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窦丫头’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都说要陪你银子了’你还想怎样?做人可不要太过分’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你可不要得理不饶人。”窦大懒一听说要送官,心吓得一突,冷汗都下来了’心里怕的不行。
和他一样的还有旁边躺在带上闷头不语的孙麻子,一听这话猛地抬头看向窦花’直说好话,“别送官’我也愿意赔银子’我也愿意赔五两’你看行不?我们知道错了’饶了我们吧’我们保证肯定没有下次了,我们一定改邪归正’好好做人。”
见这两人态度明显服软了,看他们愿意赔钱的态度’窦顺义还是比较满意的,老百姓都怕见官,窦顺义倒是没多想,觉得这两人的反应是正常的。
“窦丫头,我觉的这样就行了,你家也没受到什么损失,他们愿意赔钱做补偿挺不错,送官什么的就不必了,我看这次把他们教训的也不轻,都吃了些苦头,也算是得了惩罚。”窦顺义愿意做一个和事老。
“二爷爷,你不知道,之前我刚抓到窦大懒的时候,他就说要给我银子呢,说什么给我十两,二十两的银子,就是想让我放了他。”窦花道。
“还有这事?”窦顺义开始疑惑了,这窦大懒有名的好吃懒做光棍汉怎么来的这么多银子。
周围的村子里人也开始疑惑了,“他哪来的银子,莫不是说谎哄骗你的吧。”
“大家伙都不相信他有这么多银子吧,我也不相信呢,可他说的那么底气十足,又不像编的,我也纳闷他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呢。二爷爷,你可还记得几日前,离咱们村子不远处那人命案,县令大人专门来询问过的,这被害的人身上的银两可是不见了,据说足足有一百两之多呢。”窦花道,也没说破,点到即止。
窦顺义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原本就是个精明人,听窦花这么一说,心思一动,立刻会意,“窦丫头,你是说……”
“二爷爷,不是我说什么,关键还是要找证据,捉贼捉赃,找到证据,往官府一送,一切都真相大白。”窦花道。
在场的村民们也不傻,一听这话,纷纷觉得这里面弄不好还真有事儿,怎么就那么恰好,那边出了人命案子丢了银子,而这最穷的窦大懒此时好像发财一般,张口就敢说出赔五两银子。
窦花说的赔十两二十两银子,他们没有亲耳听到,不做判断,而这五两银子可是这窦大懒亲口说的,还说了好几次,他要是没银子,他敢这么说吗,可这银子又是哪来的?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窦丫头说的对,窦大懒,你这银子哪来的,可要好好说道说道。”
“是不是你偷的?”
“你真杀人了?”
众人七嘴八舌问起来。
窦大懒怎么也没想到这窦家丫头这么聪明,竟然将这事往命案上带,他的心吓的突突直跳,头上更是一头冷汗,他也知道,这事怎么也不能承认,承认了就是死路一条,心思几转,哀嚎痛哭起来,“我冤枉啊,我没杀人,你们凭什么说我杀人,好你个窦家丫头,你是血口喷人,嫌我赔的银子少,想要讹诈我,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这帮人合伙欺负我啊,呜呜~”
这么一个大男人,一边嚎,一边哭,哭天抹泪,鼻涕眼泪一大把,好不磕掺人,让人嫌弃的不行,这家伙这会儿是要耍赖了。
“你瞧这人,耍起赖来了~”
“还学娘们哭,王大懒你丢不丢人~”
“哈哈哈~”
众人看着忍俊不禁,哈话大笑起来。
窦顺义身为里正,自然不是简单一个耍赖就能糊弄的,尤其这可是和人命挂钩的案子,可谓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一个村子里的人想想,这些日子,因为人命案的事情,大家都过的胆战心惊的,如果这案子要是破了,大家自然又可以轻松的过日子,而他也算是立了大功一件。
想到此,窦顺义又问窦花道,“窦丫头,你说的证据是什么?如果真能找到证据,将他们送官也名正言顺,要是真是他们做的,咱们可就是为民除害了。”
“证据好办,这样吧,二爷爷,你带着几个人,去他的住处搜一搜,我敢保证,一定能搜到点什么,而这搜到的东西就是证据。”窦花道。
