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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人不可信

夜色袭来,一袭粗布白衣的蒙面人穿梭在层台累榭的房梁间。娇小的身躯真好被夜的黑浓掩盖住。站在一记高墙上从背包里拿出一件灰色的大袍披上,瞬间便在黑夜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张老头,教你放狗咬我,我摘光你的果子,扒光你的叶子,让你哭去。”敖蒼嘻嘻一笑。大片的地原果果林中只见一个小巧的乾坤袋到处游移,树上的果子也在一个接一个地被腾空扔进乾坤袋里。

守林的黑色大狗闻见敖蒼的声音,抬头望了望四周,闻声不见影,很快又低首趴在了地上。“哼”敖蒼随手捡了几块石头,唰唰地扔向黑色大狗。可怜的大狗脑袋上被石头热情地亲出几个包,满地打转,委屈地汪汪直叫。哀怨的目光再次扫向四周,却连罪魁祸首的影子都摸不着,敖蒼哈哈大笑,“叫你咬我,叫你咬我。”大狗没见着人影,顿时双目冒火,朝着声源处就冲了过去。那速度,堪比一道疾箭。

敖蒼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侧身避开了大狗的袭击。而愤怒的东西都是没脑子的,那腾空的大狗眼里只有愤怒,全然不知前方巨大的陷阱。待它看清身前是何物时,那也为时已晚,来不及刹住脚“嘭”地撞在水桶大小般的树干上。那棵地原树也抖了抖,落下些许叶儿来。那只大狗也英勇地四肢大张,舌头外申,两眼冒着金花,瘫软在地上。

“噗”空气中再次传来笑声,可怜地黑色大狗再也无力应对了。

“大胆毛贼,偷我果,欺我狗,还不快快现身,若被我逮到教看我怎的给你好果子吃。”浑厚的声音一落,整个果园便亮了起来。只见一个头戴高帽,身着锦缎,下巴挂着一把花白胡子的老头领着一干手拿农具的园丁,牵着几条魁梧的黑色大狗把果园团团围住,

那些黑色大狗见同伴躺在地上惨不忍睹,无不咧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警告来人,别嚣张。

敖蒼是从小就在这种场面中游走,早已练成刀枪不入之身,还会怕你几只狗,凶谁不会啊,敖蒼同样咧着嘴对着大黑狗,当然大黑后看不见。何况自己有那臭老头的隐身衣在手,在他们身边溜达两圈恐怕都无人知晓,难道会怕张老头一干人等?笑话。

“哼”甩了甩头,敖蒼依旧若无其事地摘着果子,果子减少的速度明显增快。张钱孙看着果子一个一个地减少脸都绿了。看来平时给这小丫头的教训还不够,得让她看看我张钱孙的厉害,想打果子的注意就是跟银子过不去,跟银子过不去就是跟我张钱孙过不去。

掌心凝火,刷地朝果子消失的地方袭去。敖蒼惊觉一看,就见火红的火焰朝自己直奔而来。脚尖一点,身子往后快速移动避开了那串火。结果敖蒼躲过了烈火,但身旁的树却没敖蒼如此幸运,英勇地站在原地被烈火侵蚀着。张钱孙心中一急,脑袋都快冒烟了,哎呦,他可怜地树啊。很快回掌一收,那树上的火苗消失地无影无踪。但还是光荣地被烈火灼烧成一片漆黑。

“敖蒼,你个小丫头片子,到处不学好,从小便只知道打我果林的注意,老夫不为我入你魔抓的地原果报仇,誓不罢休。”敖蒼挑眉,至于么?“老头,谁叫你次次放狗咬我,我不摘光你林子里的果子我就对不起我院里的猴。”话音刚落,果林里的果子又少了几个。

看着消失的果子,张钱孙心里成郁无处流啊,只得憋屈地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诶~~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债啊,硬是要我这把老骨头被你这番折腾。我都为半截入土的人了,想多摸摸钱你且都不能圆我的梦,你这死丫头好狠心呐。快把果子还给我啊,还给我。呜呜……呜呜……”在场的园丁垂下眼帘,无趣地摆摆手,往果林外走,为何每次都是这种把戏啊。

敖蒼垂着肩膀,走到张钱孙跟前,掀开隐身衣一角,露出精致可爱的小脸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鄙夷道“看你老的牙都掉光了还学小孩满地打滚,真丢人。往后见了人别说我认识你。”

头一甩,敖蒼扭过身扛着乾坤袋不急不慢地走了。可谁知道,那垂丧的老头竟在她转身之际立马抬起头,眉眼间流露出一丝金光。敖蒼穿着隐身衣,得意地扭着屁股,却没发现身上的尾巴。

“大黑,二黑,三焦,四煤,为了你们的兄弟,去!跟敖蒼拼了!”几只狗听后瞬间狂吠“汪汪汪……”

