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和小红站在马车外面送别,婳儿和王睿一辆马车,杨罔抱着瑜儿和小麻雀一辆马车,“小姐,记得要来看我们哟。”小红对着婳儿说,“嗯,你们多保重。”婳儿微笑着。
“走啦,傻丫头。”王睿放下了珠帘。“睿,听说浚国的那边都是海,真想去看看呢。”王睿说:“以后带你去。”婳儿瘪嘴,“你有时间带我么。”“傻丫头要求的,我都尽力去办嘛。”
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很多天,婳儿终于是来到钰国,“说了走水路吧,你非得一路坐马车。”她身上都感觉要散架,王睿赶紧贴心的过来给她揉揉,“还不是多想跟你呆一些时间嘛,回去又得忙政务呢,到时候你又说我没有陪你。”
“我看哥哥也挺适合带小孩子,你看瑜儿多粘他。”婳儿咯咯的笑起来,小麻雀紧紧跟在杨罔的后面,“这下哥哥还有个跟班呢,生活挺惬意的嘛。”
“丫头,你先去杨罔的府里面住着,那是你的娘家,过段时间我迎娶你。”王睿捏捏婳儿的脸颊,“真是舍不得你住那里,又得和你分开。”“只不过暂时的啦,真是婆婆妈妈的。”
婳儿住进杨罔的将军府中,等待着出嫁,杨罔总是说她身子单薄,老是给她准备很多好吃的,“哥哥,你把你妹妹喂成小肥猪啦。”“婳儿这么瘦,怎么会,哥哥感觉一阵风都可以把你吹走的。”婳儿无奈的笑纳各种美食,“陛下说这个月底是吉日,现在都开始准备呢。”
出嫁那天,婳儿被一群人折腾来折腾去,涂上了口脂,画上了眉黛,年长的宫女给婳儿梳着发髻,她很无奈的被插上很多发簪,又被戴上了凤冠霞帔,头上面好重,感觉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难受死呢。
杨罔弯下腰来,“妹妹,我要亲自把你背上花轿。”婳儿感动了,伏在哥哥的背上,踏实而又沉稳,这就是哥哥的背,仿佛走了很长很长的路。杨罔把婳儿放进了花轿,她独自坐在上面,想把盖头掀开,但是听闻老宫女说不吉利,又赶紧把手放了回去。
晴空万里,十里红妆,街头沾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士兵们井然有序的维持着秩序。王睿踢开了花轿,她向她伸出略带冰凉的手,至少在这一刻,婳儿的心是热的,她把滑嫩的小手递给她,拉着她走向殿堂,四周很安静,殿堂的路很长很长,就像一个世纪那样。
大臣,命妇们都注视着这位新皇后,娇小玲珑的身姿,被红盖头遮住的脸不知怎样的风华绝代。
新人们拜完天地,婳儿被众宫女簇拥着走向心房,肚子好饿,婳儿摸摸瘪瘪的肚子,那个人在前面好吃好喝的,就她饿着肚子,不公平啊,不公平。她能感觉到周围很多人把她围着,又不好揭下盖头。
最后婳儿还是无奈的睡着呢,或者是被饿晕过去的。宫女们也不敢唤醒她,静静的候在她的身边。踏踏踏,锦靴踏在地上的声音,“陛下万安。”宫女们行礼,王睿看着婚床上熟睡的婳儿,笑了。
“陛下,还有盖头没有挑呢,交杯酒也没有喝。”嬷嬷在一旁提醒着。“你们都下去吧,勿要扰了她。”宫女们行了礼便一一退下,可见陛下多么的宠爱娘娘,后宫里面还没有其他的后妃呢。
王睿用称杆挑起了婳儿的红盖头,她突然感觉眼前有光亮,楠楠的说:“别闹,让我在睡一会儿。”王睿依然只在一旁笑着,“丫头,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呢么。”婳儿猛然间想起来什么,“额,我怎么睡着呢。”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烛光下的婳儿,画着精致的妆容,本来就漂亮的五官显得更加的楚楚可人,出尘脱俗。“丫头先吃点东西吧。”婳儿不客气的夹着菜吃起来,真的很饿,王睿帮她擦拭着小嘴,“别噎着呢,傻丫头。”
王睿端起了白玉杯,哄着婳儿喝交杯酒,婳儿也端起杯子,“把手递过来。”手臂环绕,鸳鸯交颈,交杯酒一饮而下。“丫头,终于娶到你呢。”王睿深情的看着她,婳儿害羞的低下头,“睿,睿。”她轻轻唤着。
他把婳儿抱到了床榻上,拉下帷幔,烛光摇曳,满室旖旎,芙蓉帐暖春宵度。婳儿只觉得那一晚过的很漫长,她在他的怀里,香甜的睡去。
