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敲鼓的女孩冲着纪小荻开朗的一笑,回了她一句。

看着荡漾在两个女孩脸上的笑容,纪小荻心里隐隐一动,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个女孩会待到这么晚。

“你的节奏很不稳,问题很大。”坐在敲鼓女孩的对面,纪小荻指着女孩面前的鼓说道:“乐曲的三要素,节奏、旋律、和声,鼓就是严格掌控节奏的东西,它可以充分调动起整个乐曲的气氛,或者沉闷或者欢悦或者狂躁,所以如果它不稳,那么不管演奏的是怎样的曲子,都会给人一瘸一拐的感觉,就好像是个瘸子在走路让人听着别扭。在演奏过程中,有的时候鼓可以说是一个无可替代的指挥者,所以别的乐器可以有点小瑕疵它却不能乱。如何提高自己对鼓的掌控,没有任何讨巧的法子,就是跟着节拍器使劲地练,提高自己对节奏的准确感,当你拥有一个很厚实很稳定的底子后,你会发觉自己再练其他的东西要快得多!”

“就好像盖楼,地基打的好不好稳不稳是关键,否则楼盖的再高也有倒塌的危险,这就是你让华熙叶督促我们勤练基本功的意思吧。”

轻轻点点头,纪小荻说道:“基本功的扎实程度取决一首新曲子交到你们手里完成的速度与程度,你们两个先不要急着进曲子,即使枯燥简单的基本功也能变得有趣。你们一个弹键盘一个打鼓完全可以给枯燥的练习加入各种跳跃鲜活的元素让它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比如键盘练习音阶指法练习时,可以将节拍关掉跟着鼓进行,而鼓练习的时候,键盘可以调出任何节拍、节奏型让她跟着练,还能顺便帮她听听是否快了慢了,每一下是不是都敲在点上。”

起身对着两人腼腆一笑,纪小荻正准备道别,键盘女孩却已抢先说道:“我们现在要是只练基本功的话,能赶上参加学校的文艺汇演吗?”

瞅着纪小荻微微一动的眉头,键盘女孩轻声说道:“我们也挺想参加的,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行不行要练了以后再说。而且,多练基本功对你们没任何坏处。文艺汇演只是一个演出形式,基本功却是深深印在你们身体里的东西,只要搞定它,以后有的是文艺汇演等着你们。”

“嗯,我们明白了。对了,”打鼓女孩看着纪小荻声音陡然间降低说道:“华熙叶下午给我们打了个电话,他说音乐教室随我们使用,他跟男生以后都不会来了。”

抿了下嘴纪小荻轻轻侧了下头,而后缓缓说道:“我现在在两个社团有些忙,没什么太多的时间,所以麻烦你们帮我带句话给他。我不想跟他说没用的话或是敷衍他,不管学什么东西或者玩什么都贵在坚持,半途而废是我们学习中必须面对的阻挠,跨越了它我们就成功了,许多最后一无是处的人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天赋他们没有认真刻苦过,谁坚持下来谁就是赢家,换句话说,成功总是属于能坚持下来的人的,而因为现实中一点点小事就耿耿于怀幼稚地做出决定浪费时间跟青春的人,无疑是个大傻瓜!”双眼向着两个女孩瞅去,纪小荻轻轻一笑,“你们继续练吧,我走了。”

“你什么时候回音乐社团?”

“我一直都在啊!”看着女孩,纪小荻爽朗地一笑。

“可是你一直在篮球馆那边。以前音乐教室的人还多点,见你并没有回来又一个个离开了。”

“我不是金山银山,更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冲着我而来的人根本就没弄清楚音乐在她们心目中的地位,她们来不来无所谓了!”向着排练室的门口走去,纪小荻边走边说道:“排练、练习都是为了自己在练,不是为了我纪小荻练习,跟纪小荻在一个教室或是一个排练室并不能帮任何人取得任何成就,成绩是靠自己的努力换取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喜好都有属于自己的天地,将自己的一厢情愿强加在别人身上原本就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打开音乐教室的门,纪小荻走了出去,关门的一瞬间她才发现丁咛一直靠在门边。

关上门,看着丁咛,纪小荻挑了挑眉头,丁咛则对着她淡淡一笑低语道:“一起走吧。”

“你怎么在这,怎么不进去?”

