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和一个人在一起,不需要用语言去交流,也不需要用肢体去触碰,哪怕他或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你,你都会感觉到心里那种细腻的欢喜,莫名的悸动,厚重的安全感以及挥之不去的饱满感。
夜一片寂静,繁星满天,一颗颗晶莹闪亮,宛若镶嵌在夜幕上的珍珠,又如挂在天上的小灯。星星和小洋楼里这片彩灯一样,独自经营着它们自己的快乐,浑然不知夏阳内心的痛苦,而站在窗外悄悄凝视着屋子里的凌薇,却懂得。
她站在屋外,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一会儿猛地灌酒,一会儿低泣,一会儿又木然呆滞,她的心更是痛到极点。她恨不得进去再次夺掉他手中的酒瓶,将它们一个一个摔得粉碎!
她还没有来得及进去,只听屋里一声脆响。她定睛一看,原来夏阳正在一个又一个地摔瓶子。凌薇眼睁睁地看着夏阳一个酒瓶一个酒瓶的扔向墙壁,然后看着墨绿色的酒瓶在这片彩灯下面“粉身碎骨”。他扔完一个瓶子,又捡起另一个瓶子继续扔去,他仿佛在其中找到了快乐,只见他每扔一个瓶子,都会哈哈大笑几声,脸上的神情像是在嘲笑着这些被他摔碎的酒瓶,又仿佛在嘲笑着他自己。
直到他跟前那堆瓶子被他一一摔碎,他才罢休。他仿佛力气用尽,只见他直直地倒了下去。
凌薇情急之下,冲了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夏阳其实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烂醉如泥的夏阳拖到床上。
当夏阳睡熟以后,凌薇待他的呼吸声均匀了,坐在床边细细地望着他。
这个时候凌薇突然想起艾琳琳小说里面的一句话:“有时候和一个人在一起,不需要用语言去交流,也不需要用肢体去触碰,哪怕他或者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你,你都会感觉到心里那种细腻的欢喜,莫名的悸动,厚重的安全感以及挥之不去的饱满感。”
凌薇这会儿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她看着熟睡的夏阳,刚才脸上那种嫉妒、担心、焦躁这会儿都化成了一种占有的快乐,只见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这笑容很是得意,很是满足,很是幸福。
后来她仿佛想到什么事情,只见她急急忙忙在夏阳身上找着什么东西,可是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正在她即将要放弃的时候,她听到“哐当”一声响,她循声在地板上捡起一串钥匙。凌薇手握着那串钥匙,心想:“可能在车上。”想到这里,她走进黑夜里,找到夏阳的车。
凌薇一打开车门脸上就有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因为她看到了夏阳的手机。她拿起夏阳的手机,像捡到宝似的捧在手心里,心里又小小激动了一番。激动过后,她翻出艾琳琳的手机号码。
凌薇再次回到屋里,来到夏阳的旁边,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此刻就躺在自己的眼前,她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细细地望着夏阳,正当她看得忘神的时候,谁知夏阳一个翻身,将她搂入怀里。
她身子瞬间僵硬,一股暖流如电击般贯穿她的身体。夏阳抱得很紧,她的脸一下子就贴上了他的脸,凌薇甚至能感觉到他下巴上的胡须,痒痒的扎扎的刺在她的脸上。那一刻,不知道是情不自禁还是忘乎所以,她闭上眼睛,那片红红的嘴唇慢慢地向夏阳的嘴唇靠去。
他的气息喷到她的脖子上她的脸上,她享受着那种痒痒的暖暖的感觉,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混合着一股酒味,对于喜欢喝酒的凌薇闻来,这种有着五分夏阳的味道有着五分酒味的味道却是更加缭绕更加具有诱惑力。她的嘴唇继续向夏阳的唇靠去,而她的一只手也情不自禁地摸上了夏阳雄健的胸膛。
她正想要忘情地吻他,“琳琳,琳琳,琳琳,你回来了。”夏阳迷离的双眼微微眯着,一声一声呼喊着:“琳琳,琳琳……”声音是她不曾听过的温柔和充满了希冀。
凌薇身上刚才撩起来的那一点欲望,这时被夏阳这一声声的呼喊浇灭了。一股怒气又密布在她的脸上,眉头纠结在一块儿,她恨恨地想:“我不会当别人的替代品!永远都不会!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爱上我!心甘情愿地爱上我!爱的无法自拔!这一次我一定要拆散你们!拆散你们!拆散你们!”凌薇像是中魔了一般,心里反反复复地喊着:“拆散你们!”一句比一句充满气势充满自信,但更充满怨恨。
夏阳这会儿意识模糊,一度把凌薇当成艾琳琳。他用一只手搂着凌薇,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凌薇,嘴里喃喃自语地说着话:“琳琳,你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夏阳将凌薇越抱越紧,他呼唤艾琳琳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凌薇本来想推开他的手,但是当她看到夏阳的手机时,突然灵机一动,将计就计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段视频。
突然,凌薇正在得意地拍着这段视频,没想到一把被夏阳无情地推开了。
“你是骗子!你根本就不爱我!”夏阳这会儿就像突然清醒了一般,猛地推开凌薇。
凌薇才知道夏阳肯定是这会又想起了艾琳琳对他的背叛。她被他当成了艾琳琳,被他猛地推出怀里。
“你从一开始就不爱我对吧?我们认识到现在九年多了,你一直在骗我对吧?其实我早都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太傻了,我以为你会爱上我……你会爱上我!”
