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尸毒是什么意思?”小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对了,嗅觉倒是挺灵敏,竟然发现了我话里的漏洞。
我不好直说中了某种类似媚药的尸毒,怕刺激了他脆弱的神经,就只把曾言调查到的情报简单复述了一遍。
小黑听出不对劲了,点头道:“难怪你之前要强调是‘四个’,看来这其中还真有什么关联也说不定。”
我根本没强调啊,把它们联系到一起的明明是你自己,别推到我身上!
小黑知道了关节所在,也就有了相应对策,在我后脖颈画了什么东西,凉凉的。
“我也不知道结界靠不靠得住,用这个代替吧!”小黑没有进行说教,昂首挺胸,直冲冲地穿门进去了。
结界靠不住……就用这个代替?
到底哪个性能强一些?
而且你一个人穿门进去算什么?
我人还在外面呢!
倒是给我开个门啊!
槽点太多,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只好任劳任怨,直接把门踹开了。
简单踹开就行,门上没有锁,因为苗琪之前来过。
苗琪是个随手关门的好青年,倒是给我省了不少功夫,至少门打开的时候,没有迎面扑来的灰尘。
小黑呆滞地站在门口,看着我不雅观的姿势,埋怨道:“苗苗,你都是我的妻子了,在人前要注意一点!”
“人前?哪儿来的人了?”再说了,又不是我想不注意的,谁让你自顾自地进来,把我丢在了外面。
“鬼前也要注意!”小黑完全不跟我讲道理,飘过来帮我整理好裙摆,上下打量了一下,暗自点头道:“以后绝对不能让你穿裙子了!”
不要剥夺我身为女人的权利啊!
恶魔小黑!
女性天敌!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赌气不搭理他。
小黑还沉浸在对我的种种说教中无法自拔,把我们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见小黑靠不住,只好自己动手,按照苗琪发来的平面图,迅速制定了最佳路线。
曾言说过,解药在尸体百尺之内,也就是说,整栋楼都有可能存在解药,地毯式搜索一番,总会找到的。
“棺压屋脚……是不是说在四个角落里?”我回忆着曾言的话,想知道尸体在哪儿。
但是宿舍是“凹”字形的,不止是四个角,我不知道该去哪个角落找。
“不是啦!”一直絮絮叨叨的小黑被我的气得停止了说教,耐心解释道:“屋脚在上面!”
我不由自护地抬头,天花板上有些渗水,满是斑驳的痕迹。
“上面?哪儿?”我整个人都懵逼了,这还是我知道的世界吗?
小黑不逗比,连“屋脚”都上天了,简直是噩梦!
“苗苗,咱们别闹了,你真的连‘棺压屋脚’都不知道?”小黑貌似很头疼。
我摇摇头,“没跟你闹,我真不知道,第一次听说‘屋脚’这个词,‘脚’是哪个jiao?”
“人有首脚,房屋亦是如此。”小黑一言不合就开启了科普模式。
我忍不住打断他,问道:“哪个shou?手还是首?”
小黑轻轻敲了下我的头,回道:“这个‘首’!”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啊!
“跟人一样,房屋首脚相对,这里是‘首’,‘屋脚’自然在上面。”小黑指着头上:“屋脚若是对着大门,很容易犯煞,所以现在很多楼房都是首下脚上,算是风水的一种。”
你丫是道士啊?
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改行去当建筑师好了!
这个冷知识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这样算来的话,房子不就是大头朝下的姿势吗?
我脑补出房子的拟人图,差点没憋住笑。
“那就从一楼开始找吧。”我修改了一下路线图,仔细搜查起来。
小黑紧紧跟在我身后,迟疑了一会儿,问道:“苗苗……那个……我一直想问你,我们是来找什么的?”
我去,你这记忆力简直要超神了,才多大会儿功夫,就忘了我们的目的,不会是老年痴呆了吧?
小黑无辜地眨巴着眼睛,看得我心一软,也就没了心思嘲笑他,而是再次讲了一遍尸毒的事情。
“哦!原来我们是来解决尸毒的!”小黑恍然大悟,目光灼灼地盯着地面和墙壁,恨不得要掘地三尺。
所以说你之前到底在想什么嘛!
我都讲两遍了!
旧宿舍一共有五层,底下四层什么也没有。
也不能这么说,杂物和灰尘还是有的,就是没有疑似尸毒解药的东西。
一口气走这么多路,我的小身板早就撑不住了,到后面整个人都挂在小黑身上了,完全成了小黑的包袱。
小黑担心地问我:“苗苗,你要不要歇一会儿?”
