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今后每年的生辰,我只能一个人赏红梅,再也不能有你陪伴,再也不能有你给我的惊喜,终于你娶的人不是我,终于,还是那么残忍,让我亲眼看着你娶了别的姑娘,我不愿意祝你幸福,因为我不是一个大度的姑娘,我也不愿意你过得不幸福,因为我用一整个曾经,只爱了你一个。”
“看着你哭,我心里好难受。”沈岸沅的心钻心的痛着,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将眼前的人儿揽到怀里。
“既然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情,那你便用心的过以后的生活吧。”虽然这话说的言不由衷,但是又有什么办法。
“以前,你躲在父亲的藏书阁里,总喜欢翻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书,你总问我,相信前世今生吗?那如今我问你,若有来世,你可有什么心愿?”沈岸沅的心紧紧的贴着怀中的人儿的身体,想抱的她紧一些,更紧一些。
“如果有来生,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不在遇见你,与你的相遇,沉沦是我唯一的宿命。”姜慕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眼前紧拥着她的人。
“你到底还是恨毒了我是吗?”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不恨,爱的那么深,怎么舍得恨得那么真。”就算再难过,到底还是不能恨你。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是不爱哭的。”沈岸沅伸出手,拭去姜慕晴眼角的泪痕。
“明日,你便要娶她了,后天,你便要娶她了,所以,在成为秦缓缓的相公之前,你可不可以只是陪着我,不回长生山,不顾及旁的。”姜慕晴看着沈岸沅,眼神中带着祈求。
“好,我答应你。”心里还是钻心的痛。
沈岸沅真的就没回长生山,而是在山下的客栈住下了。
姜慕晴跟着客栈的老板娘学着剪了一双红色的并蒂花贴在房间的窗户上。
沈岸沅见了也不诧异,她做的,不过是因为太爱了,何必去伤了一个真心爱你的人的心呢,那样似乎太过于残忍。
沈岸沅晚上的洗脸水是姜慕晴亲自打得,亲自替他洗净了擦脸的帕子。
“这些我自己来就好了,怎的要你费神。”沈岸沅接过帕子说道。
“我只是想再同你玩一次小时候过家家的游戏罢了,你扮演丈夫,我扮演你的妻子,和以前一样,不好吗?”姜慕晴笑着说。
“好。”沈岸沅牵过姜慕秦的手,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们小时候过家家的时候都是拜天地的,就用这绣着红梅的帕子做盖头,可好?”姜慕晴笑着说。
“好,听你的,都听你的。”沈岸沅的声音有些沙哑。
“今晚的月色这样好,我们便以月唯美,拜天地,拜月光,此情,此景,甚美。”姜慕晴笑着说。
“好。”沈岸沅说着,替姜慕晴盖上了那绣着红梅的帕子,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了房间的地上。
对拜夫妻礼的时候,姜慕晴笑了,想起了无数个小时候的场景,在夏日的杨柳旁,她戴着花冠与沈岸沅拜天地,冬日里,她盖着火红的帕子在皑皑白雪中与她拜天地。本以为,多年后,会在高朋满座的大堂里与他拜天地,不曾想,这却成了别人的权利。
沈岸沅揭开帕子,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只是,烛光影影绰绰,和着月光,姜慕晴的脸越发的好看。
姜慕晴的唇轻轻吻上他的脸。
“过了明天晚上,你便不再属于我,所以,我做什么,请求你,允许我。”问吻着她的脸,姜慕晴的话模糊不清。
沈岸沅的手轻拂她的腰,温热的唇吻上她的唇,恋恋不舍,意犹未尽。
“不如我们走吧。”这话,姜慕晴不止一次说,每次都是玩笑的口气,认真的心情。
“晴儿,对不起,你知道的,我不能。”沈岸沅停下了对她意犹未尽的吻,低声说道。有些话,明知道听的人会伤心,可是,却不得不说。比如,他也是爱她的,可是却给不了将来。
“逗你的,我知道,我都知道。”姜慕晴笑了。
那一晚,他们在一张床上,拥抱着彼此,合衣而眠。他们彼此拥抱着很紧,仿佛一松手,便会失去彼此似的。
“明日清晨醒来,你替我画眉可好?我听说这是新婚夫妻都会做的事情。”姜慕晴本来是背对着沈岸沅的,转过身,看着他的脸。红烛还没有熄灭,只是没有剪烛心,这烛火不似刚才那般明亮了,两个人的脸也变得影影绰绰起来。
“好明日一早,我替你画眉。”沈岸沅把她拥入怀中,姜慕晴的脸恰好贴在他的心口,他的心跳有些急促。
后天是个好日子,大概所有的人都会笑着吧。可是她,保证不哭可以吗?
终于在他的怀中沉沉的睡去,姜慕晴做了个很美好的梦。
梦中的她端坐在梳妆台前,沈岸沅拿着铜黛为她画眉,由深及浅,镜子中还能看得见他认真的脸。
“你不是该走了吗?”梦中的姜慕晴问他。
“你在这里,所以,你要我去哪里?”沈岸沅看着镜子中的她奇怪的问道。
“你不是应该?”姜慕晴踌躇着,话还没有讲完。
“今后,我便在这里日日为你画眉可好?”沈岸沅笑着说,他的笑容是那样的真实,仿佛,娶秦缓缓为妻才是真正的梦境。
推开房门,一面镜湖映入眼帘,这里不是长生山,也没有无良兽。
“我们不回长生山了?”姜慕晴小心翼翼的看着问着从背后环抱住自己的沈岸沅。
“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尽是说些胡话。”背后抱着他的人噗嗤一笑,轻松的说道。
这里山林幽静,面朝湖泊,只得他们一处人家,平静,安逸。
姜慕晴笑了,这不正是自己从前期待的样子吗?只与他一人,则一处山林幽静处终老,平安执手,无人叨扰,此番美景,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少一毫,甚好,甚好。
只可惜,最后,梦还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