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凌瑾顿时扬起眉头,接过茶杯。眼眸轻轻的低垂着扫视着茶杯里的那淡粉色的茶水,清香却不失浓郁。难怪她的亲爱的皇叔经过这么大的损失之后还可以将这张手上的皇牌还不犹豫的打出去。她知道即使就算她不出手,相信一这个梦瓷的能力,定然是可以让三厢留在南陵的。不然她的皇叔也不会打出这一张皇牌。只不过,令她皇叔失望的是,他想要的火树银花,她是不会让任何人再次看它的存在的。火树银花的出现,必然会让这个乱世更加的出现着战乱,甚至是不可避免的灾难。她不能成为这场灾难的领头人。所以,至于她的皇叔想要梦瓷在南陵做些什么,只要不是损害到她,她自然不会去阻止,更不会去多说什么。能让那个三厢吃瘪她也倒是挺乐意的。不过这也只是她的心里想的,她自然不会说出来。忽地,抬起眼眸,看着梦瓷的那张精致的面具下的那双眼眸,说道,“皇叔的人还真是不容小觑。我不会太过勉强你,你只要安排我上台就可以了。你的面具不错,你顺便帮我准备一个,衣服就不需要了。只要面具,和安排我上场就可以了。”说完,她便将手中的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砰地一下搁下了茶杯,刚要站起身,却忽地想到了什么,便折身又重新坐了回去。嘴角里有着肆意的邪魅的笑意,说道,“我记得,你是最后一个出场,作为舞月楼的当家花魁之一,最后一个出场。这个倒是不错。不过,这次想必会意外。我让你让我最后一个上场。还有,不要告诉皇上,我回来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出现。我想你会知道怎么样做。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说完,便转身站起,走出了房间。
看着那个消失在房间里的粉色的身影,身后的精致的面具下的眼眸不禁的微微的眯起,燃起了阵阵冰寒的冷意。忽地,一道黑色的身影猛地跃下,恭敬的跪在地上,说道,“主子,这个公主看来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的难对付。看来皇上是高估了她了。她知道了我们的任务,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说着做了往脖子一抹的动作,那清冷的嗓音里却有着嗜血的杀意。
精致的面具下的那绝艳的小脸微微的泛起了阵阵的冷意,嘴角一勾,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她暂时动不得。只要不妨碍到我们的,全部都不许动手,这样会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行动的。你先下去吧,以后有事我会叫你,不让轻易的现身,会让别人起疑的。我做事自有分寸。你不可没有我的命令擅自行动,知道了么?”
“是。”说完,那个黑影便迅速的离开了。仿佛这一瞬间只是一个幻觉,那个黑影人并没有出现过。不过这一幕可是尽数了落在了帘子后的那一双眼眸里。微微的半眯起眼眸,不禁的缓缓的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转过身,走出了帘子,朝着身后的房门走去。那粉色的拽地长裙划过门槛,彻底的消失在了这间房间里。
却说另一边,当凌瑾离开之后,却是惊得一身冷汗,虽然屋里面看不到别人,可是她早就警觉角落里传来的杀气,她很庆幸自己的淡定自若,但同时她也打消了自己想要借用他们的来达到自己目的的想法。
紧随着她回到自己的住所,思索半天,最终在黑暗来临前,她笑了。
直到那天,终于期待的那天,当她隆重登场,伴随着惊人的舞蹈落幕,她并没有做出任何相应的举动,倒是让梦瓷不觉得躁动起来,一切本都在计划之内,可是这个凌瑾公主却是只跳了个舞就离开了,这真是玄而又玄,难道皇帝已经知道了?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了?梦瓷越想越不对劲,可是她就是想不到哪里不对劲。
就在她发现身边越来越靠近的御林卫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凌瑾跳的舞才是不对劲的地方,虽然她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可是那个皇帝素来爱舞成痴,刚刚那段舞肯定是梦瓷传达了什么信号。
的确,梦瓷猜对了,那晚凌瑾回去后,终于想通,要对付皇帝,首先是要对付梦瓷,这个女人才是最大的阻碍,所以她的舞蹈里面重新编排了当年流传下来的项庄舞剑,只是用云秀替代了剑罢了,想皇帝那样的,怎么可能看不懂,待舞跳完,梦瓷也就被当场抓了起来。随之梦瓷那派也做树倒猢狲散。
而与此同时,皇帝因为凌瑾的救命之恩,发下皇榜四处寻觅她,可是,凌瑾却已经远走他乡,伴君如伴虎,换个皇帝也是一样,什么恩怨情仇,该放下的早该放下,何必一辈子去纠缠曾经的恩恩怨怨?
山林间,小溪旁,一个带着寒冰面具的女人,随风起舞,顿时间山林安静,溪流停流,似乎只为留住那一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