“如果里面就你一个人我就进去。上次我们的切磋还没分出胜负,我不喜欢当着别人的面跟你切磋,我想你也不喜欢那种被人盯着看热闹的感觉吧,安安静静地交流与切磋,那才是享受。”看着纪小荻,丁咛嘴角猛地窜起一个怪笑,说道:“不过我不介意你代我执行团长一职的职责,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认真地回答指导她们。”

“少来,什么团长,你以为我会输给你!”

两人边说边笑向着校门走去,而音乐教室的窗户上两个人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

“是她们两个!”

“嗯。我妈打小就教育我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人以群分呢?优秀的人总是会不自主地走到一起,就好像我们的成绩单,名列前茅的那些人每一次都无需置疑地是他们,而垫底的那些人每一回也必然都是那些常垫底的家伙的名字。”

“你妈这么跟你说的?跟我妈说的差不多呢!我妈听说纪小荻来咱们学校之后,就非要我报名艺术社团。还说聪明的人会在群体活动中学习别人的优点,只有笨蛋才会放大别人身上的缺点时时挂在嘴边。”

“嗨,纪小荻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不近人情嘛!”

“是啊,蛮正常的,挺好接触的!”

“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不喜欢她,都翻楞着白眼看她。”

“我好像明白了。因为她太优秀了,处于一个我们怎么追都追不上的高度所以才会招来那么多的嫉恨。不是有句俗语说:枪打出头鸟吗?应该就是这道理。”

“那她……”

“哎,我忽然有些敬佩她了。”

“哦?”

“背负着那么多的光环那么多的压力,她还是那么沉稳淡然,她不成功谁成功?我从没听说过她有什么绯闻八卦,而且也没听她说过别人什么坏话之类的,除了那个让她频频获奖的奖台,学校外的她就像是空气般无处可循,我忽然觉得她获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是啊。对了,你打鼓几年了?”

“才两年,很苦恼的。找个好老师根本不容易,这两年也算找了些老师,可是感觉根本就是为了学费在糊弄事。除了交那笔可恶的学费外,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是自己买书照着书上说的做。刚打鼓时我的积极性很高的,现在总会想算了吧,算了吧。”

“喂,别放弃。纪小荻不是说了,坚持才是硬道理,坚持下来就赢了。”

“可是,跟她待在一起顿时觉得自己渺小了许多,身心都是倍受折磨啊。”

“你忘了她的话,咱们练乐器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追上她或是因为她的存在与否。练到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吧。喂,你有没有高中这三年坚持下来的念头什么的?”

“以前没有,刚刚闪了那么一下。”

“拉钩吧,别人我不认识,目前音乐教室里也就咱们俩,拉钩!一起坚持三年!她说的有道理,坚持就会有收获,虽然不知道咱们的未来还会不会在一起,至少这三年是在一起的,一起加油吧。”

“行!只要你能来我也没问题。”

“什么话!”

“哈,我只没想到片刻前还闷闷的我们,这一会会是这么的雄心壮志。”

“是啊!”弹键盘的女孩笑的抬手捂住了嘴。

“哈哈……”笑声回荡在音乐教室,那些自缠自缚的心结一旦打开,前路也顿时开阔起来。

小饭馆里,丁咛与纪小荻缓缓走出,一顿饭她们吃了一个半小时,她们喂进嘴里的饭菜加起来也没有她们说话的频率高。饭桌上的两人唧唧咋咋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中天就黑了。

“嗨,今天晚上不回家可以吗?住我那里,我一个人住!我有许多吉他的光碟和书籍,一起探讨探讨?”

饭桌上的交流显然不能够满足丁咛,她拐弯抹角地向纪小荻发出了邀请。纪小荻撇撇嘴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懒洋洋地说道:“去你那里看看倒是可以,住下铁定不行的。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你们那边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父母,我们不行,一电话我打回家里我父母没几分钟就会赶过来看看我到底是堕落了还是被拐卖了。”

“哪有那么严重!你都多大了,他们还看得这么紧,这么下去,你哪有什么自主性?”