夏阳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质问着艾琳琳,又像是在质问着自己。过了一会儿他又低声下气地求她,求她回来,说他离不开她。
“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你,这辈子我都忘不了你。你知道吗?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你。我梦见过你对着我欢笑,我梦见过你对着我哭泣,我梦见过和你举行婚礼,我梦见过失去你,我还梦见你为我生下一个胖胖的小子……我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你,我也恨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忘不了你!琳琳你是爱我的对吧?琳琳,我要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我比她更爱你。我比任何人都爱你。”凌薇在心里回答道。“可是我不是她,不是你爱的她。”
“琳琳,你说话好吗?”夏阳还在喃喃自语地说道。
凌薇站在一旁,目睹着夏阳对艾琳琳如此的深爱以及由于这样的深爱衍化出来的如此无可奈何的恨,而这两样东西都是她想得到而没有得到的,眼里那股嫉妒之火燃烧得更旺。她心里一阵冰凉,这股冰凉燃起了她更强的斗志,“这一次我一定要彻底拆散你们!”
T城郊外的花山村,在早上特别有一股寒意。仿佛谁偷偷蒙上一层隔离布,把温暖隔离在市中心,把寒冷留在了这村子里。
太阳已经升了一竿子高了,夏阳才睁开迷蒙的双眼。当他看见自己怀里躺着一个女人时,他的脑子一下子像短路了一般,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慌乱,他胳膊肘子一动,惊醒了身边的女人。
当他发现身边这个女人是凌薇时,脑袋更大,更加不知道凌薇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被他搂在怀里。夏阳惊呆了,不由自主地从床上滑到地上。
“夏老师您醒啦?”凌薇被夏阳的动作惊醒,她睁开眼睛,脸上全是平日里温柔甜美的笑容,仿佛丝毫没有觉得难为情。
“我们……我们……”夏阳这时一身冷汗涔涔地冒出来,他慌乱地一会儿指着凌薇,一会儿指着自己,“我们”了半天,最终才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凌薇笑着说:“夏老师,您昨天离开我家时,我见你神思恍惚,想着你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不放心,就跟了来。然后……”
“然后怎样?”夏阳紧接着问道:“然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然后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他背上的冷汗还没有褪去,又是一身热汗。
“没怎样,就是昨晚上您喝醉了,我把您拖到床上,然后您搂着我不放,我挣扎不开,后来竟然就在你怀里睡着了。”凌薇看见夏阳醒来这幅表情,心里又是一阵冰凉,但是好强的她还是装作一副淡然不惊的样子。
“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夏阳紧接着问道。
“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凌薇镇定地回答,心里的不痛快半点没有留露在脸上。
凌薇回答完,夏阳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才放下来。随即,看着凌薇一脸的笑意,竟然感到自己问得很尴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这里热,我出吹吹风。”说完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凌薇觉得好笑,夏老师连撒谎都不会,这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更何况是早上,怎么会感到热?夏阳出去之后,凌薇自己参观起这小洋楼来。
她走进一间房子,这间房子布置得像衣店一样,一排排翡翠绿的圆环从屋顶悬挂下来,凌薇过去抓起一个圈放在自己手上,宛若一个玉镯子,晶莹剔透。这时窗外吹来一阵风,这些翡翠绿圆环轻轻摇晃起来,时不时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她朝屋子四周一看,屋子的四周各摆着一面巨大的鞋柜,鞋柜也是翡翠绿颜色。
“这屋子构造这么奇怪,完全不像是夏老师的家,难道是他哪个朋友修建的专门用来度假的地方?”
