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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起

我是谁,我从何而来,又何去何从……

“哗啦”万里天地间,那抹白色霸占着。晶翠透亮的寒冰渗出汩汩寒气,万里内,没有流动的活物,只有中心唯一一点没寒冰缠绕住的湖泊,泛着点点绿色。一道白光快似闪电,直劈向湖面,强烈地撞击泛出层层银浪,千万的银珠在空中凝聚,很快又跌落回湖,游散开来。

湖中,漂泊的身影,显得孤寂。温热的水穿过他的白衣,游走在他的发肤上。满头青丝飘荡在水中,织缠着柔软的白衣飘带。高挺的鼻梁下冒着气泡,滚过刀削的面容。模糊地睁着眼,浑身没力,任水包裹着他。

我是谁,我从何而来,又从何而去……温润的水没有给他回答。

银光透过湖面,一个白色的身影顺着银光潜下水下,温润的水划过她,他模糊的眼中把她幻化成一条银龙,朝他游来,他的感到有丝心安,闭上了模糊的眼。

“死老头,这衣服湿巴巴地粘在身上太难受了,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听你的去救他,赶快把我衣服给弄干。”敖蒼蛮力一放,把手上的男子丢了出去,拧着手上的衣服。

“死丫头,你爷爷我这把老骨头若是在水里扑腾两下便能散架,你就不能体恤体恤你爷爷么。”

“自个儿不想下水让你孙女我下,你还有良心么。万一这唯生湖给冻上了我该如何上来。亏你说是我爷爷,何在的关心之意?”

“我让你救他不也是为你着想么?村子里谁如你一般疯疯癫癫野的不成样?连提亲的人都还未有。爷爷这不是为你打算么?你瞧这小子,长得俊俏身板也不错,将来你和他若是生了一大堆胖小子,那老头子我也可以颐享天年啦。哈哈哈哈……”敖蒼一记凌厉的眼神朝敖敬天甩了过去,敖敬天立马闭了嘴。

“还不快把我的衣服弄干!”敖蒼咬出一字又一字。

敖敬天手指一弹,敖蒼身上的衣服便干了。“死丫头,谁教你平日里偷懒,最后一事无成的?就连衣服都还要我施法,你还……老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敖蒼捏起拳头就朝敖敬天冲去,眼见情况不妙,敖敬天转了转眼珠施展法术,一溜烟地就跑了。“死丫头,记得把他带回来呵。”

“死老头,看你能嘚瑟到何时,哪****逮到教你尝尝我拳头的味道!”敖蒼转身,大牙紧咬,双手握拳准备回去。但脚边一障碍物绊了她的脚,门牙再一咬,伸脚踢了踢,却没敢重踢。

软下心来,叹气道:“哎~看你可怜的样,菩萨心肠的我还是把你背回去吧。”扛起那男子,敖蒼拿出一块羽毛,嘴里嘟囔一会儿羽毛立马变大,敖蒼扛着男子站了上去,身子就浮了起来,摇摇晃晃地飘在空中,朝地原村驶去。

到了地原村,坐在路边乘凉的大爷看见敖蒼扛了个人,咧起嘴,露出两颗仅剩的牙齿“丫头啊,你又从那儿掳回来个男人啊,好生照顾啊,小心别呜呼了。”

敖蒼心中火起:“缺爷爷,您几时看见我掳了男人了。”说完,敖蒼疾步朝自己的小居走去。缺老头嘟着嘴皱着眉头,“难道花痴痴丫头未曾三天两头掳男人?”这时一个拐杖高的小丫头冒了出来,在缺老头耳边大吼道:“缺爷爷,您何时见过花痴痴姐姐有如此大的蛮力啊?那是敖蒼姐姐。”“哦,原来花痴痴被男人掳啦。”大爷恍然大悟,笑眯眯的摸着胡须,那小丫头不时冒着冷汗。

敖蒼一进小居,邀开挡道的猴子,把肩上的男人重重地摔在卧床上。单手叉腰,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子:“死小子,瞧我累的不成样儿,你却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儿,诚心笑话我吧。哼!”

敖蒼心中不悦却还是找来几个人,帮他换了衣服。那些人好奇的打量着那男人,双目在敖蒼和那男人间游走。敖蒼抬了抬眼道:“那是我家臭老头的人,要问问他去,别看我。”

“老大,你平日若让外人碰你一下你定会炸毛,何况是男人?如今你却……你不会被族长施了什么法术吧,或是你吃了迷魂果?但是那男的还真好看的,要是我亦会……”

“死杏子,你活腻歪了不是?你们几个给我滚出去!”小居里一声咆哮,几个臭蛋破门而出。敖蒼心里憋着气,走到卧床边,居高临下地瞧着那男人。安稳的睡颜,一看就是身世不凡的人。眼睛鼻子嘴巴眉毛一一地精心雕刻在那张白润的脸上,不管男女老少只要瞧上一眼那必定满目惊艳啊。