为了一家人以后能过的安稳,她已经打心里想要将这两个人送官,她直觉上就觉得这二人和人命案子有关,如果真的有关,正好帮了自己大忙,自家今天算是得罪了这两个混混,如果不能送官严惩他们,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家,谁让他们两个是混混呢,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窦花心里明白,这两人心中指不定怎么恨自己呢,弄不好现在就憋着坏主意想着对付自家呢,对付这种小人就不能手软。
“不行,你们不能去搜我家,私闯民宅是犯王法的,这句话就是二叔你说的,你可不能忘。”一听要去搜家,窦大懒也不装哭了,赶紧喊道。
“这……”窦顺义也有些迟疑,他也担心这事弄差了,到时候还要挨讹,窦大懒是个混混啊,最喜欢讹诈勾当,去他家一趟,没查出什么东西,最后他要反咬一口,说丢了东西,反而还要赔他,这可真是一件为难事儿。
“二爷爷是里正,也是拿着朝廷俸禄的,他是一村之长,自然有资格查你。”窦花道,“这样吧,二爷爷,这件事是因为我而起的,我愿意和你一起去,如果没有查到证据,有什么事情我负责,如果查到了,我是一定要把他们送官的。”
“既然这样,咱们就一起走一趟,不过这责任不用你个丫头担,有我老头子在呢,还轮不到你呢,呵呵~”窦顺义捋着胡子笑了,连心里最后的一点忌惮都没有了,人家一个丫头都不怕,他这个做里正的更没什么好怕,大不了就麻烦点罢了。
“建明,你在这守着,我带几个人去窦大懒家去看看。”窦顺义吩咐自家大儿子在这守着,自己带着几个人举着火把,去窦大懒家,窦花刚才话都说了,嘱咐了窦青几句,也跟着过去了。
窦大懒家离着窦家并不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三间茅草屋,连院墙都没有,只是用木头树枝当篱笆圈了一圈,中间一个小栅栏门,院子里又脏又乱,那草都长了老高,可见这窦大懒家是真穷。
窦顺义带着人进了窦大懒的屋子,这屋子里的摆设也简单,一目了然,翻找也省事,他们着重的在卧室翻找一下,还真的在破烂的被窝卷里找到了两个包袱。
几人都是眼前一亮,“看,还真有东西,这包袱沉甸甸的,莫不是真的有银子吧。”
窦顺义拿过两个包袱,当着众人面打开,里面除了衣服鞋子,各有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其中一个布包还是料子挺好的荷包。
将布包打开,露出了好几锭银子,十两银子一锭的有五个,剩下的就是散碎银子和几吊铜钱,总共算下来足有近一百两之多,平均每个布包是五十两左右的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在火把下闪着光,来的人都看直了眼睛,好家伙,这可是他们第二次看见如此多的银子,不过这次他们倒是没有眼热这些银子,反而心中都有了两个疑问,这些银子是哪来的?这两个包裹是谁的?
这次真的搜到了东西,窦顺义的脸色变得沉重严肃起来,到此可不是简单的偷盗案,闹不好就成了杀人抢劫案,这可是重罪,要杀头的。
“走吧,我们把这些带回去,窦大懒那两个人先关进祠堂,派人看着他们,明日一早,我亲自把他们送官,窦丫头,这事儿还是你这引起的,明天还是要跟我一起去衙门,做一个见证。”窦顺义道。
“好的,二爷爷,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县城。”窦花道。
众人带着东西回到了窦花家,众人看见人们手里的东西,顿时明白了什么,看着地上的两人不仅是厌恶了,还带着一丝恐惧,和不可置信,不过现在还没有真正定案子,大家只是心里猜测,不敢多说什么。
最后人们不顾这两人的哀求痛哭讨饶,毅然决然把他们拖进了窦家村的祠堂,祠堂除了是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还有一个重要用处,就是族人犯了错,也会被关祠堂,跪祖宗罚跪,这是一种惩罚手段。
将窦大懒二人扔进黑漆漆的祠堂之后,屋门窗户上锁,门口还站了五个壮硕的汉子,在那守着,原本就想让两个人守着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留了几个人,村里人对此都十分重视,有人自发的站出来守夜。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聚集在窦家里的人都散了,彻底安静下来,这会儿离天亮也不远了。
窦家几个小的都折腾精神了,也不困了,都聚集在窦花的屋子里,姐弟几个围靠在一起,裹着被子,静静的等着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