敖蒼走的得意,听见张钱孙的声音只是嗤鼻一笑,我穿的隐身衣看你能奈我何。几只大狗越来越近,敖蒼也没有想要故意让道的行为,任凭着大狗朝这个方向奔来。舒畅地哼着小调,但没想到大腿传来一道蛮力。敖蒼睁大双眼,只见几只黑狗正围攻着自己的大腿,敖蒼顿时惊觉。“啊,死老头,我跟你没完……”“汪汪汪……”人在跟前跑,狗在人后追,一片叶儿摇啊摇。

“死丫头,叫你偷我的果子,欺我的狗,活该被狗追,哎呦,谁敢如此大胆的打我,出来。”“咚”张钱孙的脑袋和一硬物来了个亲密接触,高帽被压瘪了,脑袋也不断晃悠。甩了甩头,张钱孙从头顶拿下那硬物,摊在手心看了看,是颗地原果,又望望头顶的树枝“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帮着外人欺负我,枉我对你那么好。”张钱孙踢了两脚地原树,手里的果子本想一把扔出去,但看着地原果就如看到了金子,张钱孙着实舍不得,闷哼哼了两句,又把果子塞回衣兜里。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留守果园丁看见如此惜财如命的张钱孙,嘴角再度抽了抽。

回到竹林小居天幕中布满了星星点点,敖蒼颓废地坐在软榻上。伸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叹了口气。脱下隐身衣摊在桌上,几片零碎的布料壮烈地躺在那儿,敖蒼心里一阵心疼,下次还怎么去果林啊。心疼中敖蒼也生出一丝疑虑,自己的隐身衣好好的,怎么会被恶狗追上?难不成长了透物眼?不可能,那几条狗自小就和自己作对,要长早就长出来了,如不是狗的问题那是什么。敖蒼随手翻了翻残败不堪的隐身衣,一片绿油油的叶子华丽丽地掉了出来。敖蒼顿时心冒大火“死老头,我敖蒼和你势不两立!”

点燃蜡烛,打了一盆水。俯下身,敖蒼的模样清清楚楚地映在水盆里。红的紫的青的杂糅在凸起的肉团上,精致的脸蛋早已面目全非了。实在是可以想象敖蒼和几只大狗之间的战况有多激烈啊,恐怕那几只大狗也是缺胳膊少腿吧。用毛巾挨了挨小脸,敖蒼立马痛地龇牙咧嘴。“好痛好痛”捂着肿大的包,敖蒼只能一点一点轻轻地擦着脸,谁叫脸上还有那恶狗的口水,恶心死了。

撸起袖管,看着雪白的小臂上依旧红的紫的青的打成一片,敖蒼心中犯疼。哭丧地看了看身上的伤口,敖蒼心里愤怒再次散开,死狗,以后我见一次揍你们一次,哼。擦完药,脸上还沾着些白色的药粉,扯了扯衣服,却是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上了阁楼,推门准备拿衣换上,但黑夜中那胸口一起一伏的人却是格外惹人注目,“死猪,睡了都快一日还不见醒,若有下辈子,你还是投胎做猪吧!”敖蒼暗暗低咒,轻轻挪步走到衣橱旁拿出一套便装,却没注意身后的异样。

卧床挨着衣橱,敖蒼也站在卧床边,床榻上的人悠悠转醒,睁开了迷蒙的眼,世界有些模糊。听见身边的动静,习惯地转头看去,而敖蒼又刚好拿着衣服转身,那人模糊的目光就整个落在了敖蒼的身上。残破不堪的衣服,凌乱的头发,加上浮肿的脸搭配着点点****着实把床榻上的人吓了一跳。

“鬼啊”悲壮一吼过后长腿一登便把无辜的敖蒼活生生地踢了出去。“嘭”地一声巨响,敖蒼背脊和柱墙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哎哟,哪个天杀的,给我滚出来。”敖蒼被撞地眼冒金星,背脊传来透骨的剧痛。腰上也清晰地透着痛,她眼角泛起雾水,坐在地上苦苦哀叫,旧痛没走,新痛袭来,可怜地敖蒼无力地抬着手指揉搓着背脊。

床上那人由于惊吓过度,听见敖蒼的哀嚎后才反应过来。刚才好像踢中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触感很真实,还有温度。鬼是没有如此温度的啊,难道那怪物不是鬼是人?那人突然觉醒,呆坐在原地。漆黑的夜里一人哀嚎,一人呆坐。

“死丫头,还说不喜欢那小子,这会儿怎的如此激烈?分明是口是心非。”苍老俏皮的声音一过,原本漆黑的房间里迅速被昏暗的光亮布满。一个满脸笑纹的老者也出现在房间里。

可是老者还没来得及收起笑容,眼里就闪过一丝惊愕。房间里原来的两人各以各的姿态坐在原地,只不过一个全属雕塑,而另一个则是嗷嚎漫天,这两人是在唱什么戏呢。但看着敖蒼肿胀乌青的脸,敖敬天的笑声震动了竹杯里的水。“死丫头,哈哈你终于有报应了吧。如今终于有人敢收拾你了,瞧你今后还如何嚣张,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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