凌薇正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你是夏先生的妻子吧?”
凌薇转过身来发现一个园丁打扮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请问您是?”凌薇问完似乎从他的衣服获得了答案。
“我是帮你们看管这个院子花花草草的匠人。”
凌薇听后,心想:“刚好可以从他嘴里套出一点话来。”
于是她笑着点了点头。
凌薇每走进一间屋子,这位园丁都会热情地给她讲解这屋子的构想。园丁讲得开心,而凌薇的心里却是像在大热天被围困在火炉里一样,闷热烦躁无比。“这要怎么样的深情才会让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设置这样一座小洋楼?”昨晚上那场嫉妒之火愤怒之火本来经过一个晚上的休眠似乎销声匿迹了,可是这会儿它们该来的全部都来了,凌薇觉得这屋子实在呆不下去了。
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夏阳身体的那一刻,夏阳吼了一句:“不要碰我!”这句话如火山爆发,如电闪雷鸣般,猝不及防,震得艾琳琳一下呆若木鸡,随即眼泪如暴雨般倾泻。
夏阳坐在一棵树粗大的根部上,抽着烟,他点烟夹烟以及吸烟的姿势都不熟练,要谁看了都知道他是一个初学者。
如果不是清楚他和艾琳琳不会结婚了,不会住进这个小洋楼了,那他一定不会让凌薇留在那座小洋楼里。
他坐的这棵树,是一棵几人围抱的大树。他吐出一缕缕的烟雾,看着他们在空气中渐渐消散,记忆又开始在脑海中浮现。
“如果以后我们能够在这个地方有一所房子,我们就可以在吃饭的时候把碗端到这里来,然后就像这些人一样,边吃边聊天,和大家一起分享农事的酸甜苦辣,分享农家的各种各样新鲜的故事。”
艾琳琳和夏阳坐在一棵大树下,他们的周围坐着几个端着饭碗的农户人家,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家常,只见他们一会儿聊得哈哈大笑,一会儿又是叹着气互相安慰。在这样的氛围里,艾琳琳和夏阳都感觉到一种本真,一种真正发自内心的热情,而这种热情却是久在城市里生活人很难感受到的。
“你没有听过吃不言寝不语吗?”夏阳虽然也很喜欢这样淳朴的人们,喜欢这种不分彼此没有秘密掏心掏肺的聊天氛围,但是他还是偷偷在艾琳琳的耳边说道。
“我不喜欢被那些条条框框限制住,我只想在任何时候都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很粗俗?”艾琳琳认真地问道。
“你粗俗也粗俗的可爱!只要不侵害别人的利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说着两人又是一笑。
秋风吹拂着夏阳额前的碎发,刚刚回忆完一个画面,紧接着另一个画面又涌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抬起头看着远方,看着远方那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夏阳又想起那次两人模仿村子里一对恋人走路的方式。
那时夏阳走在前面,艾琳琳跟在夏阳后面,两人自始至终保持着两三米的距离,夏阳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艾琳琳,他在前面笑,艾琳琳跟在后面笑。
“以后我们走这条路,一定要相隔两三米。哈哈哈……”艾琳琳的声音还萦绕在夏阳的耳际,尽管有时候艾琳琳的要求都很幼稚,但是夏阳从来都是答应她,让她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
想着想着,夏阳的心又疼了起来。
凌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夏阳的面前。
“夏老师,我已经知道了你和师母的事情,这些天您在这里好好休息,我正好想去锻炼锻炼自己,就让我去健身房上几天课吧?”