但敖蒼似乎是一个异类,从小不喜欢别人碰触,若是别人碰触了她,那人定会被敖蒼摔个狗吃屎。敖蒼没有特别讨厌的人亦没有特别喜欢的人,地原村里她长得出众,曾有不少花样男子向她倾述心声,但她那情根似乎被月老剪断了一般,对豆蔻年华该有的东西竟是空白一片,成日里只知道带着一帮乌合之众四处招摇撞骗,这可伤了不少少年的心啊。

且就算面前这男人有着人神共愤的容颜敖蒼也只是多瞄了几眼,鼻息里哼哼“哼,怎么看怎么像被女鬼榨干精气的人,还被甩在唯生湖。亏得你命硬,被我救了,醒了我不求你做牛做马,只要把那老头子忽悠的让他连自己都不认得,最后让我揍一顿就行。”

卧床上的人眉毛动了动,敖蒼也没注意到,掖了掖他的背角,没好气地又哼了一声,拉上门出去了。

嘴里叼着杨柳,敖蒼躺在地原河边,漫腰的野草遮住了她全部的身子。晃着脚丫子,在波光凛凛的河边好生快活。

野草微动,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敖蒼耳朵尖,一下就判断出那声音的来源。撑起身来,掀开野草朝声源处走去。那声源不断后退,敖蒼也不断往前,距离近了,敖蒼也听见断断续续地声音,有些像那恶狗发怒,裂开嘴唇咬紧牙齿光喉咙发出的声音。敖蒼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一只小小的恶狗会怕?笑话。

加快脚步,一把掀开草根。只见一个黑影迅速扑向自己,敖蒼没有防备,被扑倒了。没有一顿恶咬,只要一个温润的东西在自己脸上到处移动。敖蒼睁开双眼,只见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小球趴在自己脑袋上,舔着自己。敖蒼一阵恶寒,嫌弃地抓着那黑乎乎滚圆的身子坐了起来。

抓起衣裳在自己脸上开了起来。“死东西,谁教你在我脸上乱舔的,你知不知会长虫!。”敖蒼想把它甩出去,但美目一触及它那双杏子般充满泪花委屈的眼睛时,敖蒼心软了。轻轻地把它放在地上,拍了拍它的屁股“走吧,再别出来玩了,幸的你今日遇见的是我,不是别人,若论别人,捉了你被煮了吃了你且都不知道。”

那黑球没有动,人就泪光盈盈地看着敖蒼,敖蒼叹了口气,看了看它才发现草地上血迹点点,它的小腿也一缩一缩地,配上一双委屈的大眼,看上去煞是可怜。

“哎~”敖蒼再次叹了口气,抱起它就朝地原河走去。帮它清洗了伤口,扯下衣襟简单地帮它包扎了下就回自己的小居了。

敖蒼的小居坐落在山脚下,四周环竹,自然小居也是用竹子编制而成,有上下两层之分。敖蒼性格豪爽,不拘小节,没想到居住的地方确实如此雅致,就连敖敬天也经常捏着胡子说怪哉挂在。若不是山上的猴子被敖蒼引了下来,把她的小居当成乐园,敖敬天定会设计把竹林中的小居占为己有。但敖蒼也不是天生的白痴,引下猴子就是为了对付那丑老头。

那黑球被敖蒼抱在怀里,引来了无数猴子的怒视。那黑球也不甘示弱,一个个地瞪了回去。在众猴地嫉妒中,敖蒼带着那团黑球进了小居。把黑球放在桌上,拿来一瓶烈酒,还有少些药粉,提着黑球的脖子摁在自己怀里。“烈酒蘸在伤口上可能会痛,你且忍忍,一会儿就好。”抓着黑球的腿,敖蒼立马就浇上烈酒。幽静的竹林中,只闻一声天崩地裂的嚎叫。窗外的猴子集体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好似嘲笑着屋内的黑球。

敖蒼嫌弃地看着怀里的黑球“真没出息,就这点痛就教你叫成这样。”扯下一块布料,塞住那滚圆的嘴,继续为那黑球上着药。

伤口包好,虽是歪歪扭扭但敖蒼相当满意,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包扎嘛。取下黑球嘴里的布料,看着它还是痛地表情扭曲,敖蒼哈哈大笑,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挺会耍宝的嘛。抚平它脸上纠结的纹路,用竹叶堆了个临时的窝把它放了进去,“你且将就将就,明日我便叫小叶给你做个更舒适的。”那黑球嗷嗷叫了几声,敖蒼摸了摸它就往楼上走去。

卧榻上的人还安安稳稳地睡着,没有一点苏醒的痕迹,敖蒼心里犯浑了。他要是不醒来自己今晚睡那儿啊,总不能打地铺吧。送那臭老头的山洞里?但是看着他一起一伏的胸口敖蒼实在不想扛着他去。今天这是怎么了,尽然会背一个无名无姓的人。摇了摇头,管他的,我就当时做做好人发发慈悲暂且让你躺这儿,醒了记得要帮我忽悠老头啊。

下了楼,拿起一个包袱就出了小居。嘿嘿,张老头家的果子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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