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琳,林飞,张捷走到门口时,正好看到徐春红开着车子从面前一闪而过。“刚才那车里的是不是红红?”张捷马上问道。
“很像,很像,刚才她接的电话里讲了什么?”王琳问道。
“她说她和同学过生日,马上回去。”张捷的耳朵很尖,徐春红的电话一点没逃过她的耳朵。
看着拿在手上的礼物,想起徐春红的衣服包包,再加上刚才的车子。虽然徐春红说那个包包是假冒的,但难道车子也有假冒的吗?“林飞,你说红红会不会……”王琳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话也有点不敢说出口。
“也许只是她借来用一下的,如果担心,你明天再问问她吧。你自己先回家,我去一下公司。”林飞安慰王琳两句后又骑上自行车匆匆离开了。
“捷,你说应该是公司借用的吧?”王琳拉住了张捷的手,好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红红绝对被那男人包了,凭她的工资怎么可能?她家里还有个弟弟要考大学。”张捷一脸的肯定,直接把王琳心里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不会的,红红怎么可能,她这么单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也许她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也不一定,车子借她开一下而已,只是她不好意思跟我们说罢了。”王琳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只有你这种笨蛋给自己找这种理由,你想想她一个外地的,长得又不漂亮,有钱又没结婚的干嘛找她?”张捷白了王琳一眼。
“你……”王琳被气瘪的样子,连自欺欺人一下也不行,朝张捷白了一眼,拿出她的小灵通说道:“我现在打电话问她。”
“算了,我们明天再去找她当面问问吧。你现在打开她,她要么不说,要么可能就是那个男人找她。你让她说还是不说,没准还会惹得那个男人不高兴而怪红红,别给她找麻烦了。”张捷把手放在了王琳正要打电话的手上。
王琳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从心里她希望是自己刚刚看错人了。张捷默默拉起王琳的手向公交车站走去,嘴里还在轻轻安慰王琳,“你别想了,你又不是她妈,你想管也管不了的。她都这么大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也许是我们看错了。再说了,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笑贫不笑娼。钱才是王道,衣食住行哪样离得开钱……”
徐春红赶回家时,伊科在车上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来。”徐春红觉得有点理亏,好像做错什么事被人当场抓住一样。
“没关系,不过下次跟朋友出去的话,跟我说一声。”伊科想起他的计划,没有对徐春红发火。
在服侍伊科洗完澡后,见徐春红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伊科轻轻抱过徐春红问道“怎么了,好像不开心的样子,我不是跟你说了没关系的吗?”
“没什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害怕再次陷入无依无靠的恐惧感让徐春红转过身主动抱住了伊科。
“怎么会呢,女儿早恋,这几天,天天跟着女儿斗呢。等过两年,女儿中考后,我就会跟我老婆离婚的,好不好?”伊科觉得徐春红并不是一个给钱就满足的女人,给个肥皂泡也许是能让徐春红死心塌地更好的办法。
“真的?”徐春红马上有点喜出望外。
“当然真的,我和老婆早就没有感情了,只是女儿在,又要中考。等两年后,公司也大了,到时给我老婆一笔钱。等我离婚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嗯。”徐春红在伊科的怀里不住点头。晚上徐春红梦见自己披上婚纱嫁给了伊科,只是婚礼到一半时,有个女人跑出来冲着她叫小三,很多人朝她身上扔鸡蛋,蕃茄,菜叶把她吓醒了。
第二天一早,王琳的电话就过来了,“红红,你在哪啊?我有事问你。”
“我在家里啊,正要去上班,什么事?现在啊?”
“很重要的事,晚上你下班后来我家,一定要来。”听着王琳这句话,徐春红感觉王琳可能猜到了什么,想起昨天因为匆匆离开,车子开过时好像看到站在饭店门口的王琳和张捷他们。
挂了电话,徐春红对伊科说晚上同学找她说有事。伊科点点头,随口问了几句她同学的情况后,大方让她去吧。
下班到王琳家后,张捷也在。王琳下厨煮了几个菜,招呼徐春红吃饭。“不等林飞?”看着王琳的眼神,徐春红只能没话找话。
“先吃吧,他加班。红红,你开车来的?”王琳直接切入主题。
“你真的被人包了?”张捷的话更直接。
看着两个曾经这么照顾自己的好朋友,不忍心骗,也觉得瞒不住,徐春红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怎么这样?你这样是小三,你怎么可以这样堕落,为什么啊?”王琳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到桌上,话也变得点语无伦次,脸上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困惑。
“琳琳,你别这样,你别激动,慢慢说。”张捷连忙拉住王琳劝道。
“红红,你有没有想过他老婆知道后把你扫地出门时你怎么办?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为了钱可以把自己卖掉吗?”王琳一口气喝掉了张捷递给她的一整杯水后终于恢复了点正常。