夏阳略微想了想,点了点头。
T城夏阳俱乐部。
凌薇来到吉他小屋,看见一位扎着两条垂至腰际的麻花辫的小女孩。她眼如星辰,眉如山黛。
“嗨,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今天你们夏老师生病了,我来给你上课好吗?”凌薇温柔地叫着她带的第一个学生。
“她叫妞妞。”王妈笑眯眯地把妞妞拉到凌薇面前。
随后王妈在妞妞跟前说了句什么话,离开了。
凌薇满脸笑容,她决不能让夏老师回来听说这些孩子不喜欢她。她甜美的笑容似乎一点都不管用,任她怎么笑,笑得如何甜蜜,妞妞始终一副恬静的表情,丝毫没有受凌薇的笑容感染。
“你叫妞妞对吧?”凌薇又是一笑,蹲下来,摸着妞妞的头问道。妞妞点了点头。凌薇想和她多搭讪几句,可是无论她问什么话,那小女孩都不讲话。
“这小女孩该不会是哑巴吧?”凌薇心想,她见小女孩一直抱着吉他,就开始教她,极尽耐心。
“老师我想学弹《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妞妞一开口说话,凌薇才知道原来她不是哑巴。
“好!”这是替夏老师带的第一个孩子,凌薇的耐心,笑容都仿佛取之不尽。
“老师先教你唱谱啊,会唱了我们再在吉他上演奏。”
这妞妞天资聪颖,凌薇教她弹吉他比和她说话有趣的多,有成就的多。
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过去了,一位有着一个狐狸般的鹰钩鼻子的男人来到夏阳俱乐部,他看着那个招牌,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心虽这样想,但还是带着一种侥幸的心情走进了夏阳俱乐部。他来到吉他小屋,见教妞妞的是一位漂亮的女老师,心情在这一刻又放松变得愉快起来,他那双眼睛开始闪闪放光。
凌薇一见眼前人就顿觉眼熟,慢慢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男人就是那次在咖啡屋送师母玫瑰花的那个男人。想到这一点,凌薇脸上也绽开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心想:“连老天都在帮我,这一次天时、地利、人和我全占了,我就不相信分不开他们!”
颜亿一边帮妞妞收拾东西,一边用余光欣赏着这位年轻貌美的音乐老师。
“果然风流成性!师母原来喜欢这样的男人!”凌薇一眼看穿颜亿的弱点,假装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老师,您稍等!”果然不出凌薇所料,颜亿叫住了她。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凌薇的声音与她的长相这一刻都非常甜美。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我觉得你好眼熟。”颜亿的语调温柔的可以捏出水来。
凌薇明明知道颜亿这句话只是搭讪女人的开头语而已,但是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仔细的像不认识颜亿一样齐齐看了他一遍,然后表现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原来是你!”
这一句:“原来是你!”让颜亿小小吃了一惊,他站在那里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位漂亮的女人是谁。颜亿站在那里捉摸着:“难道是我以前交往过的,可是没道理啊,若是我交往过,像这么漂亮的女人我应该记得才是啊!”
凌薇见他一脸茫然地样子,凑到他耳朵边轻轻说了句什么话,只见颜亿听后顿时变了脸色。心想:“原来真是他!以后再不能让妞妞来这个地方。”
凌薇又在颜亿耳边说道:“别怕,我们是合伙人,和我合作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人,我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人!”
五天后,T城夏阳家。
艾琳琳一个人窝在沙发上默默地沉思流泪,她双手抱住身子,越缩越紧,隔一会儿拿起身边的手机看一看,时间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了,那扇门还是紧紧地关着,“夏阳你到底到哪去了?”艾琳琳眼神无光,神思恍惚。她记得的事情就是看手机,一遍又一遍。
后来她开始收拾屋子,从卧室里开始,给整个屋子做清洁,她像患上了洁癖症一样,似乎觉得哪个地方都脏,把屋子里角角落落都细心地擦了好几遍,然后又把屋子里能洗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洗了。洗完之后又去摆放凌乱的东西,当一切井井有条的时候,她窝在沙发上呜呜地哭了。哭着哭着,她肚子咕噜噜地响了几声,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来到冰箱前,仿佛想到以前夏阳每天会给她做好一份早餐,她手扶着冰箱,心里的内疚感更加浓重。
这时清脆的门铃响起来了,艾琳琳擦干眼泪,浑身像是充满了力量,快速跑向门边。
可是当她满怀着期待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难看。门外的人一张英俊的脸上带着既亲切又风流的笑容,这人不是颜亿是谁。
“谁让你来的?”艾琳琳用颤颤巍巍的语调问道。
艾琳琳正要关门,却被颜亿一把搂进怀里,拖进屋里。他一关上门就急切地问道:“琳,你过得怎么样?这些天想死我了!”
