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她,虽然很不想看到沈维霆,但是也不愿意旁人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毕竟,她仍是他的妻子,仍是那个深爱他的景恬。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所以,她不想去理会外面的纷扰,一切等自己真正稳定下来再说。
晚上,沈维霆从公司回去的时候,景恬已经睡下了,仿佛是在故意回避他一般。
他朝她的房间走去,不意外门又被锁住了,似乎就是为了防止他不请自入。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最终无奈叹气离开。
屋内的景恬并没有睡着,从门缝看到了立在门口的沈维霆,她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看着。直至他走了之后,才闭上了眼睛。
两人这样回避着度过了一周,经过一周的静养,景恬的伤势又恢复了不少,已经可以自在的在屋内散步了。
虽然这一周她与沈维霆没有碰面,但是她清楚管家会一字不落的将自己的情况汇报给沈维霆。所以,她也没有遮掩,每天都呆在管家能看到的地方。
管家知道两人之间出了问题,但是也留意到景恬这一细节,所以认为两人还有回旋的余地,不时的在景恬的面前提起沈维霆这几天总是很晚回来的事。
景恬听了之后,只是淡淡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没有其他的表态。
管家没有再说什么,让她在客厅好好休息。
晚上,沈维霆揉着疲倦的眉心从外面走了进屋,他以为景恬不在,第一时间就问前来迎接他的管家:“夫人呢?已经休息了吗?”
景恬听闻他的声音,低沉中含着疲惫,本是坐着的身体不自觉往那边倾。
管家冲沈维霆摇头,一边指着景恬的位置,一边压低声音回答:“夫人没睡,在沙发上坐着休息呢。”
沈维霆惊讶,顺着管家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便望见景恬正安坐在沙发上,长发被扎起,露出修长的脖颈,背影纤瘦,款款动人。
他将手机的外套递给管家,然后就朝景恬走去。
可是想到之前她不愿意自己靠近她,又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用着温柔的声音的叫她:“你还没休息啊?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正在翻看杂志的景恬听闻他的声音后,慢慢抬起了头,第一时间入眼的是沈维霆布着血丝的眼睛。不知是久了没看,还是这段时间太过操劳,那双漆黑的眼眸不如从前那么熠亮深邃,可是注视着她的眼神却不改当初,依旧那么温柔如水。
她本来是不想回答的,哪知嘴不受控制,违背了自己回应了他。
“挺好的。”
虽然只是短短三个字,但是却让沈维霆喜上眉梢,他的脸上洋溢着暖暖的微笑,仿佛多了底气般坐在了她的旁边。
“那就好,你在看什么?”
景恬见他厚着脸皮坐在了自己身旁,放下了书,回头望着他:“没什么,你如果忙就去处理你的事情吧。”
沈维霆连忙摇头,嘴角的笑容放大,眼中的光彩也更亮了:“不忙,我今晚不忙,我想和你……”
“我累了,我去休息了。”
景恬懊恼自己的心软,合上书将它扔在桌上就回了客房。
沈维霆刚溢出来的喜悦因为她的突然离开而冻住,他反应不及的看着景恬直直走出了他的视线,然后进屋关门。
等到关门声想起后,他才回神,看着旁边已经空荡的沙发,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想到景恬总算开始搭理自己后,阴霾已久的心情总算放晴了。
在管家询问他是否吃晚饭时,都小声的哼着歌。
管家见他喜形于色,知道是景恬理会他了,也跟着高兴。
沈维霆刚哼着歌上楼,楼下阿金就开车回来,急匆匆上楼去找他。
当时沈维霆正在洗澡,让阿金去书房等着。
洗完澡后,他就披着睡衣过去了。进去时,阿金正坐在里面等他,听闻声响,他站了起来,见是沈维霆后,开口道:“三少,您让我查的苏雯有消息了。”
沈维霆关上书房的门,快步走过去:“说吧。”
阿金将关于苏雯的一切消息,一一道出:“苏雯是夫人的同事,在夫人没到之前一直是莫老的助理,她与莫老并无深交。在画展中心工作期间,表现不突出,本本分分,从工作上没查出意外。但是我们的人查到她在夫人出事那天去莫老开庭的地方闹过,声称莫老是被冤枉的,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却被法官以扰乱法庭秩序轰出了法院。自那时起,她就下落不明。”
“还有呢?”沈维霆坐着,一边沉思,一边聆听。
“我们的人调查了她近半年的资金情况,发现在两个多月前她的账户曾一次性到帐五十万,这笔钱对于只是工薪阶层的她来说是一逼大数目,而且我们的人还查到这笔钱差不到来源,与阮一程那边的转账手法很相似。”
阿金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
沈维霆顺势开口:“这么说,汇钱给她的人有可能就是利凡盛了。”
“是,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她之前还去闹过,说明她清楚这件事的真相,也清楚背后的始作俑者。”
沈维霆蓦地明白为什么莫老让他找苏雯了:“当时她从法院出来就下落不明了吗?有没有办法调取到那边她从法院出来的视频?”
