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亮,慕云裳便醒来了。
她出门,打算让那两个嬷嬷服侍洗漱,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
云裳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两个恶仆,以为当家主母看她不喜,她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家伙也能轻慢了吗?
慕云裳冷笑,从小厨房取了瓢子,舀了两瓢水,踢开了小屋。那两个老嬷果然睡的正香,鼾声阵阵。
她美眸轻眯,分别淋了上去。
睡梦中的两人瞬间被冻醒,吓得魂飞魄散:“谁?是谁?”
两人抱着被子,顶着湿哒哒的头发,看见一脸冷然的慕云裳,登时破口大骂:“你这个小蹄子,竟敢做这种事情!你不怕主母撕破你的嘴吗?”
“果然是过继给别人的草包废物,恁地做这种做这样的事情来!”
听着连番恶语,慕云裳只是懒懒地扔了瓢子,掏掏耳朵,大声问道:“诶呀我才醒来,听不清你们说什么!”
嬷嬷对视一眼,闪过一丝恶毒。
不过是个不受宠的草包小姐,想必收拾一顿,还会得到主母的赏赐!
想至此,马上下了床,只穿着亵衣亵裤就冲向了慕云裳。这俩嬷嬷都是府中做粗活的,身强体壮,比单薄纤瘦的慕云裳看着有力量多了。
慕云裳美眸闪过一丝戏谑笑意。
怎么?觉得她还是那个初回慕府,任人揉捏的懦弱大小姐吗?
昨夜还剩下一大股精华,只愁没用处呢!
她双手凝出一股力量,猛地扣向了两个嬷嬷的咽喉,只是一秒,她们的脖子上就开始冒起了寒冰之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冻结着!
两人被冻得发颤,眸中浮出惊恐之色。
不是说大小姐是个废物吗?她怎么会玄术的?还这么强大!
慕云裳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看着面色涨红、青筋暴起的两个嬷嬷,眼里没有一丝怜悯:“我弱小卑微,不代表你们就可以任意践踏欺凌;我仁慈包容,不代表你们就可以肆意嚣张放肆。”
嬷嬷吓得惨白了脸,看着慕云裳精致的面孔,只觉得是地狱阎罗来索命一样,抖如筛糠,就差没老泪纵横了:“小姐……小姐、我们错了、您就饶过我们吧!”
慕云裳手上用劲,那寒冰猛地暴涨,俩人呼吸更加困难。
“我饶过你们,可是……谁,又饶过了我呢?”
慕云裳眸中闪过一丝血色,前世,她就是因为一次次的退让容忍,以致在夫君定远王世子死后,还被恶仆所欺,过了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如果不是最后慕家需要把她推出去,送给北宸昊那个战神侯爷,恐怕她还过着饱受凌辱的日子!
她用力地甩开两人,嬷嬷被大力狠狠地撞到了墙上,冰块破碎,却也在她们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勒痕。
慕云裳拍拍手掌,很是嫌恶地冷笑:“你们的确罪不至死,我就饶了你们一条狗命。今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再做着朝秦暮楚、对上不敬的事情……”
她停顿了一下。
两个嬷嬷默契地打了一个寒颤。
只见那明艳如歌的少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清冽的声音笑道:“你们就等着别人给你们收尸吧!”
嬷嬷们忙不迭地摇头,生怕慕云裳再做出什么要人性命的事来。
实际心里都要吓哭了,仿佛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说好的懦弱无能草包大小姐呢,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在世女阎罗啊!
慕云裳懒懒瞥她们一眼,慢条斯理地笑道:“如果你们还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在床上躺着……那么……”
她说得很轻描淡写,可那两个吓破了胆的嬷嬷却更加胆战心惊,连忙下床,颤抖着穿好了衣服。
“对了,今天有个花厅宴?”
慕云裳想起昨日祠堂里嫡母阮静依说的那番话。
她不是不想让自己去花厅宴吗?那她慕云裳偏要反其道而行!
嬷嬷脸色惨白地站好,抖着声线回答:“没、没错……是皇、皇后娘娘设的宴会……请世家小姐去宫中做客赏花品酒……顺、顺便为王子皇孙、觅得佳人……”
慕云裳抿唇,眸光一暗。皇宫?
如果她没记错,星老给她的那个“甘霖洗髓丹”的方子里,有金风玉露酿这酒。凭借上一世在宫中生活的经验,她自然知道,这酒,是进贡给皇族的贡酒。
如果她要炼制“甘霖洗髓丹”,就必须要得到金风玉露酿!
但,要怎样才能跳过嫡母阮静依,获得去花厅宴的机会呢?
少顷,慕云裳嘴角荡开一个清浅的弧度,摆摆手道:“服侍我洗漱,稍后,带我去父亲那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