任她怎样挣扎,他就是不放手。他绵绵不断地说着很多很多甜蜜的话儿,想念的话儿,语调满是温柔满是疼爱,仿佛眼前的人儿是他最珍贵的宝贝,放在手心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正在这时,门外又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艾琳琳和颜亿同时呆住。说时迟那时快,颜亿一溜烟跑进了另一间屋子。
门打开了,门外站着夏阳。艾琳琳再一次呆住。
他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静静地朝艾琳琳这边走来,走到她面前,温柔地将她揽入怀里,艾琳琳第三次被怔住,她这时觉得自己在做梦!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夏阳拿出一条挂坠给她戴在脖子上,艾琳琳一看正是情人玉。这时她心里七上八下,情绪复杂到极点。感觉就是她已经准备好了下地狱,可是当她被关进地狱的那一刻,天堂却在向她招手,可是她已经没有自由。
“琳琳,你可以笑话我没有骨气,或者说我不像个男人都可以!我这些天在外面想了很多很多。想来想去,我还是离不开你!我要和你在一起。我知道自己这样会让你看不起,会让很多人看不起,但是我没有办法和你分开,我真的不想和你分开!”这语调还如往常一样温柔,一样满是宠溺。
“求求你不要在和他见面了,我们好好过日子,以前发生的事情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们都不用去计较!好不好?”夏阳挪开艾琳琳的身子,抓着她的胳膊哀求道。
艾琳琳这时表情很复杂,她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回答,她摇头点头这一会儿都好像不太适宜,但是看着夏阳期待的眼光,她最终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夏阳见她点头,脸上充满感激,又将她拉入怀里。
被拥抱在夏阳怀里的艾琳琳,心跳加速,紧张和慌乱完全控制了她的大脑,但是上天有时候就是这么无情,最终她担心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夏阳将她越抱越紧的时候,“爱你的心,从未改变。疼你的心,从未变迁……”一阵手机铃声从另一间房间里传了出来。而这一间正好是夏阳和艾琳琳的卧室,原来颜亿一着急胡乱钻进的房间正好是他们的卧室。
卧室里的手机铃声最终虽然被颜亿手忙脚乱地关掉了,但却让夏阳和艾琳琳都听见了。
这铃声不是艾琳琳的手机铃声,当夏阳看到艾琳琳那极其慌乱的表情时,他的一颗热心顿时跌倒了谷底。他缓缓地松开她,用一副极度失望的心灰意冷的眼神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然后冲进了卧室。
夏阳最终在床底下发现了颜亿,此时的颜亿还拿着刚刚按了拒接键的手机。
“是你这个王八蛋!”夏阳从来没有痛恨过哪个人,而此刻却想把眼前的男人千刀万剐。他脸上的青筋暴起,从床底下一把扯出颜亿,左手抓住他的衣领,右手一拳就打了出去。只听到“砰”的一下,颜亿的鼻血就冒了出来,但夏阳并未因此住手,只见他一拳接一拳的打向颜亿的脸以及颜亿的鼻子。
夏阳时候好像疯了,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他一边打一边狂骂,声音凄厉。而另一边的颜亿则是哀嚎连天,在夏阳拳头的重击下,颜亿已是鼻青脸肿,鼻血嘴血横飞。
艾琳琳站在客厅,她无助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听着夏阳愤怒的骂声,听着拳打的声音,听着颜亿疼痛的叫声,心里期望着这一切赶紧结束,她这个时候简直宁愿用自己一生的幸福换取此时此刻的安宁。
终于屋子里安静了。不知道是颜亿摆脱了夏阳的控制,还是夏阳打不动了,门一开,颜亿满脸鲜血,仓皇逃出了门外。
夏阳走出来时,仿佛已经被抽干了血,掏空了心,他如行尸般缓慢的移动着,但他的眼神,却如杀人狂魔,杀气腾腾。
艾琳琳吓坏了,她站在那里瑟瑟发抖。认识夏阳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夏阳这幅模样,她这个时候竟然升起一股奇怪的念头,竟然会觉得夏阳这次要杀了她。她想解释,可是她知道这次怎么都解释不清楚了。
夏阳朝她这边走来,艾琳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她边退边恍恍惚惚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声音很小,很微弱。
但夏阳却听见了。
“你不用给我道歉。你没有错。你根本就不爱我,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地缠着你,你们本来就是相爱的一对,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前面的一刻还是杀人狂魔般的样子,而此刻这些话夏阳竟是用一副极其平静的语气说出来,完全不像经历过刚才的事情一样。
此刻的他仿佛已经大彻大悟,看透了人世间的爱恨情仇。
艾琳琳见夏阳语调如此平静,心不知为何更加疼痛。她那一刻或许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或者是因为看见夏阳那样的痛苦,她忘记了害怕,只见她扑过去准备拥抱夏阳。
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夏阳身体的那一刻,夏阳吼了一句:“不要碰我!”这句话如火山爆发,如电闪雷鸣般,猝不及防,震得艾琳琳一时呆若木鸡,随即眼泪如暴雨般倾泻。
夏阳从艾琳琳脖子上撤掉那块情人玉,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