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机会几个姐弟妹们围靠在一起’两个小的蜷在暖和的被子里’紧紧靠着窦花左右两边’窦翠和窦青就围着被子坐在窦花的对面’窦花是穿着衣服盖着被子靠墙半躺坐的。
“还有一会儿天才亮呢’青儿和翠儿你们赶紧睡会儿吧。”窦花道。
两个人却都摇摇头。
窦青道,“大姐,天亮后’我跟你一起去县衙。”
“好,咱俩一起去。”窦花道’“刚才吓着你们了吧,害怕不?”
“我不怕的’有大姐在’我就不怕。”窦林稚嫩的嗓音想起。
“我也不怕。”窦红紧跟着说了一句。
“你当然不怕’你睡得跟小猪似的’院子里来了那么多人’才把你吵起来。”窦林道。
“我哪有,二哥你比我醒的也不早。”窦红嘟着小嘴不依了。
看到两个小的没有害怕’没有受到影响,窦花还是很高心的’她可不想让弟妹们因为这事落下个胆小懦弱的毛病。
“大姐,你真厉害,两下就把那两个坏蛋打趴下了。”窦青道。
“你们啊,都要记住,这当贼的都是做贼心虚,胆小着呢,咱们不必怕他,但也不能和他们硬碰硬,要动脑子,你们想想如果一开始我们就大声喊叫的话,他们听了一害怕,不但不会跑,反而会激怒他们,弄不好就会出事,相反,而我们一开始暗中不动,正好的时候给他们重重一击,他们根本想不到这些,就会害怕的慌不择路,失去最后的判断。”窦花说道,交给几个小的应对之策。
“大姐是不是说,我们遇到比我们厉害的人,要动脑子,多想办法。”窦林举一反三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林儿真聪明,遇见比自己强的人,不要硬碰硬,除非你能确定该自己真的比他厉害,才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他。”窦花道。
“大姐,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是命案的凶手,还真的从他家搜出来银子呢?”窦青问道。
“我也是猜的,那窦大懒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银子,他好吃懒做,根本不会出力气干活挣银子,他的银子肯定来路不正,而前些日子的那个被杀的人正好丢了银子,我就想到了他。”窦花道,“就算他们不是命案的凶手,我也要把他们送官的,不能让他们赔点钱就得了。”
“你们记住了,小人难防,这得罪了小人最是难缠,还是解决的干净彻底一些才行。”
几个小的勉强听得明白,虽然不太懂,却只觉得大姐说的对,都劳记在了心中。
姐弟几个说了会儿话,不知不觉都困了,两个小的最先睡着了,窦花他们也不知不觉得靠着墙睡了过去。
天一亮,鸡鸣声起,“咕咕哏儿~”院子里半大的小公鸡们一个个伸长脖子打着鸣。
窦花反射般的张开眼睛,活动一下有些发僵的身体,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腿儿,腰啊,脖子啊,是这么酸疼呢,这就是不规矩睡觉的后遗症!
抬头望了一眼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太阳还没出来,不过却也是该起床了。
窦青和窦翠两个也听到鸡鸣声,睁开眼睛。
窦青揉了把有些迷糊的眼睛,打个大大的哈欠,没有留恋,麻利的下炕穿鞋,他还记得今天要去县衙的。
放任两个小的继续睡,窦花给他们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下了炕。
简单梳洗一番,烧上热水,撒上一把小米粒,做了一锅小米饭汤,热上几个馒头,便是一顿简单的早饭。
吃过早饭,窦花和窦青牵着小灰子,套上板车,不等人叫他们就自发的来到了窦家村的祠堂,那已经聚集了一些人了,为首的正是里正和他的大儿子,还有几个村子里的人。
窦大懒和孙麻子也被从祠堂里拖出来,重新捆上了一条新的绳子,捆了一道又一道,真的是结结实实的。
窦大懒和孙麻子这会儿嘴开始不老实了,什么话也往外秃噜,先是讨好,讨好不管用就威胁,威胁不行,就破口大骂,窦建明是个读书人,听不得那些污言秽语,找了两团破布,挨个塞进他们的嘴里,把嘴巴堵上了,这下,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二爷爷,你们这么早就来了。”窦花上前打招呼道。
“是啊,这事早早了早安心,早点把他们送进衙门,最好不过了。”窦顺义捋着胡子道。“窦丫头,你们这还是赶了车来了。”
“嗯,我就想着驴车脚程快,比脚板子走路省劲不是。”窦花道。
“对,是这个理,我家牛车也牵来了,加上你家这辆驴车也正好了。”窦顺义笑道。
将窦大懒和孙麻子捆结实了,就扔到了窦顺义的驴车上,他家大儿子赶车,还有两个村子里的男人坐在车上跟着,防着两个人逃跑。
窦顺义坐在窦花的驴车上,也坐了两个村里的男人,加上窦花姐弟两个,一共五个人一辆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晃晃悠悠往县城赶去,等到了县城门口,这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城门这时也开了。
一行人没做耽误,直接拉着人去了县衙。
这时县衙还没有正式开衙,他们又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时辰,终于衙门的官差来了,来的人窦花还是见过的,其中一个人跟着王县令去过她家,长着一脸活塞胡子,很好认。
刘七看见门口等待的窦花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和自家县令大人认识的窦花,赶忙上前一步,笑着打招呼道,“窦姑娘,你可是来找我们大人的?”
