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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昨日重现

“圣使?是你吗?”季晨的手指刚一接触到封印的边缘,便听到盖子下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谁?”季晨一惊。

“何人在此?”季晨伸手的康舟也是一怔,随即扬声喝道。

“圣使,老夫等了你快二十年了,你终于来了。”下方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再次传来出来。

“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是圣使?”季晨敛了敛神问道。

没想到这下面竟然会有人,但到目前为止,季晨还没有感觉到来自那声音的恶意,相反,那其中的欣慰和激动,却不容他忽视。

“老夫是狄族掌刑司长老,自然能感觉到圣使的存在。”盖子下方的声音使得季晨顿时变了脸色。

“圣使,”一副老态龙钟的大长老,以一种与他外表极不相符的速度走了进来,口吻有些急促的问道,“听闻此处发现了异能封印,在哪里?”

“大长老?”大长老的突然出现使得季晨有些惊讶。

而还未等他回答,便见大长老大步走到封印面前蹲下身来,吸了吸气,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老三,是你吗?”

“大哥。”许久之后,盖子下沙哑的声音透出哽咽,低低的传出。

“老三!”大长老顿时红了眼眶,“你还活着。”

“大哥,多年不见,你可还好?”盖子的声音透出难言的激动。

“好,”大长老嘴唇轻颤,忽然想到了什么,大长老看向季晨请求道,“求圣使救我三弟出来吧,老夫在此谢过了。”说着,大长老便向着季晨恭敬行礼。

“大长老快快请起。”季晨一惊,赶紧将大长老扶起,“这里面难道就是真正的三长老吗?”

“正是,若不是被柳彤雯百般迫害,三弟他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原本以为此生已经天人永隔,没想到竞得上天如此垂怜,让我们兄弟此生还得以相见。”大长老激动的连身子都开始轻颤,眼眶早已湿成一片。

“恭喜二位了,”闻言,季晨也心生喜悦,看了看地上的盖子,季晨不由皱眉,“只是季晨不知如何解开此印,大长老可有办法?”

“回圣使,此印由异能所铸,只有异能可以破解。”大长老说道。

“异能?”季晨怔了一下。

“正是,如今公主不在,只有圣使可以解开此印了。”大长老满含恳求和希冀的看向季晨道,“有劳圣使了。”

“大长老不必如此,既然是三长老,季晨岂有推脱之理?”季晨说着便吩咐康舟,“带人暂且后退。”

“是。”

“三长老。”再次低下身子,季晨向着盖子下方说道,“请尽量远离此处。”

“多谢圣使。”下方的三长老嗓音有些轻颤,“只是圣使恕罪,老夫心有疑虑,还请圣使不吝赐教。”

“三长老请讲。”

“老夫精通占卜之术,几日前老夫推算出丹空谷内降临归元天象,不知可有对狄族有所影响?另外,可否请圣使告知,此时的狄族首领是何人?柳彤雯现在何处?”沙哑的声音有些沉了下来。

“回长老,此时首领是水彤公主的嫡亲女儿——清霁公主,公主天生身负异能,是命定的继承之人,只是突遇变故尚未回狄族登基而已,柳彤雯被公主所诛,但被田风趁乱带走,此时下落不明。”季晨边简单的说明情况,一边暗自运起体内储存的异能。

这个三长老他是听师傅说过的,据说是跟大长老是堂兄弟,精通占卜之术,有先知之名,为怀。来狄族内乱,柳彤雯趁机夺位,必定不会放过三长老,而他的占卜之术定然会成为柳彤雯最想要为自己所用的东西,只是后来听说三长老无缘无故暴毙,三长老的位置也换了人,原本以为他已经遭了柳彤雯的毒手,没想到竟是被囚禁于此。

而大长老是狄族掌刑司内多年来难以多得的德高望重之人,柳彤雯迫于压力不得轻易将其替换,但却将其渐渐疏远冷淡,也并未给予他任何权利,掌刑司内真正掌握大权的是与柳彤雯狼狈为奸的二长老。

大长老心思通透,尽管柳彤雯百般粉饰太平,颠倒黑白,使得多数人对其说辞信以为真,却还是逐渐猜明了其中的缘由真相。因此,便趁着柳彤雯的疏远之势,渐渐远离了争斗中心,并以年老旧伤为由,推脱了不少事务,直到季晨带人回族,才撤去了掩饰。

