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接力仿佛渊源于她傲骨的本身。一天应朋友相约,徒步于乡林山丘。时进隆冬,北风萧瑟,酸雾酷霜逼天追命般,挣扎着它生命里最后的一页;不息余力地向我们袭来,好在出发前我们热了热身。跨越陡坡斜谷,俯身穿梭于荆刺稿草的灌木丛中,一路上,只见野梅,山楂花碎枝残,寒鸟几稀低飞苍鸣,瘦鹤浅行在一洼洼湿地田间相伴觅食……征途还未行到半程,疲惫不堪的乱绪,使出发时的激情怠尽而已趋于凉楚。要不是赶集归家山人闲谈笑语声的骚惹,真感觉这山乡村落的冬季,竞是这般的寂静与清冷,它和此时无助的我们别无两样。当我们刚翻过一道山丫口,撑腰喘息不语相互张望时,一位女老师说:“我真的不行了,你们先走吧,要不然我就“长眠”在这山间”。领队道:“我们半个也不能丢,嘿!这也是我第一次遇见这样恶劣的天气和难以想象的山路啊!"此时我们远离交通和相助的人。休息片刻,当我们正准备制做简陋担架,帮助那位老师的时候,领队老师拍照的闪光灯,惊飞了一群栖鸟。随着它们拍打翅膀的身影望去,只见盘山顶道口两侧的梯林,绿郁葱葱,一棵棵茂似春夏树群,蔑视着严寒风霜的侵袭,正昂首欲意地挺立于山颠。景到深处,妙意横生的我们,虽然不知道这片绿林为何树种科名,可她那反时令常态的异样风韵柔姿,即刻冲洗去了我们身心的疲劳、倦苦与那低沉的意向:不约而同地,带着几分憧憬、亲切、崇敬和冬日希有绿色生命的爱妩,趋步在他们身旁脚下,抚摸那树杆粗糙,和坚犟岁月的沧桑。带着几滴沉思疑惑,翘首仰望他那参天入云的尖骁梢头。环视他那满含铁血傲骨身躯时,不由遐想:当物类意志与人的质量元素,两者相结合一起的时候,生命肯定会产生无限质量的升华。
北风在绕道口凶悍回荡,摇曳起树枝沙沙作响。“树”好似正在穿越时光的苦难,傲笑苍穹,可钢筋铁骨样的他,仍旧顶天立地,紊丝不动!但那霜风中的绿叶善解人意般,还不失时地,给我们送来了阵阵沁人心脾的清澈芬芳味道。在绿意朦胧的醉意中,仿佛春天的序曲,正悄悄向我们吹来!就这样,在团队和树的直立精神支撑鼓舞中,我们生平第一次完成了这个严冬,长途艰辛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