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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你们要结婚?

她以为他是在责问自己,发起火来,倔强地说:“是啊!我是抽烟了!我抽了你的一整包万宝路!怎么了?我还把房子点着了!你管我!”

他说:“周离,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是在折磨我啊!你是多恨我!你要是怪我就把气撒到我身上好不好!不要再糟蹋自己了!”

她此时已经感知不到他的心痛,她只是声嘶力竭地吼着:“章泽清!你还搞不清状况吗?你看看我现在这样!我什么都没了!房子被我烧了!电脑被我烧了!钱也没了!所有人都在骂我!连你都瞧不起我!我现在就是个贱人!你还管我干嘛!你看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我身上的衣服都是你的!还有这张卡!都是你的!我什么都没有!”

她发狂地将口袋里里的银行卡掏出来拍到他怀里,他握住她的手,紧紧抱住她,痛苦地说:“周离,你也是我的啊!”

她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从他背后直愣愣地往着前面,前面那么多人,对她来说却是空无一人,她抬眼看到三楼的窗户,那还有黑黑的浓烟,那个被大火吞没的房间曾是她和眼前这人的伊甸园,他们在那里度过了一个个欢愉的夜晚。那天,她和他第一次在西安重逢,她哭着打车追他,她悄悄地跟他来到静水林居,为了接近他她搬到了这里,从此那个套间就有了她这辈子最奢侈的回忆。

她说:“什么都没了!这一切都毁了!”

她再次不顾一切地推开他,太过用力,自己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差点摔倒,头昏脑涨地几乎晕倒,被他拉住了。

章泽清看出她虚弱的样子,不顾她的推搡,扛起了她:“走,我带你去医院。抽了那么多烟,多伤身体……”

他总是这样,就算她已雷霆万钧了,他还是能轻描淡写,将她所有的芒刺化成绕指柔,所以最后只是她在叫嚣,她在胡闹。

对她来说,她的世界已经天崩地裂,她以为他不懂,所以她只想自己面对一切,她以为谁都不能帮她,她也不愿意麻烦任何人,何况是他。她不是伟大也不是清高,她只是自私和骄傲。

章泽清带周离去了医院,医生给她安排在病房吊水,她吃了点药,药里有让人安定的成分,她靠在病床上昏昏欲睡。章泽清从护士那借了毛巾和小梳子,给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污迹,坐在她旁边慢慢地给她梳杂乱的头发。她别过头故意不看他,他也不说话,只是一下下轻轻地梳着,仔细地挑出她头发里的灰屑。他的动作那样轻,让她就算在昏沉中还是忍不住浮想联翩,那么一些甜蜜的小幻想攀上她的脑海。

她闭上眼,喃喃地说:“本来很好的……本来可以很美好的……都被我毁了……我为什么这么作?我不想这样的……”

他抚着她颤动的肩:“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怎么会愿意让你看到我这么不堪的一面?我不想你看到我这样……”她抹着眼泪,难过地倾诉着。这么久以来这才是她的真心话。

他轻柔地为她拭去眼泪,握着她的手,凑到她面前,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自己眼睛里也泪光涟涟:“周离,你也不知道你对我来说多重要,我只是气你总想着把我推开,什么事都是不得完美的,我爱你就得爱你的不完美……”

她问:“现在还爱吗?就算我是这么糟糕,这么作,你还爱我吗?”

他点头:“爱啊。”

看他这么真挚,她哭得更凶:“可是你介意的对不对?我自己也介意啊!一想到那些事,我就觉得糟心……”

“诶!周离!真的是你啊!”一个人突然打断了他们,走进了病房,穿着白大褂,脸上是玩味的笑。

他们都转头去看,此时周离头脑昏胀,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单风华,她郁闷地问:“你怎么会在这?”

单风华走过来,用笔敲着文件夹,打量着周离和章泽清,说:“我们好歹在一起半年多吧?你连我在永安医院上班都不记得?你这忘性可真大啊。哟,又换了一个?诶?这不是那个帮你打了我一拳的老师吗?怎么?关心学生关心到这份上了?还陪住院啊?”

所以说,就是这样,越是在美好的时候,越是会有人来打破这平静,将那些不堪的东西在他们面前狠狠地撕扯。

刚才那温暖的片刻立即消失无影,气氛又变了。

章泽清站起来冷冷地和他对视,说:“请你放尊重点!”