异能经由指尖流入封印,季晨渐渐摸清了封印的脉络,唇畔扬起一丝笑意,柳彤雯的异能先天不足后天畸形,这封印看似牢固实则不堪一击。

手指一转向着某处用力,封印顿时应声而散,空气中被波及的气流逐渐散去,季晨朝着石板劈出一掌。

一声轰响之后,被封住的石板被打开。

“三弟!”大长老快步上前喊道。

“大哥。”满身污秽的三长老被季晨拉了上来。

大长老拉着三长老的手,禁不住老泪纵横,一番寒暄之后,大长老赶忙将此时的狄族现状告知了三长老。

“老夫拜见圣使。”早已认可了季晨身份三长老,向着季晨恭敬的下拜。

“三长老请起,此时狄族内乱,季晨势单力孤,还要仰仗三长老多多帮扶。”季晨伸手将三长老扶起,朗声笑道。

此时的狄族纷乱复杂,被柳彤雯散布五国的狄族之人不计其数,那些留作何用目前也尚且不清楚,想要找到那些人,保证狄族和公主的身份被受人利用着实不易。二而掌刑司内除了他这个圣使,只有大长老和九长老两人,此时再加上一个三长老,对季晨来说也是一桩喜事,只是公主此时还在……

想到这些,季晨原本扬起的唇角又渐渐收了起来。

沉睡中的楚清霁遇到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她竟然看到了自己二十一世纪的家,还有她爸爸妈妈,原本模糊得让她以为只是一个梦境,却没想到那种感觉却越来越真实。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妈妈温柔的呼唤:“瑶瑶,瑶瑶……”

一声一声,情真意切,是她之前二十多年人生中最熟悉的温暖,牵引着她不断的深入,想要看看离别了数月的亲人的模样。

恍惚中,楚清霁忽然想起,穿越而来这么久,她竟然逐渐忘了自己原来所处的世界,渐渐融入了楚清霁这个身份带给她的一切,包括仇恨。而她原来拥有的东西正一点一点的从她的脑中消失,她的父母亲友,她的工作和追求,爱好和梦想,包括顾瑶这个身份和名字。

想到这些的楚清霁感到心底有一丝寒气渐渐上涌,怎么回事?难道她已经认定自己就是楚清霁,而且再也没有想过要回到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了吗?

“瑶瑶,瑶瑶,你在哪里?你怎么还不回来?妈妈好担心,你到底去哪里了?”妈妈的声音远远飘来,带着抽泣,扯痛了楚清霁的心。

她忍不住想要靠近一些,想要看清楚妈妈的样子,想要告诉她不要担心。

念头越来越强烈,楚清霁也渐渐看清了眼前的场景,是她的家,妈妈坐在沙发上捧着她的照片默默垂泪,爸爸坐在一旁沉默的抽着烟,满脸愁容。

仔细看去能清晰发现妈妈红肿的双眼,还有爸爸鬓角染上的白发,楚清霁心中一痛,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妈妈……”

“瑶瑶!”沙发上的妈妈像是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猛地站起来,“瑶瑶,你回来了是不是?我听到你在叫我,你在哪里?”

“老婆,冷静一点。”爸爸起身将失控的妈妈揽进怀里,轻声安慰,“别担心,瑶瑶一定会回来的,她那么乖巧的孩子,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爸爸……”楚清霁的嗓音有些哽咽,因为他清晰的看到的爸爸眼底的疼痛,她知道,爸爸所说的话安慰的不仅是妈妈,还有他自己。

“乖巧?是啊,瑶瑶原本是多么乖巧可爱的孩子啊,”妈妈失声痛哭,“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才让瑶瑶变得那么冷硬,那么好强。”

“不怪你,老婆,别这样自责了,要怪就怪那些黑心的人,竟那样对待一个孩子。”说到这里,爸爸的眼眶也开始泛红,“是瑶瑶太善良了,见不得朋友受欺负,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一点赶到,瑶瑶就不会受到那样的恐吓和惊吓。”妈妈握紧了相框泪如泉涌,“老公,现在瑶瑶一直下落不明,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不会的,老婆你别乱想,我们已经报了警,警察一定会帮我们的。况且瑶瑶那么聪明,一定能保护好自己的,你忘了,我们瑶瑶是多么优秀,一直是我们的骄傲啊。”爸爸因为妈妈的话,微微变了脸色,但还是打起精神安慰道。

两人的对话,使得楚清霁有些疑惑,她受到过恐吓?见不得朋友受欺负?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妈妈说她因为那些变得冷硬好强,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妈妈说她下落不明又是怎么回事?就算她穿越了,她的身体也没有跟着穿过来啊,就算她是死了,也总是能找到尸体的呀,为什么会下落不明呢?

正想着,楚清霁忽然感到自己的额头像是快要炸开似的,剧烈的疼痛骤然袭来,使得她忍不住皱紧了双眉,脑中浮现像电影胶片一样的画面……

潮湿阴暗的墙角,青苔暗自生长,小小的身影蜷缩着瑟瑟发抖,精致的纱裙沾染了灰尘,裙角甚是被撕破了一块,白皙的小腿上一片凌厉的擦伤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凌乱的碎发遮住了她稚嫩的小脸,嘴唇被咬得泛白,葡萄一般的水润眸子里盛满的惊恐。任谁都能看出,她现在,很害怕。

这样的场景像是忽然勾起了什么一样,使得楚清霁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想起来了,那个小女孩就是她,还不满五岁时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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