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薇这边就像是得到大赦一样,终于可以挂电话了,可她抬头一看,已经三点多了,也就是说最多再睡三、四个小时就要起床了。
天啊,她这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她和余泽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沈念薇是在无奈的抱怨中睡着的。
一夜无梦,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
清晨的阳光滑落到她的脸上的时候,她的手机闹铃也响了起来。
六点半了,该起床做早饭了。
沈念薇整个人非常的萎靡,眼睛下面挂着两个黑色的“耐克”,不知道人还以为她昨晚被鬼压床了呢。
简单的梳洗收拾以后,沈念薇就开始精心准备早饭了。
不是她多想做,而是既然做就做好点,不然又得换来养母的一顿数落,反正已经出了力,就做好点,让她挑不出自己的刺来。
一个小时过后,餐桌上已经摆着三碗现磨的豆浆,三颗水煮鸡蛋,几样可口的凉拌小菜,还有几个她刚才下楼去买的包子。
一切准备就绪后,沈念薇才去敲养父母卧室的门。
“爸妈,早饭都做好了,你们起来吃饭吧。”沈念薇轻轻地敲着门,声音也放得很低。
罗玉兰睡觉向来很轻。果然,从卧室里传来她略带不满的声音,“知道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候,沈国强和罗玉兰才做到了餐桌前。
“念薇,这么长时间没回家来,爸爸没吃到你做的饭,还真的挺怀念的,这次回来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吧。”沈国强一边拨着鸡蛋皮一边温和地说着。
可谁知道罗玉兰桌下的脚却立马踹了他一下。
“她现在已经找到工作了,还是管住的那种,这种事用不着你操心,你吃不腻这饭,我可是会吃腻的,还有,过段时间彤彤也要放假了,家里怎么住的下。”罗玉兰没好气的说着,然后用眼睛剜了沈国强一眼。
沈国强一向是怕老婆,所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给沈念薇夹了几筷子的小菜。
“爸妈,我已经长大了,现在可以照顾自己了,工作也找好了,和同事们住在一起也挺好的,可以增加下彼此之间的友谊嘛。”沈念薇这样说着,就为沈国强解了围。
家里怎么住的下?就好像她沈念薇是忽然从天而降一样,以前不也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么?那以前又是怎么住的下的?
“沈念薇,一会吃过饭我和你爸就要出去一下,可能晚上很晚才回来,你不用等我们吃饭,也不用给我们留饭。”罗玉兰喝了口豆浆,吧咂了下嘴说道。
“嗯,妈,我知道了。”
沈念薇刚抬头就看到沈国强表情极为不自然的低下头,喝起了自己碗里的豆浆,那样子就像是不敢看她一样。
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爸,你慢点喝,厨房还有,一会我再去给你盛。”沈念薇说着就站起来去厨房拿豆浆机了。
“念薇啊,爸吃饱了,不喝了,你快吃吧,都要凉了。”沈国强说完就站起来往自己卧室走去了。
好奇怪,以往养父都要吃好多才能吃饱,豆浆也是最少要喝两碗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哎呀,我也吃饱了,那我去穿衣服就准备和你爸出门了,你收拾完了,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去。”罗玉兰也匆匆喝完豆浆就跟着沈国强进了卧室去。
这一大早的,养父母还真是奇怪。
沈念薇虽然有点疑惑,但是也不想多问,毕竟现在罗玉兰看她哪里都不顺眼,问的多了反而遭她烦,反正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也就不要多嘴了。
这样想着,沈念薇就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洗了。
十五分钟后,沈念薇碗都刷完了,还不见养父母收拾完,这下就更加疑惑了。
两个人在卧室收拾什么呢,这么久?
沈念薇刚在沙发上做下,罗玉兰和沈国强就一前一后从卧室走了出来。
他俩一出来,沈念薇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
沈国强穿了一套非常正统的西装,甚至还打了枣红色的领带,脚上穿着的皮鞋也是之前一直舍不得穿的牌子货,而罗玉兰就更加不用说了,浑身穿的是珠光宝气,首饰都快要戴不下了,一身深红色的丝绒过膝裙,很像是礼服一样的感觉。
养父母不仅穿戴的很好,就连发型都是刻意收拾过的,罗玉兰甚至还精心化了妆。
沈念薇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样的架势,这真的是她在这个家这么久以来唯一的一次。
这么隆重,两个人到底是要干什么去?
看到沈念薇此时正在疑惑的看着他们,罗玉兰立马神情有些不自然,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就又板起了脸。
“看什么看呐,我和你爸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没事的话就找点事做,你不愿意在家里待着就出去该干嘛干嘛去。”罗玉兰没好气的说着。
沈念薇一听这话立马将好奇的目光收了起来,然后随手打开了电视机,随意摁了一个频道假装看起电视来了。
“啧,老沈,给你说了系那条暗纹的领带,这个花纹不好看,颜色也不精神,你怎么就是不听呢。”罗玉兰搀着沈国强走到门口,正准备换鞋,这才注意到沈国强系着的不是她刚才挑的那条领带,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我觉得这个挺好的啊,你看这颜色多喜庆,适合今天的场合。”沈国强捏着领带又紧了紧,扬了扬脖子说道。
“你懂个什么,今天是我们张扬的场合吗?让你系那条你就给我系那条,别一天不懂搭配还乱说话,看看你这洋不洋土不土的,像个什么样子,去了多丢人!”罗玉兰说着就上手开始松沈国强的领带。
沈念薇有些看不下去去了,“妈,我觉得爸系这条领带挺好的,显爸年轻。”
可谁知道罗玉兰一听,直接就发飙了。
“你懂什么啊你,让你说话了吗?知不知道今天我们去办的事多重要,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总不能丢人吧!”罗玉兰想说什么,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这样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又走进卧室去找领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