“肯定这么严重!我们是计划生育下的孩子,不像你们。我们每家的父母只有我们这么一个孩子,晚回家了被人欺负了,父母心里都会像是被挖了块肉一样,倘若我们也像你们有兄弟姐妹好几个,父母的心分散在每个孩子的身上,当然就不会像现在搞得这么严重了。我们的成长环境不一样,所以要面对的事情自然也会不一样,你做什么事可能也会考虑父母的感受,我考虑的却绝对要比你多得多,你根本无法体会我们这类子女对于父母来说意味着什么,不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而是他们生命的全部。”

丁咛双眼看着纪小荻,忽然间有了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她体会不到纪小荻口中那种全部的份量,可是从纪小荻的眼神中她能体会到那种凝重感。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多余的话,她领着纪小荻向着住地走去。

不认识纪小荻的时候,纪小荻仅仅作为她的一个对手存在着,她只消听她的音乐她的曲子感受她带来的音乐魅力就成,可是与她这几天短短的接触,她就像是发现了太平洋中只有她自己能看到的一座绿岛一样,深深被纪小荻所吸引,因为她的执着,因为她的任性,那绝对区别于同龄女孩的任性,对音乐的任性。

不知不觉中两人走到了丁咛的住处,等待丁咛开门的一瞬间,纪小荻竟听到对门似乎传出郁冬香的喊叫声,不由皱了皱眉头,双眼狐疑地向着丁咛对门瞅去。以她的听力应该不会听错声音的差别,尤其还是个天天差不多都会跟自己出现在篮球队的队友的声音,可是就住在丁咛对门这似乎也太巧了点。

真是那个女巨人吗?

“嗨,进来了!”

耳边传来丁咛的催促,纪小荻收回凝视的眼神转头看向丁咛,走进丁咛的房门。

“第二云伊住在对面。”随着门被关上,丁咛淡然地说出一句,“郁冬香前几天也搬过去了。”纪小荻的表情清晰地落入她的眼中,想来是明白纪小荻为什么会眉头直皱,丁咛平静地告诉她答案,那正嘶吼不停的就是郁冬香,哪知纪小荻整个人就僵在了房门处。

丁咛看到纪小荻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不由挑了挑眉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第二云伊住在对面?”

轻轻点下头当做是对纪小荻的回答,丁咛不明白纪小荻何以对第二云伊有这么大的反应,那个在篮球队整天抱着篮球擦个不停的家伙。

对了,或许是华熙叶的缘故,那天下午出现在篮球场的华熙叶喊出的是纪小荻、丁咛与第二云伊三人的名字,在她跟纪小荻都出现在音乐教室后,只有第二云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或许纪小荻的吃惊是因为院长执意加入音乐社团的女孩中有第二云伊的名字吧。

愣了一下,纪小荻走进丁咛的房间,在罗列着碟片的碟架前停住脚步。她的双眼似乎向着碟片看去,丁咛却很快发现了她的眼光散乱的不像片刻前的她,那双始终盯着碟架的双眼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你怎么了?是不是急着回家?”眼见纪小荻心神不定,丁咛不由说道:“那先回去吧,省得你父母担心,你也惦记着他们,咱们有的是时间聊。”

眼神从面前的碟架上离开,纪小荻看着丁咛缓缓问道:“你觉得那天躲在音箱后面的人弹得怎么样?”

“很不错。应该是个男生吧,”丁咛点点头说道:“听说音乐社的男生们一直在找他,似乎今年他们把所有希望都压在那个人的身上,想借着那人的手将社团团长一职夺回去。”看着纪小荻变得更加恍惚的眼神,丁咛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你似乎很忌惮那个人。”

“不是忌惮,而是好奇。好奇她为什么迟迟不愿露面。弹琴那么好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地把自己藏起来。”

丁咛看着纪小荻,心里揣满了疑问。

她究竟怎么了,从吃完饭到来她这里,短短的十几分钟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神情恍惚的不一般,连话说的也是奇怪极了?

“你很了解那个人,你认识他?”

听丁咛这么一问,纪小荻不由轻轻一笑说了句:“门,我认住了,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去。对了,我想跟我父母商量下搬过来跟你住一起,你介意吗?我会按照房租的一半付我要付的租金。”

“没有任何问题,我求之不得!”丁咛边笑边摇了摇头,纪小荻能搬来同住她的确是求之不得,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时间内纪小荻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十几分钟前她还唠叨着父母对她晚归的态度,现在却又毅然说出搬出家住的话来。

抿了下嘴,手从碟架上取下张CD,丁咛说道:“这张佩佩·罗梅罗的碟等你搬过来的时候一起听?”