“我能怎么?房东的儿子半夜出现在我房间里,报警后警察还说我勾引他,派出所的人还说要扣留我,我只能打给他。警察,维护正义的警察啊?明明我是受害者,我的身份证是桐州的,他们竟然说我这种外地人不办暂住证,要么罚款,要么扣留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徐春红的眼泪很快下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这么多苦。”王琳上来抱住了徐春红,张捷一起上来,三个女孩搂在一起哭得悲悲戚戚,一塌糊涂。
“红红,你离开他吧,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发泄过后,王琳第一个冷静下来。
“回头?我大学里苦苦读了四年,竟然只够去卖房子?去卖房了也就算了,我辛辛苦苦的工作,兢兢业业的卖房子,拿到的钱都不够付房租。同样都是工作,别人几十万的房子随便买,我每个月为几百块钱的房租而发愁。我家里还有弟弟要高考了,我妈身体不好,干不了活。我爸一个人快60岁的人,还在矿上挖煤。前两天,我弟给我来信说有个煤矿塌方了,压了好几个人,那天幸亏我爸有事没有去。你说我能怎么办?”徐春红觉得真的没路可以退,生活逼着你一步一步往那条路上走。
“对不起,这些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啊?”王琳第一次意识到,徐春红的这些问题,她们帮不上忙,但还是想竭力劝说一下。
“跟你们说有什么用,你一个月也就两千多一点。捷更少,你们不吃不喝全给我也不够。他昨天跟我说,两年后他会跟他老婆离婚的。”也许是昨天伊科的话,让徐春红打定了主意。
“你还上班吗?”王琳又开口道。
“上啊,他注册了个房产公司,我帮他做。”徐春红点点头。
“哎,你自己注意点。”王琳想好劝徐春红的话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饭后张捷坐徐春红的车回去。“红红,他好像对你还不错,车子有了,叫他买套房子送给你呗。你趁着他现在喜欢你,要多拿一点。”张捷似乎对钱的兴趣比什么都高。
“你,哎,你这么喜欢钱,你去要啊。”徐春红有点生气。
“好好,别生气了,我这不是为你好嘛。”张捷连忙解释,见徐春红不接话,连忙又补充道:“红红我是真的这样想的,你跟一个有钱的谈恋爱总比跟一个没钱的人谈好吧?将来万一要是分手了,同样都是你给她。没钱的,分手时他什么都给不了你,但跟个有钱的,人没了,钱至少有了,是吧?”
徐春红沉默着开车一语不发,没有哪个人愿意跟别人谈论自己出卖身体和爱情的事。
送完张捷回到家里,伊科竟然在家里,正在书房打电话,见徐春红回来,很快挂了电话,招手把徐春红叫了过去。
“我不知道你在家,不然我早点回来。”徐春红略带担心说道。
“红红别这样,你紧张我,我很开心,但不要怕我。你是我将来的老婆,不是我养的小三,明白吗?”伊科把徐春红拉到了自己的腿上说道。
徐春红含着泪水点点头,心里默默下定决心好好回报伊科,伊科的每一招都打在徐春红的软肋上。
在离2002年春节前的二十多天,徐春红看到报纸上土地的拍卖公告,伊科说要投的那两块地也豁然在内,投标的日期竟然是春节后的初十。伊科一副早知道的样子让徐春红准备标书。
拿到投标要求后,徐春红细细看研究了下,一块是住宅,一块是商住两用性质的。住宅的很平常,公告上公布了容积率,面积,年限,价格等。商住两用性质的土地,不知道什么原因,各个参数都很奇怪,而且投标的同时还要把规划一起递交。不过光是规划一起递交这点,徐春红明白伊科为什么要她把方案提前这么多时间做出来。别人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月内完成这份标书,更何况都快年底了,大家都忙着过年。一个月的时间,还包括了春节的假期,自己拼命加班做了三个多月,别人怎么可能一个月完成呢。而且就算有人能把方案和标书做出来,估计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会构成威胁,怪不得伊科说没有人会跟他们竞争的。
徐春红没有做过标书,但因为前期的工作都已经做掉了。徐春红把条款填上去,然后稍稍润色一下,跟几个人开会讨论了两次,除了伊科交待的价格空着外,别的条款不到一个星期基本上完成了。拿给伊科后,伊科又拿去给他的表哥许志高过目。徐春红想如此天衣无缝的配合,估计是不可能失手了。
晚上徐春红准备睡觉时,伊科过来,笑着跟她说,标书基本没有问题,有几个小问题明天再改一改就好了。徐春红觉得自从和伊科在一起后,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变得很顺利,除了王琳有时会提醒她要多注意点外。
“红红,过年是不是要回家?”事后伊科躺在床上抽着烟问道。
“我去年没有买到火车票,我想今年过年回去看看,好不好?”徐春红想想自己已经有快两年没有回过家里了,也不知道父母和弟弟怎么样了,平时的联系也只是一封封没有温度的信。爸爸妈妈不会写字,弟弟懒,每封信都没几个字,无非是钱收到了,勿念之类。而妈妈只要每个月定时把钱寄回家,就绝不会浪费电话费打电话给她的。徐春红也很少打回家时去,因为家里没有电话,只能打到村里,电话打多了,村支书不愿意跑腿。
“好,不过你最迟初四一定要回来,初五陪我去趟外地。明天改完标书后,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可以早点回去。别去买火车票,飞机来回去吧,叫公司的小李给你订。”
“好。”徐春红想想离过年还有将近十天,这样算起来,除去路上的时间,还能在家耽个十来天,应该算是个很长的春假了。
“书房的抽屉里有五万块钱,你带回去,过年完要投标那块地,所以资金有点紧张,过两年,我保证在后面给你加两个零。但我们的事,先不要告诉你爸妈,等我离婚后再说,好不好?”
“嗯。”徐春红点点头,心里暗暗盘算着,5万后面两个零,那不是五百万?也许张捷说的那句,如果两年的时间换来一百万,没有爱情也是值的也许是对的。更何况伊科长得也不难看,除了他有家庭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