窦花点头,“官差大人,我们抓了罪犯,是来送官的。”
“罪犯?可是他们两人?”刘七指着被捆成粽子的两人问道。
“是的,大人,这两人很大可能跟前些天的命案有关,昨夜这两人夜入我家院子,被我抓个正着,他说话间败露了一些事情,我们村的里长查了他们的住处,得到了大笔银两,心想此事不妥,特地带着他们来送官。”
“哦,原来是这样,这样吧,县令大人一会儿才来,你们带着他们去大堂等候就是。”刘七问清情况,一听说很有可能抓到了命案的罪犯,也不由得十分高兴,打开了府衙大门,请他们进了大堂。
又过了一会儿,王县令也来了,他出家门的时候还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这几****一直为这桩命案着急上火。
悬赏公告挂上去好几天了,虽然也有人来上报线索,却没有一个靠谱的,多日来,案件没有一点进展,他这做县令的怎么能不着急呢。
王县令愁眉不展来到县衙,还没进门,底下的官差刘七,就兴高采烈的迎上来,高兴道,“大喜事啊,大人,命案的罪犯被抓到了!”
“哦?”王县令很吃惊,喜道,“这可是真的,罪犯在哪?谁抓到的?”
“就在大堂上呢,说来可巧,正是大人认识的那位姑娘抓到的。”刘七道。
“原来是这样,你说的的可是窦家村的窦花姑娘。”王县令道。
“对,对,就是她,她和他们村的里正一早就带着人过来了,小的们来县衙的时候,就见他们站在外面,问清了情况就把人带进了大堂,这会儿正等着大人您去审案呢。”刘七道。
“好,好,好,”王县令,将手中的折扇拍在掌心,连说了三个好字,“走,我们快进去!”说罢,步履匆匆往大堂赶去。
“大人,您慢点,当心门框。”刘七赶忙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王县令坐上正堂,县衙官差分立两侧,惊堂木一拍,众人用齐戳杀威棍,高喊“升堂~”
官在上,民为下,除了窦顺义有着秀才身份可以不贵外,窦花他们都要跪拜磕头的,这让窦花有些郁闷,还好王县令还比较通情达理,没等他们跪下呢,便张口喊了一句,“免跪。”
一开始的审案并不顺利,窦大懒和孙麻子这两个泼皮无赖,咬定牙关不松口,百般抵赖,非说那银子是捡的,不是那什么死者的,他们想的好,这银子都长得一样,谁能说这银子就是那死者的。
王县令见二人顽固不化,气焰嚣张的很,先判了他们一个夜间私闯民宅之罪,拉下去打了二十大板。
虽然屁股被打的开了花,这俩人还是咬牙不松口,他们是真不敢松口,比起砍头来说,板子打屁股算什么呢。
为了找到确切证据,让二人认罪,王县令派人传来死者的家人,将从窦大懒搜来的包裹让他们辨认。
死着的老婆一见里面的那个荷包就扑到地上,痛哭不止,“大人啊,这荷包就是我相公的,这荷包是我亲手缝制的,里面还绣着我相公的名字,大人请看。”
有了此关键物证,王大懒和孙麻子彻底傻了眼,脸色晒白,都上的汗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淌,也不嚣张了,身体害怕的抖个不停,孙麻子更会悔不当初,恨自己手贱要了这个荷包,这下可是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