我倒是想歇,但是天已经黑了,我这一歇就将是一晚上。
时间拖得越久,薛琳和苗琪的情况就越危险,更何况,还有个下落不明的曾言,我不想耽搁太久。
“不歇了,帮我找个安全的地方,我要灵魂出窍,身体实在是太麻烦了!”我累得不行,窝在小黑怀里不想起来。
小黑左右看了看,表情迟疑地问道:“我带你回家吧,家里最安全。”
你还敢跟我提回家,信不信你一会去就出不来了?
“你的主意还能再馊一点吗?还不如去开间房呢!”要是小黑被爸爸缠住,我一个人可不敢来深入虎穴。
小黑一听到“开房”两个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欢快地说:“好啊!我们现在就去!”
我勒个去,这次真是自掘坟墓,羊入狼口了。
小黑不嫌累地背着我,脚步轻快,要是给他安对翅膀,他都要飞出太阳系了。
“你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放一下我的身体而已!”我捏着小黑的耳朵,警告道,“你必须跟我回来!”
小黑笑得合不拢嘴,嬉皮笑脸地回答说:“我什么也没想啊,哈哈哈……”
骗鬼呢?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还敢说什么也没想?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指望能跟小黑正常交流,45度角仰望天空,免得口水滴下来了。
虽然我嘴上说着不许小黑动手动脚,不代表我不能对他做些什么,从中午在医院扒他衣服开始,我就惦记上他的身体了。
我们的第一次是在地府里,那个时候我光顾着害怕和担心了,根本没有体验到所谓的快乐,光小黑一个人满足了。
难得现在我们两个人独处,我那点小心思又不安分起来。
“苗苗……你的手好像放错地方了……”小黑小声提醒一声。
我回过神来,发现刚才还捏着他耳朵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从他的衣领里伸了进去。
不得不说,胸肌真棒!
我用力抓了一把,骂道:“我就捏一下也不行?那天晚上你可是捏了我一晚上好伐?”
小黑突然弯下腰,头上挂着冷汗,怯懦道:“行行行!苗苗你继续……”
这才乖嘛!
我回味着小黑的身体,一时忘记了刚才在想什么,好像有什么话想问他来着,是什么?
“哇!看人家!好大胆~”迎面走来三个手挽手的靓丽女人,看清我跟小黑的互动以后,脑袋凑近,小声惊叹道。
虽说是“小声”,却足够我听到了。
这不叫“大胆”,这是“情到深处难自禁”,羡慕的话,回去找你们男朋友嘛!
一群人这样,两群也这样,等到迎面走来第十对情侣,我就有些忍不住了,小声问小黑:“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路上这么多人?”
小黑算了一下,回道:“七月初七。”
不就是七月初七吗?
至于成群结队地出来?
不对!
那可是七月初七啊!
“笨蛋!什么七月初七?那叫七夕!”我嗖的一下将手抽出来,翻开手机,果然看到微博上很多人在秀恩爱。
“七夕不是七月初七吗?”小黑疑惑地问道。
“……”我被小黑问住了,想了一会儿,如实回答:“虽然是七月初七,但是我们叫七夕。”
小黑歪着头,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
好吧,我不指望活了三千多年的老鬼能懂现代的中国情人节。
“我就说今天人怎么这么多嘛,原来都是出来约啪的,好尴尬,我们估计被人误会了。”
好气啊,领证的时候那个工作人员怎么没提醒我?
“误会什么了?我们夫妻去开房,有什么不对的吗?”小黑的想法想单纯到让我想哭。
不过夫妻一起去开房才不对啊,在家就行了,还去酒店做什么?
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订到房间,毕竟这种节日,可是大地都为之震颤的节日啊!
显然,我的顾虑是对的,我们一连跑了五六个酒店,均被告知已经没房了。
小黑泄了气,感叹道:“人真的好多,竟然占领了所有的酒店!”
“占领”这个词用得好,我点头同意:“没办法,到了交配的日子,大家要提前占好地方嘛!”
“我们怎么办?回去吗?”小黑偏过头问我,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去,你是有多期待跟我开房啊?
都说了我只是放一下身体而已,我们两个是要返回附小的。
“对了,我有白鸽的会员卡,再回去问一问。”小黑背了我一路,要是不给他点甜头,我都有点过意不去了。
一听有戏,小黑跟打了鸡血一样,风风火火地返回去刚才去过的酒店。
也不知道白鸽贡献给这家连锁酒店多少钱,我一拿出会员卡,前台小妹立刻换了张脸,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您好,你的呢白金贵宾卡可以享受本酒店总统情侣间八折优惠……”布拉布拉说了一堆,前台总算把房卡给我们了。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之前问的时候,前台还说没房间了,结果一张卡就让她变了说辞,真亏她脸皮够厚,一点也没尴尬。
“太好了!”小黑见我接过房卡,小声欢呼一句。
看来今晚不满足小黑,真的没办法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