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萧家没多久,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勾搭上了萧家大公子,巩固了自己在萧家的地位。
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和她的母亲—蓝月梅,跑到萧老爷子病床前,大打亲情牌,让萧老爷子临到老了老了又起了花花心思,竟想给蓝月月一个名份,甚至想让她也搬到家里来住。
事实上,蓝月梅确实算是萧至孝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第一夫人,虽然后来蓝月梅怀着身孕离家出口,和萧至孝彻底断了联系,萧至孝也并未和她解除婚约。
估计在萧至孝的心中,始终给蓝月梅留一个位置的吧。要不然,也不会在久寻蓝月梅无果的情况下,一直迟迟不肯考虑解决个人的生活问题。
那时候蒋婉秋在部队的卫生院里上班,还是一个简单清纯的女孩,对爱情和婚姻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她的姐夫和萧至孝在同一个连队,关系很好。知道萧至孝的情况后主动给他俩牵线搭桥,竭力促成了这段婚姻。
在这段婚姻中蒋婉秋并没有感到多么幸福。萧至孝全身心扑在了工作上,把家庭当作了旅店,留给蒋婉秋的只有寂寞。
到后来萧至孝的事业发展得很顺,紧接着又涉足商界,她变成了一个珠光宝气、雍容华贵的阔太,这时,才佩服起姐夫的看人眼光。
对于萧至孝的年纪比她大,又结过一次婚,不懂风情,不顾家……,所有缺点都不在意了。
至少,她和她的娘家人,亲生女儿萧文雯,从这段婚姻中得到的,是一般人可能几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
没想到,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蓝月梅母女俩,也想在这块偌大的蛋糕中分得一块。
如此这样一想,自己在萧家的地位确实还真不如她,估计分家产时也不会落得什么好处吧。这样一想,蒋婉秋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寝食难安。
这一天,蓝月梅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者不客气地朝客厅的沙发上一坐,面带不屑地打量着蓝月梅。
此时的蓝月梅身着简单的家居服。眼见来者不善,蓝月梅已经猜出了来者的身份和来意。
她面带浅浅的微笑,张罗着为到访客——蒋婉秋泡茶。
趁着蓝月梅泡茶的工夫,蒋婉秋不动声色地抬眼打量着这小小的两居室。
这套房子估计都没有她家的客厅大吧。
简单的两居室,基本的装修,没有高档的家电,只有最基本的生活设施。
暗暗打量,兀自感慨,蓝月梅端着泡好的花茶递了过来。
对面,蓝月梅坐在那里,从她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此刻在想着什么。
“你应该能猜到我为什么会来你这里吧?”蒋婉秋清了清嗓子,开口说到。
“不知道,也不想去猜。”蓝月梅若无其事地说。
蒋婉秋有些恼怒,不知为何,从进入蓝家,见到了传说中的蓝月梅,看清了这个清贫的家。
在蓝月梅面前,自己的优越感好像不存在了。平时挺得高高的胸膛、直直的腰板像被抽去了筋骨似的,没力气支撑住。
“不行,打起精神来,要记住今天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蒋婉秋暗暗给自己打气。
端起茶杯,重重地喝了一口,顿了顿说:“我今天来这里,是想告诉你,休想打萧家财产的主意。别以为让你女儿勾搭上了萧家大公子,就以为江山坐稳了。”
“别忘了,萧家还有我呢。老爷子是病了,被你搞得神智不清了,我还清醒着呢。”
一口气把这番话说完,蒋婉秋竟然会感觉有些累。确切地说,是有些担心。
她担心蓝月梅小小的身躯里装着她意想不到的能量,如果爆发,会不会把她也烧为灰烬?!
