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家主……家主！”
破了音的凄厉尖叫传来，一个老嬷嬷神情慌张地跑了过来。
慕易脸色更加难看，“慌什么！”
“……家主……”老嬷嬷急得都要哭了，伸手指着远处，“……四小姐……四小姐……是大小姐、大小姐她……”
慕云裳轻笑一声，双眸赤红，盈盈泪光在眼角一闪而过。
云鬓凌乱，衣衫半开，脖颈红痕明显极了，两颊高高肿起，双唇红肿……
老嬷嬷被慕云裳看得心虚，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哭声求饶：“家主……求您去看看四小姐吧……”
慕易紧紧蹙眉，冲定远王拱手道：“王爷……今日对不住了，明日我慕易定会来府上赔罪！”
定远王犀利的视线从慕云裳身上扫过，叹息一声，挥袖离开了。
帝凌夜清俊面容也阴云覆盖，低声开口：“慕……”
“你走吧。”
慕云裳轻声道，声音清冽好听，没有一丝情绪。
眉目间蓦然有了难言说的风情，那是从少女转为女人才会有的成熟，在青涩和浓烈中间；同时也杂着浓浓的绝望，有种让人想要占有的禁忌美。
但，一身清朗，似近实远，像再也触不到的云烟。
帝凌夜薄唇紧抿，好看的凤眸紧紧盯着她，几次想抬起手，最终还是放下，离开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
慕云裳喉咙一痛，慕易伸手捏住了她的脖子，她双脚离地，秀美的面孔涨红。
慕易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云裳笑了下，不怕死地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啊……”
“走！”
慕易把她甩在地上，捏住她的手腕，拖着就往慕嬛的住所走去。
才到门口，就听见了慕嬛凄厉的尖叫声，还有瓷器砸碎的声音。
“滚——你们都给我滚——滚啊——”
慕易冷冷地看着屋外衣不蔽体的三个男人，手劲大到可以捏碎慕云裳的腕骨。
“呵。”
慕云裳轻笑，绝美的面容有几许癫狂，不要命地勾唇笑道：“四妹妹今天真是坐享齐人之福啊。”
“啪——”
慕云裳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挨打了，嘴角淌出一串鲜血，凄艳极了。
“你怎么会这么歹毒！”
慕易冷哼。
房门推开，衣着凌乱的慕嬛疯了一样地尖叫，屋里碎了一地的东西。
嫡母阮静依心疼地护着她，“嬛儿……嬛儿！你冷静！”
慕云裳迈进屋内，嫡母回头，突然脸色狰狞起来，“慕云裳！你还敢来！”
慕嬛听到“慕云裳”三个字，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立马看了过来，“你这个贱人……你这个人贱人……你毁了我……你毁了我你知道吗？！”
一团劲气从慕嬛手中爆发，慕云裳被打得头昏眼花，嘴角一丝嘲弄。
是你陷害，是你处心积虑要让我失去贞洁，这不过是你应得的报应罢了，你又哪里值得可怜了？
那一掌打得云裳双唇紧抿，脸色惨白。她被伤得不轻，连呼吸会扯到内脏，痛得浑身冷汗发颤。
“嬛儿……回来……回来……”嫡母哭着把她揽回怀里，目光怨毒地盯着被打倒在地上的慕云裳。
“家主！”嫡母厉声喊道，“这种心思歹毒的人……根本就不配待在慕家！而且……”
嫡母声线颤抖，不敢再说接下来的话。
慕嬛发疯了一样摇头哭喊：“娘……我被他们侮辱了……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慕云裳冷静地勾唇，忍住身体的痛，缓缓站了起来。
“呵……”她苦笑，“我呢？你被侮辱了，那我呢？”
慕易眼中酝酿着暴风雨，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少女，双拳握紧。
委屈痴狂的眼神落在慕易的身上：“慕易啊，都是你的女儿啊，凭什么我被害成这样了，我却要……呵……”
她后退两步，脸色惨白得有些不正常。
她颤声问：“你为什么要生下我呢？既然不想要，何必再来折磨我呢？”
“呵！”嫡母狠狠剜了她一眼，只是慕易在这里，她不敢动手显示自己的恶毒。
慕易的脸色黑沉如墨，良久才冷静开口，语气比任何一次交谈都要冷漠：“你以为，你娘就想生下你吗？”
——轰隆！
眼前似乎炸开了一团白光，慕云裳浑身震了一下。
“你以为她真的死了吗？我慕家作为第一大古武世家，即便不待见这个主母，也不至于只用草席卷了，连个墓碑都不留给她……”
慕易的双眼紧紧凝在慕云裳身上。
一股汹涌的恐惧感从心里升起，云裳抖了抖嘴唇，指节发白。
“因为，是她自己离开了慕家。”
自己……离开了……慕家？
为什么……不带她走呢？留她，在这里，饱受凌辱？
好像被绵密的针刺在胸膛上，云裳觉得呼吸都在痛。
“她根本就不想跟慕家有任何瓜葛，也不想承认有你这个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