抡起胡搅蛮缠的功力,只怕没人能比得上君白玉,现在宛清如见到君白玉就觉得非常的头疼,恨不得在看到君白玉一片衣袂的时候就转身离开,躲得远远。
这种可以和牛皮糖有的一拼的人,宛清如一度的怀疑,到底是怎么存在这个世上的呢?
还是堂堂一王爷,宛清如只想送君白玉无限的省略号来表示心中那什么了狗的表情。
“闲王果然是闲王,这一日三餐的往我这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闲王看上了我这从乡下来的丫头片子呢!要让闲王以正妃之礼娶乡下丫头哩。”在逃无可逃,躲无可躲的状况下,宛清如都会正面迎击,让敌人知难而退。
“清儿妹妹说的有理,我就觉得咱们郎才女貌,有天作之合之相,要不明儿个我去请示一下我娘,到时候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你回去如何呢?”君白玉的脸皮,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明着宛清如说的是讽刺的话,君白玉听来却像是真情流露般,还能对答如流的给予回复。
宛清如心中就跟吃了翔一样,和脸皮厚的人扯皮,那不是浪费口水吗?
“闲王要不说说,你每日这般跑我这,到底是所谓何事?每日这般来,我都快要把你当成咸菜一样的人,你还是给我保留一点新鲜感,别让我以后在门口放一只旺财,让你再也进不来门。”宛清如可以很好的说话,但是宛清如也可以六亲不认。
君白玉这块牛皮糖,今儿个一定要坚决掉。
听着那样的比喻,君白玉把自己想象成一颗咸菜,无由来的全身发寒,那种臭臭的,用臭脚丫子踩出来的菜。
看来,他真的是把宛清如给惹毛了。
从白塔寺回来之后,君白玉就像是把宛清如的宅子当成了自己家,天不亮就来蹭早饭,说一会话就闪人,中午晚上又来,如此一连有一个多月,就算刮风下雨下雪也没有停下来一天过。
开始时,君白玉只是想要知道一些看到的事情,了解其中的关系,可是越接触,他发现,蛮喜欢宛清如这个古灵精怪,又非常精明的妹妹。
是的,君白玉把宛清如当成了妹妹,一个想要逗弄,又想要宠着的妹妹。
他没有妹妹,就算有妹妹,也不可能在吃人的皇宫里活下来。
现在白捡一个妹妹,这感觉非常的棒。
能和自己回嘴,还能用白眼,甚至还想用旺财,这样的新体验,让君白玉有些上瘾。
“清儿妹妹,没想到我的真心诚意在你的眼中竟然不如一颗臭气熏天的咸菜,这让我的心,感觉非常的疼,自尊更是如同草,被践踏在了地上,你说该怎么办?该怎么弥补?”君白玉捂着胸口,那张男生女相的脸上,一脸的痛苦和伤心,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失落。
宛清如朝天翻了翻白眼,这人真爱演戏,放在古代真是浪费了,应该送去大天朝,什么小鲜肉,实力派,白莲花,表里不一……的角色那是信手捏来啊!白瞎了放在这个地方,那妥妥的小金人还不滚滚的到君白玉的怀里去吗?
皇家,真是演戏的摇篮圣地,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好几副面具,他们想怎么演就怎么演,就像是那个人。
渣,真渣!
“闲王若是心口疼痛,如果不嫌弃,我倒是会一点针灸之术,我可以为你扎上几针,你那疼痛保准立马见效。”宛清如说着手上就明晃晃的捏着一根一寸的银针,银针的头部锋利,寒光闪闪。
君白玉见了一口唾沫差点呛住喉咙说不出话来,那么长的一根银针,刚才是从哪里拔出来的?要是真插在人的身上,那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君白玉把自己全身上下,以一种变扭的姿势摸了一遍后,又往后退了几步。
他绝对不会去怀疑宛清如话中的真假,这银针只要他同意,肯定会往他身上扎来,到时候……
寒颤一阵一阵的冒上来,君白玉咽了咽口水,有些口吃的说道:“那个,清儿妹妹,咱们有事好商量,这刀啊针的,看着就瘆人,咱们能先把它拿到一旁去吗?”
“不行。”宛清如斩钉截铁的说道,还用中指轻轻地弹了一下银针,银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晃动了起来,还有那种森冷的杀气蔓延。
“那、那清儿妹妹你说,要怎样,你才能收起来?”君白玉也不真的害怕,没有摸清楚宛清如的能耐,君白玉是不会轻举妄动,再说宛清如是他要认下,要好好宠着的妹妹,怎么可以鲁莽的行动去伤害呢?绝对绝对不可以,满是要三思而后行,慎重再慎重。
“我也不需要闲王做些什么,只要闲王以后来我家的次数减半再减半再减半就行了,一个月最好是一到三次,我会非常欢迎闲王这位朋友的到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闲王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贵啊!我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女孩,要带领着这一大家子的人过活,闲王又每天准时的报道,我总不能在饭点的时候不让闲王吃吧?”