阿金想了一会儿,答:“这个需要慕少的帮助。”
沈维霆点头:“好,我来联系他,辛苦你了,今晚先休息吧。”
“是。”阿金点头,在他的授意下退出了房间。
沈维霆拿出手机跟慕邵东联系。
慕邵东当时正在家里品酒休息,接到沈维霆的电话,立刻打趣:“哎哟,老三,你终于想起我了。”
沈维霆听着慕邵东活跃的语气,知道他最近过得还不错,便问道:“你最近不是查利凡盛吗?有进展吗?”
说到这个,慕邵东不禁哀叹了一声,抱怨道:“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找了好多之前跟他在A市共事过的人,那些人跟之前对过口供一样,异口同声的说着网上随便一查就能查到了他的工作经历,还说他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是个好官。真是气死我了!”
沈维霆倒不意外这个结局:“利凡盛是什么人,难道他会算不到会有人查他?换做是我,我也会先将后顾之忧解决,不给人抓住把柄的机会。”
慕邵东冷哼:“但是这样并不代表我就什么都查不出来,我现在重新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对方不好对付,我这几天正在跟进,争取能从他嘴里挖出点东西。”
说到这里,他又问道:“你这么晚不跟你的小野猫好好温存,跟我打电话做什么?不要说你想我了!”
他的调侃,沈维霆没有当一回事。
“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直接说吧。”
“我想找个人,要调取一下法院附近的监控。”
慕邵东不禁笑了起来:“这个小事,我明天让人把它拷下来给你送过去。”
“好。”
慕邵东又喝了一口酒,用着落寞的语气说道:“老三呐,以前不觉得。现在没有你在,我一个人喝酒把,总觉得少了点意思。”
沈维霆听着他的话,轻轻笑了起来:“等这场风波过去,我们约着好好喝。”
“好啊。”慕邵东的声音一下子活了过来,染上了浓浓笑意:“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挂断了电话后,沈维霆的心口还激荡着某种热火的情绪,慕邵东与他相识多年,如同手足,同甘共苦,比他的家人更让他觉得温暖。
希望这场风波,他们都能平安度过。
第二天,因为公司的事情较多,他来不及吃早餐就出门了。出去的时候,景恬还没起,他也没去惊扰她,让她继续休息。
但是今天的景恬却破天荒的起早了,走到餐厅时,见餐厅没有人,不禁愣了一下。
管家适时走出,见景恬站在客厅,含笑问道:“夫人,您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
景恬收起了眼中的失落,淡淡回应:“睡够了,就起来了。”
“早餐备好了,夫人随时可以用餐。”
“谢谢。”景恬走过去坐下,试探着问管家:“管家,维霆呢?”
“少爷准备吃饭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的出门了。夫人,是有事找少爷吗?不如我安排车,送你去少爷的公司?”
“不用了,我就是随口问问。”景恬平淡的回应,随即低头吃早餐。
管家见景恬明明记挂着沈维霆,却不肯直说,暗暗叹息,安静的守在一旁。
吃完了早餐,景恬按照惯例,朝屋外走去,那里管家已经派人为她放好了躺椅与清茶。
她慢悠悠的躺下,拿出了昨天没看完的杂志继续翻看。
因为她不需要服侍,所以管家也只在远远的地方等着她。
享受着安宁的晨阳,静谧清新的空气,她看完了手里的杂志。起身准备换一本书,却见管家急匆匆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