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照常上朝,朝堂没有陛下坐镇,演变成了景亲王和刘国舅公两派争锋相对的谈论,朝堂的局势越发激烈。
“小姐,九殿下今日派人送来的是虎耳尾花。”
采灵手里拿着一束还沾着露水的花束,走进房间高兴道。拿出剪刀修剪了一下叶子,就把昨天的那束海棠花拿起来扔到篓子,把虎耳尾花插入青花瓷瓶里。
秦木兹刚好在内室听红莲从冷月那里得来的秘密信息,听到采灵的话,眉梢一动,让她把花瓶拿了进来,放在案桌上。
顾琰九下江南的这些日子,虽然他人不在盛京了,可他派人每日清晨给她送上一束花。侍卫传话是殿下不在也希望姑娘勿忘了他,闻香念人,希望姑娘闻着花香就能想起殿下,哪怕一点点。
闻香念人,她想了想,在侍卫可怜兮兮的语气下,哭笑不得的让采灵把花收下了。
虎耳尾花,是她前世唯一喜爱的花,这种花只生长在乡村田间,盛京是南晋的繁华之地,没有乡村,这虎耳尾花还沾着露水,想必是把花一摘下来,顾琰九就让人快马加鞭给她送来了。
不同的地方,生长着不同的花。每天不一样的花,顾琰九也在向她说明了他身在何处。
前几天是海棠花、瞿麦花、杜鹃花和丁香花,现在是虎耳尾花,虎耳尾花最多生长在江南,说明他安全到达江南了。
顾琰九此时去江南,秦木兹隐约觉得此事不简单,无可奈何她实在也猜不透其中的不对劲。
“小姐,冷月姑娘刚传来了密函,东秦那边攻占金暝的西疆,南宫晏下令让西疆将领只固守防御,每当东秦将士靠近城门,他们就出动了一辆奇特的战车,所向披靡,东秦的将士久攻不下,还损失了两千多将士。”
“听说东秦鬼公子吩咐幕僚查找那些战车是何种材质造成,冷月姑娘向小姐询问那些战车有何破解,不防帮一把东秦。”红莲说完,看了眼静默的她,静静等候回答。
那辆战车是她前世在西疆,花了几年时间为南宫晏打造的,由于材料紧缺,只打造了一辆,杀伤力能以一抵千。
今日西疆将士用它来抵挡东秦的攻占,五味杂陈滋味在她心里翻滚着,当年她想建造战车就是想为南宫晏争夺天下,如今,却成了他的保护。
多么讽刺!
而此时堂前的大力走了过来,“小姐,陈大人在大堂说有事要见你。”
春伯走后,现在小酒馆的一切事宜都由大力负责,大力为人敦厚,把小酒馆也打理得整而有序。
“陈大人?”采灵疑惑,随即醒悟低语,“这陈大人许久不来我们小酒馆了,怎么今日会来?”
小二把两个酒坛提过来,放在桌子上,“陈大人,你要的酒都打好了。”
陈天赐笑着点点头接过,然后看向秦木兹,几个月未见,她面容婉雅,荣辱不惊,还是一如初见般淡然沉静。
“家中内人不知怎么地就喜欢上小酒馆的枫叶红,今日得知我过来还特意嘱咐了要买两坛回去。”
“陈大人过奖了。”秦木兹唇角轻扬,淡淡笑了笑,七分冷然,三分似讽。
陈天赐眉头不由皱了皱,“秦姑娘,你我之间的交情,还需如此客气?”
“陈大人说笑了,小女子是一个小小市坊平民,不敢与大人谈交情。”
这话一出,陈天赐顿时哑然,不知做何回答。他们之前合作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她帮他当上丞相大人,而他助她入了宫为臣。
秦掌柜那场无妄之灾,他选择冷眼旁观,不惹事上身,也让他们的合作关系戛然而止了。他本想着套着之前的交情,如今想来是个错误的选择。
“秦姑娘,还真是不留一点情面呀。”陈天赐苦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和姑娘绕弯子了,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再一次合作?”
闻言,秦木兹淡然一笑,“陈大人如今是尚书大人了,也算是朝堂重臣,不知我们还能合作什么?”
她撩拨了茶盖,顿了顿,唇角扯出一丝儿嘲讽,“莫不是陈大人对丞相之位还是念念不忘啊!”
陈天赐端起杯盏的手紧握,隐约青筋凸起,眸光闪了闪,放下茶盏,“姑娘当知,丞相之位我官途所在之巅峰,我等这个机会等的太久了。”
陈天赐这些日子一直在想,当初他若是稍微帮了一下她。也许,今日丞相之位早就落入他怀里了。
奈何他那时疑心太重,心窍眼也多了几个。料想着她一个盲女能有什么本事可以从巡按府大牢里救出人,如果真有本事,届时他真相信她的能耐可以和她好好合作,如果没有本事,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他还在为自己的算计暗自喝彩,没有想到秦木兹和九殿下还扯有关系,更想不到她还是尊主另眼相看之人,他瞬间意识到了秦木兹真不是简单的人。只是后悔已晚,秦木兹当真是心石无情。
“那又如何?我与大人的合作关系早已结束,大人不会还想着我能帮得了你吧?!如今丞相手中的三府由刘国舅公接管,陈大人何必在执着丞相之位呢?”
“事在人为。”这四个字,也摆明了一种态度,一种执念。
“姑娘可知裕安长公主身上有一件东西,或许能帮得了你对陛后娘娘的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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