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方走进房间,给萧翔见了礼,道:“王爷,虎贲军在姑苏发现有一位女子,容貌极似真洛姑娘,只是……”
萧翔催问道:“只是什么……”?!
“这位女子名唤吴玉,歌喉、技艺极佳,是剧社的当红台柱,远近闻名,这些,都跟真洛姑娘有些差异”。
萧翔有些失望,他问道:“只是长得相似吗”?
曹方道:“末将不敢大意,曾亲自去看过,这位吴玉的容貌跟真洛姑娘不是相似,而是一般无二”。
萧翔心动了:“人现在在姑苏”?
“是,他们剧社叫‘兰花社’,现在就住在姑苏城里,吴玉是她们剧社的当红艺人,每日都随着剧社演出”。
“欧阳,我们马上出发去看看。黄云飞在金陵,近水楼台,不能让他得了信儿,抢了先去”!萧翔想了想,又道:“你带上韵儿”!
萧翔即刻带了人赶往姑苏,一路上马不停蹄,也顾不得用饭休息,只飞一般向前赶。
这日,他们终于到了姑苏城。此时天已黄昏,曹方带着他们直奔剧社而去。
剧社位于姑苏城西边的一道小巷里,是个旧院落,门口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兰花社”。
萧翔等人正要往里进,不想被一些兵勇挡在外面,道:“黄大人在里面公干,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萧翔心里一沉,暗道:“遭了,黄云飞已经捷足先登了!真糟糕,又被他抢先一步”!
萧翔心里非常懊恼,他思忖片刻,暗道:“我还需稍安勿躁,先看看动静,再做道理”。
萧翔看到剧社斜对面有个小吃摊位,便命人到此稍憩,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萧翔不时盯着剧社大门,心神不宁。他想:“这个吴玉会不会是真洛呢?应该希望不大。真洛是逃避隐遁而去的,怎么会出头露面,还成为当红台柱呢”?
萧翔不觉有些灰心。这时,把守剧社的士兵退下来了,守候在街道两侧,从剧社里走出来一个人,他正是黄云飞。
他后面跟着一个平民打扮的人,小心翼翼地问道:“黄大人,这赏银给五十两,不大合适吧!这个姑娘,跟你们榜上画的一模一样,您应该赏小人五千两才对”!
黄云飞道:“我若不跟你解释清楚,你以为我赖你的钱。这个吴玉,不是我要找的惜玉。她只是样貌相似而已。我要找的惜玉,是大家闺秀,她腹藏锦绣,秀外慧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赋,才情过人。她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奇女子。”
云飞鄙视地看看那个人,又道:“这个吴玉,虽模样不差,却是徒有其表。诗词歌赋,一无所知,琴棋书画,样样不懂。愚钝粗陋,怎抵得上惜玉的锦心绣口!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两个人有天壤之别,太让我失望了”!
云飞说完,便带了人,拂袖而去了。
萧翔这边,把云飞的话,听得是一清二楚。萧翔心灰意冷了。
欧阳风试探地问道:“王爷,我们……还进去吗”?
萧翔沉吟片刻,道:“韵儿,你先进去看看吧”。
韵儿答应一声,兴奋地进剧社去了。
欧阳风有些落寞,道:“看来我们今日很可能白跑一趟了”!
萧翔希望化成了灰,也沮丧道:“又要失望而归吗?她到底去哪里了?我恨不得挖地三尺把她找出来”!
曹方小心地解释道:“王爷,最初我也觉得她不可能是真洛姑娘。只是后来,我看到她,觉得太像了,很难相信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过了不多久,韵儿出来了。
众人都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她是不是真洛姑娘”?
韵儿摇摇头,道:“我觉得,她不是”。
韵儿解释道:“若说容貌,确实跟姑娘一个模样。只是……她不认识我,她看我的眼神很陌生,还有些胆怯,不怎么讲话。社主说,她一向不跟人接触,只专心学戏,戏文、曲调过目不忘。她真的不是真洛姑娘……”
众人都看着萧翔。
萧翔绝望了,阴沉着脸,半天不响。
良久,吐出两个字:“走吧”!
众人起身,去牵马。萧翔飞身上马,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剧社,暗道:“走了这么远,才来到此处,却连见一面都不曾,实在心有不甘。”
萧翔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心想:“既是长得极像,何不前去看看,也能聊慰思念之情”。于是萧翔又停下来。他跳下马,下令道:“你们到客栈等着,我亲自去看看吧”!
萧翔回到剧社门口,敲开了门,声称要见吴玉姑娘。
社主拒绝了。
经不住萧翔纠缠,社主向他解释道:“这位爷,不是我驳您面子,实在是这位吴玉姑娘,胆怯怕人,她在我们剧社,只演出,各种闲杂事务从不参与,各色人等全都不见面。我们剧社演出,常有达官贵人、公卿将相约见吴玉姑娘,我们都拒绝了,怕吓到吴玉姑娘。您还是回去吧”!
萧翔便有些带气,道:“实不相瞒,我是黄大人的手下,刚才有些事情忘了问,因此返回,想再了解清楚”。
社主见他这样讲,道:“原来是黄大人手下。既是如此,那只好再烦吴玉姑娘来一下吧!只是……大人您一定小心问话,别吓着了吴玉姑娘”。
于是,社主便叫人唤去了。
过了不久,社主房门门帘一掀,一个妇人牵着一个女子的手,带着她轻轻走进来了。
那妇人带着女子来到萧翔面前,道:“吴玉,给这位爷见个礼,他只是问你些话,不用害怕啊”!
那个叫吴玉的姑娘,便走上前来,施了个礼,垂头站着,等待萧翔问话。
屋里光线暗,萧翔道:“姑娘,你抬起头来,回答我的问话”。
那吴玉便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看萧翔,胆怯地站在一边。
萧翔屏气凝神,惊呆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女子”?萧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不是相像,她简直就是真洛!”
萧翔仔细打量着她:两道秀眉斜插入鬓,一对儿美目如秋水般动人,容颜如画,顾盼生姿,举手投足有说不出的优雅韵致。
萧翔看呆了,他痴痴地看着,半天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