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那头传来各种人说话的声音,全部都是法语,余泽自己也不时的说上几句,可电话却一直没有挂断。
“余泽,你是不是挺忙的,要不你先去忙吧。”沈念薇试探性的说着。
“你休想,我这边在开会,我现在不和你说话了,但是你不许挂电话,一会我会屏蔽掉我这边的声音,但是你那边不许屏蔽,必须让我听到你的一举一动。”余泽冷冷的说着,依然是不容置疑的口气。
沈念薇都快要被余泽给折磨疯了,这都这个点了,还不让她睡觉,明天一大早还要起来给养父母做早饭,虽然是周末,但是在家里不比在学校,没有办法偷一点懒,不然养母那关又要过不去了。
果然余泽说完以后,他那边电话就没有了声音,沈念薇的耳旁忽然没有嘈杂的声音,困意又一次袭来,这一次,她真的再也坚持不住了。
......
“沈念薇!”
沈念薇在睡梦中总是感觉到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一开始是那种试探性的呼喊,结果最后直接变成了气急败坏的怒喊。
这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沈念薇,我再说一次,你快点给我醒过来!谁允许你睡觉的!”余泽又一次加大了声音,电话那一头的他已经显得极为不耐烦了。
沈念薇这才清醒了一些,发现刚才不是做梦,是真的有人喊她,那个人就是余泽。
这简直比噩梦还可怕。
“几点了?”沈念薇嘟囔着问了一句,语气里全是困意。
“你那边现在应该是四点了。”余泽有些不高兴的说着。
“四点,哦。嗯?四点?凌晨四点?!”沈念薇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一看外面天还是黑的,直接从沙发上弹坐了起来。
“废话,难道是下午吗?你到底清醒了没有,没有的话,我让莱恩叫醒你!”余泽有些不悦了,刚才开完会就已经叫了她五分多钟了,她是猪吗?睡着就算了,还睡的这么沉!
“别,别,我醒了,我醒了,我现在特别清醒。”沈念薇忽然意识到莱恩应该还没有告诉余泽自己已经从古堡出来的事情,要是被余泽再知道了这件事,估计他一定会气得立马飞回来把自己大卸八块的。
“你之前说你很累,你都做什么了?”余泽那边的质疑从电话那头传来,让沈念薇感觉到了深深地寒意。
她总不能告诉余泽她从古堡逃了出来,一路经过长途跋涉到了学校,然后发现自己的好闺蜜和妹妹竟然有事瞒着她,而且又无奈地被告知学校已经没有她住的地方了,所以只能收拾了东西从学校搬到了养父母家吧。
如果她把事实说出来,她完全相信余泽会杀了她的。
但是要找个什么理由才会让余泽不再和她计较了呢?
嗯......
对了!
“你走了,我就学做了两样甜品。”沈念薇知道余泽吃东西很讲究,而且对她做的东西更是有迷之痴迷。
这个借口简直是天衣无缝,余泽不但不会怪她,肯定还会夸她。
果然那边电话余泽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也没有按照沈念薇的预期夸奖她。
接着就是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从那边的天气,到今天余泽都做了什么,还有就是余泽要求他自己不在的时候,沈念薇不能做什么。
沈念薇仔细的听着余泽的话,才发现原来余泽已经偏执到,他自己不在时候,完全是不让她做任何事的。
出门买菜不行,外出逛街不行,和朋友出去见面不行,就连每天一日三餐都必须在古堡吃。
幸好莱恩管家没有把她走的事情说给余泽,不然沈念薇真的没有办法想到后果了。
“沈念薇,我发现你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余泽说着说着,忽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句。
沈念薇以为自己听错了,愣着说了句:“什么?”
可余泽却又重复了一次刚才说的话,“我说,我发现你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额......
他是有病吧?
沈念薇这次听得清楚了,没有再说话。
气氛忽然尴尬的有些诡异。
刚才余泽的语气忽然好暧昧,完全不像是平时的他,他这是吃错药了吗?
“我才离开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你就像是毒一样的在我心里蔓延,我想你,心也痒痒,不想你心也痒痒,你说,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蛊!”余泽的声音此时变得很温柔,没有了以往的霸道,话里反而多了一些宠溺。
沈念薇一时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余泽,颤抖着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然后假装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一样。
“哈啊...嗯?你刚才说什么?我刚才好像又睡着了。”沈念薇假装打着哈欠说。
“滴——滴——”一阵吵闹的汽车喇叭声从余泽电话那头穿了过来,那声音近的好像就在余泽面前一样。
“余泽?你干什么呢?怎么距离车那么近?你是在走路吗?”沈念薇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被提了起来。
“你在关心我。”余泽那边稳稳的男声穿了过来,那么具有穿透力,直接穿入了沈念薇的心,她的心因为他的一句话,竟然跳漏了半拍。
余泽的语气没有怀疑,完全就像是是陈述一个事实。
“我...”沈念薇早就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刚才,的确,她有那么一瞬间害怕余泽会出什么意外。
“看来,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的。”余泽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满意,接着又说道,“我先挂了,今晚这边我还有个宴会要参加,你白天的时候可以睡觉了,我不会打扰你,等你那里是晚上的时候我再和你联系。”
余泽说完轻轻地说了声晚安,没等沈念薇说什么,就径自挂了电话。
远在千里之外此时正欧洲法国大街上的余泽,此时挂了电话正嘴角扯出一个难以言状的弧度,下一秒却在看到一辆精致古典的老爷车后,整个脸色都沉了下来。
“少爷,先生派我来接您回城堡去。”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法国男人从驾驶室的位置上下来,然后对着余泽非常有礼貌的鞠了一躬,接着就为他拉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