“好。”

扭头看着丁咛,纪小荻嫣然一笑后打开门走了,剩下丁咛一人看着碟架心里很不是滋味。

丁咛最后拿在手中的碟片根本就不是佩佩·罗梅罗的,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试探一下纪小荻的心思到底在哪里,果然如她感觉的一样,从来到她的屋子里,纪小荻就心不在焉。

十分钟、二十分钟、四十分钟,时针不停地走动,当墙上的钟表指针指向夜半两点时,一直睡不着的丁咛紧抿着唇拨通了纪小荻的电话。

“喂,你这家伙,知道现在是几点?”

电话里纪小荻的声音轻柔而平静,丁咛没有感觉到她有一丝责怪的语气。

“你还没睡不是吗?”丁咛轻声一笑说道:“我就想知道你今天晚上是怎么了,在饭馆吃饭跟到我这里后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或是做错什么了?”

“你干嘛这么在意?”

“因为我很尊重你,你是我第一个真正视为对手的人,我希望在你的身边听着你的琴声能找到我所欠缺的东西丰富我的技巧,我把你当成我心里很重要的一面镜子,所以我很在乎你的态度。”

电话里一阵沉默,丁咛有些失落,她说出了心里话,她害怕会因此失去一个刚认识的朋友,而且是个对于她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纪小荻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她丁咛心里的份量,她能明白她这番话背后的敬佩吗?

“那个人,你一定要在意。如果她愿意,不出几个月就能超过我们两个,她有这样的本事,相信我的耳朵,也相信我的直觉吧。”

“那个躲在音箱背后的人?”

“嗯,她就住在你的隔壁。”

“什么!”

脑海里猛地就想起了纪小荻听到郁冬香声音后就变得恍惚的脸孔,难道那个躲在音箱后的家伙是郁冬香?那个大块头居然弹得这么一手好吉他?

“你开玩笑吧,我才不信那段曲子出自郁冬香之手。”

电话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而后纪小荻的声音传来,“笨蛋,院长不会无缘无故让三名篮球队员去音乐社团报到。”

嘟嘟嘟……电话里响起了忙音,纪小荻挂掉了电话。

品味着她的最后一句话,院长指名的三个人分别是她、纪小荻与……第二云伊,那个躲在音箱背后的人是第二云伊!

这怎么可能?

张大了嘴巴,双眼盯着眼前的墙,丁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双眼。那么狂躁的曲子竟出自那个腼腆、安静的女孩之手,这怎么可能!

可是这三个名字该怎么解释?三个同时被关照的名字对于音乐社团来说意味着同样重要的三个人物,她与纪小荻已经分别亮相,那个迟迟未见动弹的可不正是第二云伊。

手,不自觉地向着床边的吉他伸去,全不顾此时此刻已是大半夜,丁咛将音量控制在隔壁应该刚刚能听到的范围拨响了琴弦。

给我个回应,给我个回应,让我知道你在听到我的琴声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如果我将你从睡梦中吵醒,那就敲响我们之间的这堵墙让我感受你恼怒的情绪,哪怕是夜半的咒骂也好。

就是这么期待着,当时钟的指针又过去了半个小时后,丁咛关上了琴的电源。

她不知道先前的那股冲动是什么,半个小时后安静下来的她盯着面前的墙壁,才发觉纪小荻不知不觉中给了她多大的影响。

因为墙对面有纪小荻在意的人,因为那个人是纪小荻口中只要时间允许就能超越她们的人,她才会如此冲动。

这可是大半夜!

可是为什么墙隔壁的人始终不声不响?她不可能睡得那么死,连隔壁的琴声都听不到,她丁咛确信这栋楼的隔音并没有那么好,因为她靠着那堵墙听歌看书的时候,偶尔能听到留宿的郁冬香打鼾的声音甚至说梦话的喊声,第二云伊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她的琴声?

想想从搬来这里的那天起,她坚持着每天都会抽那么一点时间练琴的习惯,那么这个第二云伊从那天起就一直在听她弹琴!丁咛忽地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听音箱里传出来的琴声会有种熟悉的感觉,那万马奔腾般的自由与狂躁,第二云伊在偷偷听她弹琴,她甚至已经学着她丁咛弹琴的风格了!当音箱里传出那咆哮的乐声时纪小荻就已经听出了什么,正因如此,她的电话里才会说出那么一句:如果她愿意,不出几个月就能超过我们两个,她有这样的本事,相信我的耳朵,也相信我的直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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