蓝月梅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没有如她想像般恼怒地和她大吵,甚至谩骂,仍淡淡地笑着,说:”孩子大了,爱上谁是她的权利,我不想过多干涉。而且,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和钱划上等号。我女儿看中的也并不是萧家的钱财。这一点,我还是了解我女儿的。”
“至于你所担心的萧家的财产问题,请放心,我和女儿都没有那个想法。不过,”
蓝月梅看了眼蒋婉秋,语气突然加重了。
她接着说:“我女儿蓝雨馨毕竟也是萧至孝的亲生女儿,她的身体里也流着她父亲的血液。如果,她父亲认为萧家的财产有属于我女儿的一份,我想,我女儿是不会拒绝的。”
其实,蓝月梅的这个想法是因为面对蒋婉秋的来访而突然冒出来的。
和女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苦日子都过过,现在的状况比以前好多了。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变得爱回忆起来。
蓝月梅最近常常回忆起年轻时和萧至孝相处的时光。从相遇、相识,到最后的相爱,现在回忆起仍能体会到当时的甜蜜。
因为自己的年轻不懂事,才会导致后来的分离。而现在,萧至孝身患重病,尽管现在医学发达了,仍不能确保他能恢复健康。
其实,对于蒋婉秋,蓝月梅并没有太多偏见。毕竟,她新婚没多久就逃离了萧家,是蒋婉秋一直在萧至孝的身边陪伴和照顾他的。
因此,蒋婉秋是当之无愧的萧家女主人,自己也没资格去和她争什么地位。
不过,她今天的做法是有些过分。
萧至孝还躺在病床上,不知以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她却开始想着怎样分得他的财产,真不知在她眼里,是家人的生命重要,还是钱财更重要。
这样一想,蓝月梅才会面对蒋婉秋的咄咄逼人,说出了那些话。
她是善良,可善良并不等于软弱。
如果真的是由蒋婉秋把萧家的家产霸占去,胡作非为,还不如为女儿蓝雨馨多争取一些权益,哪怕是女儿以后捐助给希望工程呢。
听到蓝月梅不紧不慢地说出那番话,蒋婉秋气得发抖,像一头发疯了的狮子,恼羞成怒地冲着蓝月梅大喊:“休想,我是不会让你们拿到萧家一分钱的。不信你等着瞧。”
说完,拿起手包,“咚咚咚”地走了出去,用力把门一摔,扬长而去。
司机一直等候在外面,看到萧夫人气冲冲地从楼道里走出来,连忙殷勤地打开车门。
蒋婉秋坐了进去,眼睛里喷出的怒火像要把空气燃烧,狠狠地对司机说:“去老爷医院。”
黑色的奔驰车箭一般向医院驶去。蒋婉秋的心里也开始暗暗盘算着。
没想到蓝月梅这女人还真不简单,看来自己是低估她了。
本以为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没见过世面的穷酸小妇人,自己说几句狠话,吓唬吓唬也就解决了。
不曾想她还不吃这套,打定了主意要和我分萧家的家产。
现在还不知萧至孝的真实想法,所以我得先下手为强,免得夜长梦多。
萧至孝最近状态不错。
因为蓝月梅经常会来看他,陪他聊聊天,回忆一些往事。或陪着他去医院的花园里散散步,心情开朗许多。心情一好,胃口也变得很好。
蓝月梅再变着花样给他做一些有营养,易吸收的食物送过来,萧至孝的食量也明显增大。
在最近的一次体检中,医生很兴奋地告诉他,身体各项指标已经趋于正常,近日就可以做肝脏移植手术了。
听到这个消息,萧至孝及蓝月梅都很兴奋,萧亚明也暗暗期待着。碰巧的是蓝雨馨现在也正在准备期终考试,正好考完了可以安心地准备手术,也有足够的时间恢复。
事态的发展正朝着大家预计的美好而有序进行。
谁也没想到,这时候,蒋婉秋会突然闯到医院来。
萧至孝正在午睡。
病房里收拾得干净整洁,窗前桌子上一盆蓬勃生长的绿萝在阳光中舒展着,桌子上还摆着几本书,一本已经打开,平摊着,整个病房显得十分温馨。
这倒不像是病房,像一个普通知识分子的起居室。
蒋婉秋因为带着怒气过来,开门的声音有些响,惊醒了午睡的萧至孝。
看清来人后,萧至孝没有起身,仍旧躺在那里,可能是因为突然被惊醒,还有一丝倦怠吧。
对于蒋婉秋,萧至孝始终无法把她放在和蓝月梅一样的位置。并不是因为蓝月梅已经在他心里先入为主,而是因为,这个女人太有心计了,一直在算计着什么,让萧至孝觉得可怕。
蓝月梅是嗜赌,自己刚认识她的时候就领教过了,而且还是因为帮她还了赌债才结识的她。
除此,她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女人。温顺,善良,没有什么心眼。
而且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吃尽了赌博给自己带来的苦处,心态有所改变,人也变得不一样了。
蒋婉秋就不同了。
当时是因为战友的极力撮合,而且年轻的她带着少女的单纯和美好,并没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妥。
只是后来,随着自己仕途发展的顺利,涉足商界又是旗开得胜,生意做得也是顺风顺水,家业越来越大。
明显感觉蒋婉秋变了。
把自己的娘家人全部搞到自己的企业中来,稍不满意就横加指责,跑到公司大吵大闹,在家里当着儿子萧亚明和佣人的面撒泼耍赖,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
除此,还多次要求萧至孝把公司的股份划一半到萧文雯头上,说不能让萧亚明一个外来的人把家产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