“唉,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开销,闲王身份又如此贵重,若是粗茶淡饭的给闲王你吃,那肯定是有失身份的,这真的是让我家一众仆人,还有厨房里的厨娘伤透了脑筋,每天都在变着法儿的做新吃食。”宛清如看着君白玉,一本正经的说着已经让君白玉脸皮抽动的话。
君白玉被噎得有些哑口无言,宛清如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一字一句听在耳里时,君白玉就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十恶不赦,遭人痛恨和唾弃。
自己吃白食的行为,这叫什么事了呢?怪不得宛清如要避他三舍了。
唉,自己做人何时如此失败了呢?竟然到了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步?他有必要好好的反思一番。
“那个,清儿妹妹,咱们能不能商量个事?”君白玉小心翼翼的说着,人也开始小步小步的往前移动。
宛清如一个眼神过去,似笑非笑的对着君白玉说:“众人都知道闲王性情真,爱玩,我相信闲王一定不会让我失望,一定会信守承诺,不然让这天下百姓知道闲王的为人,可就要遭到唾弃的。”
不深不浅的一句话,君白玉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了,只能默默地看着宛清如。
他要宠着的妹妹好凶,他都被震住了。
“清儿妹妹,真的不能再商量了吗?”君白玉不死心的再问一声。
宛清如不说话,只是一直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君白玉,直到君白玉觉得身上都要发毛的时候,宛清如直接让连清拿来了一个算盘。
“也不是不行,只要闲王能拿出这么多的银两,我就把次数增多一些,你觉得意下如何呢?”宛清如的手指在算盘上面拨的哒哒哒响,只见那些算盘珠子,就跟活了一样,被宛清如拨来撵去,最后形成了一个天文数字。
君白玉看着那巨大的数额,心有一瞬间的停止,他闲王府所有的东西折现,恐怕也凑不齐这个数字啊!
“清儿妹妹真的是好会狮子大开口。”君白玉移开眼睛,明令自己不要去看,声音里充满了哀怨。
“若不是狮子大开口,依照闲王在我这里一日三餐加点心好茶水的侍候着,不用一年,就能拿到这个数字了,我只是在原有的数目上面增加了十倍的数额,这有错吗?”宛清如非常无辜,双肩一耸,把算盘珠子归回原位。
“一百万两白银,这不多呀!”
听着那口气,君白玉觉得这一生被噎的次数也就今日最多了,那种九牛一毛,不值什么钱的态度,要是君白玉生在大天朝,只怕都要被宛清如豪的口气给折服了,可惜他没有在大天朝,他还苦逼的在这里惊愣惊吓……
最后的最后,君白玉只能趋于宛清如那吓破胆的数额,乖乖的接受一个月只能找宛清如三次玩的机会。
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不管是在哪个朝代,哪个年代,都是非常实用的。
等宛清如发现的时候,也只能莫可奈何,牛皮糖你再怎么撕掉,总也有办法黏上来的,就像某个人,梁上君子似乎上瘾了。
点着油灯的房间里,简单的家具摆设,轻飘的轻纱被风浮起,宛清如正聚精会神的在宣纸上面作画。
画上是一连窜萌哒哒的小人物,但是每个人物都有一个相似点,他们正拿着一柄长剑,团结一致的在刺向中间那个穿着暗金色华服,脸上戴着面具的人。
“我就这么的招人恨吗?”平时君焱墨都是提早进入宛清如的房间,坐在梁上看着,直到宛清如睡着后才会离开,但今晚,看到宣纸上那一幅幅的小人物,君焱墨就想起手中的那本画册,和这个如出一辙,像是接下来的故事。
难道说,手中的那本是未完本的?
“你不招人恨,只是让人看不上眼而已。”宛清如落下最后一笔,非常满意今天的作画,等心中的想法都跃上宣纸后,她就会好好的装订起来,一本一本的放在那里。
这可是对‘死人’最好的祭奠。
看,她多有心。
“看来王妃真的是恨我不行,宁愿把心中的恨意在纸上呈现,也不愿意看我一眼,在我身上实施,这是不是表示,我做人很失败呢?”君焱墨走到宛清如的身边,拿起笔在宛清如的名字旁落下自己的名字,两个人的名字靠在一起,就像是……
一个人的字娟秀洒脱,一个人的字肆意猖獗。
宛清如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宛清如才用面对陌生人时才会有的疏远声音对君焱墨说话。
“玉锦王爷好雅兴,每日这梁上君子,也是一种兴趣爱好?真是让人难以恭维。”
“玉锦王爷若是还想当梁上君子,我不介意明天和玉锦王爷去京城府衙走一遭,如何呢?”
宛清如笑的非常的灿烂,青葱玉指一点一点的点着君焱墨的胸口,只是笑意没有在眼底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