远在沥国的慕容泠收到婳儿大婚的消息,面色顿时僵硬,她终究还是不会回来呢,永远的留在钰国,他来到繁芳殿中,看着她曾经待过的地方,抚摸着她睡过的床榻,他独自躺了上去,“婳儿,婳儿。”他轻唤,终究一夜无眠。
王睿几乎是把婳儿藏在央和宫,不让太多的人见到她,婳儿觉得自己越来越慵懒,偶尔去御花园走走,摆弄一下花草。杨罔有时候带着瑜儿来宫中看她,瑜儿老说自己喜欢吃鱼,所以叫鱼儿,错了不是鱼儿的鱼,是另外一个瑜字,婳儿老是指正瑜儿的错误,小麻雀也逐渐的长开,婳儿觉得她变得漂亮起来,也算是个清秀的女孩子,小麻雀看向自己哥哥的眼神也变得躲躲藏藏,婳儿顿时知道了她的心思。
“哥哥,你什么时候也给我找个嫂子吧,将军府都没个女主人。”婳儿微笑着说,小麻雀一下紧张起来,“娘娘,这个问题,我还没有考虑过。”“不要叫我娘娘,叫我妹妹。”婳儿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小麻雀还不错,要不我向陛下求个旨,把你俩的事情办了吧。”小麻雀赶紧跪在了地上,“奴婢身份卑微,怎么配的上将军。”婳儿扶起了她,“我看你是个踏实的人,又喜欢我哥哥,定能好好照顾他和瑜儿,身份并不是问题。”
婳儿又看向杨罔,“哥哥,不知道你意下如何。”杨罔居然扭捏起来,“妹妹觉得好就好罢。”“那以后小麻雀改名字叫林璇,是我的义妹,这样嫁给哥哥,也可以堵住那些人的嘴。”小麻雀感激的看着她,“谢谢小姐,不,谢谢娘娘。”“我给陛下说说,找个吉日就把这门婚事给办下来,嗯,又有喜事了,不错,不错。”
王睿听婳儿的诉说也高兴的允了这门亲事,他看着她的肚子,“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为夫还得继续努力。”婳儿羞红了脸,粉拳砸向他,娇羞的说:“哪有这么快嘛。”
一日王睿闲暇时刻,他搬出久久没练的琴,弹奏起来,琴声优美动听,余音袅袅更是绕梁三日,婳儿穿着纱裙从殿内缓缓走出,王睿皱眉眉头,“才开春,穿这么少着凉怎么办。”婳儿旋转着婀娜多姿的身体,“睿不是想看婳儿的舞蹈吗,这会儿是要赶我走吗?”她笑意盈盈的说。王睿走上前抱着婳儿软软的身体,“哪里哪里,只是担心你的身体罢了。”
王睿继续抚琴,婳儿跳着优美的舞蹈,轻唱着,“北方有佳人,绝世儿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她舞着长长的衣袖,跳动着,身轻如燕,步步生莲。
婳儿只觉得心头越来越沉,仿佛就要喘不过气来,她坚持着跳完最后一段舞蹈,王睿也看到了婳儿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停下了琴,走过去抱起婳儿,“丫头,怎么呢。”“没事,老毛病而已,过一下就好。”
“哪有说的这样轻松,你看你的脸色。”王睿把婳儿放到柔软的床铺上,“御医,快唤御医。”宫女们急急找来御医,“丫头,马上御医就来呢。”
御医搭着婳儿的脉象,一会儿他便战战兢兢,“陛下,娘娘这个可是心疾啊,恐怕有些年间呢。”王睿想起自己的姑姑,他一把抓起御医,“心疾,你是说心疾,能够治愈吗。”“臣惶恐,怕是难治愈,现在病情又有加重的趋势,只能吃药调理。”待到说完这些话御医已经大汗淋漓。
御医说:“陛下,请移步殿外说话。”他轻声的对王睿说:“娘娘的心疾已久,想必娘娘经历了太多,波折太多,让心疾早发,精心调理,恐怕也只有半年的光景。”“只有半年呢么。”王睿惨笑,他和婳儿分别那么久,现在才刚刚在一起,他和婳儿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就不能再长一点吗?”他无力的问着,“陛下,微臣已经尽力呢。”御医无奈的摇摇头。“你走吧。”御医赶紧退下,生怕紫昌帝怪罪于他。
“丫头。”他握住婳儿的手,“御医说没什么大事,调养调养就好呢。”婳儿的滑滑嫩嫩,他总觉得摸不够他亲吻着婳儿小手,“丫头,这段时间我有闲暇的时间,陪你出去到处走走。”婳儿一听说王睿带她出去便高兴起来,“春天来临,我想放纸鸢,听说钰国有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婳儿也想去看看呢。”自己的身体婳儿自己很清楚,这次怕是没有那么幸运了,胸口比以前的都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