章泽清的气势太强,单风华不想和他硬来,故意忽视他,对周离嘲讽地笑:“哟~周离,跟我分手那会你多得意啊,甩我甩得多狠!现在都成艳照门女主角了还这么傲啊?不过奥,你傲也是应该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有男的为你鞍前马后的,你肯定觉得自己魅力无边了吧……”

他这般落井下石,周离还没有扑上来扇他耳光,他就已经又挨了章泽清一拳,他直接摔倒了地上,鼻子都流血了,章泽清愤怒地都他吼:“闭上你的嘴!你没看到吗?她都这样了!你还奚落她!”

单风华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鼻血,对章泽清咆哮:“你至于吗?为了她动手?还把她当个宝呢?大家都是男人,都懂的!装什么情圣!”他气急败坏疯疯癫癫地故意转向周离,对她说:“周离你可别再端着了,是啊,你这样的,男人都会爱你,但男人都不会娶你!”

“你闭嘴!你个神经病!”周离被他这句话彻底刺激到了,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狠的一句话,简直让她的自尊心挫骨扬灰。她发狂地要从床上挣扎下来,却意外地被章泽清摁住了。

他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气,说:“你说错了!想娶她的人多了,只是你是最不配的那个!”

单风华不服气地反问他:“我不配?呵呵!说得好像你愿意娶她一样!我就不相信你会娶她!”

章泽清突然笑了,很释然地笑了,对他郑重地说:“我会娶啊!我就是要娶她!”

他这话又是一声惊雷劈向了周离,她瞬间什么生气的感觉都没了,只剩下震惊。

看到他这么笃定,单风华也震惊了,嘴唇都开始打颤。

章泽清望向周离,说:“我真是受够了,周离,我真是烦这些烂人一个个地跑过来对你献殷勤,真是够了!我们结婚吧,周离。除了我,把你交给谁,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周离惊愕地凝望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听着他说的话,本来就昏沉的头脑一下彻底罢工了,懵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觉得自己就是在做梦,明明是晚上啊,她却在做白日梦。

只能这样解释了,不然还怎么解释眼前发生的事?

这可是章泽清啊?在这个时候,还想和她结婚?

周离一直不说话,章泽清转头剜了一眼无言以对的单风华,说:“滚!”单风华瞪了他们一眼,也只好灰溜溜地走出病房。

章泽清坐下来,看着呆滞的她,紧握着她的手。她不看他,僵了一会,抽开了被他握在手心的手,始终不说话。

她这样,章泽清却完全不在意,给她弄好点滴瓶,继续坐在她旁边给她理头发。

周离只像是在发呆,眼睛睁久了,累了,她就闭上眼装睡。

点滴吊完了,他叫醒她:“周离,我们回去吧。”

因为药物的作用她身体异常疲困,神智也没有完全恢复,痴傻地问一句:“回哪啊?”

他帮她拢好衣服,扶她下床,回道:“回家啊。”

他拉着周离的胳膊,进了自己家。已经是深夜了,章母却还没睡,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进来,脸色不好看。

章泽清说:“妈,周离房间烧毁了,没法住人,今晚在家睡。”

章母目光复杂地上下打量周离,刚想说:“只睡一晚倒好。”却又听到章泽清说:“妈,我要和周离结婚了,等把火灾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就领证。”

章母瞬间拍桌而起:“什么!泽清!你们要结婚?”她是一时还在犹疑不决那些丑闻里的到底是不是周离,但是毕竟已经和周离相处久了本来已经接受她了,又看她现在这可怜的样子,心里很矛盾,也不知道该不该反对,语气又软了下来:“……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这决定太突然了吧?”

章泽清说:“不用了,妈,现在是时候了。”

周离却在一旁低头小声说:“我还没有答应……”

章泽清却充耳不闻,揽着她的肩往房里走。章母在后面还想说什么,只好把话咽回去了。

她坐在沙发上正头疼着,小寒从房间里伸出头来,滴溜溜地望望客厅四周。章母看见了他,问:“小寒还不睡觉啊?明天还要上学呢。”

他笑嘻嘻地走到章母旁边,凑到她面前,说:“奶奶,爸爸要和周离姐姐结婚了是不是?”

章母犹犹豫豫地点点头。

小寒瞬间喜出望外地喊:“真好诶!周离姐姐要当我后妈了!”

看他一张小脸都乐出花来了,章母的想法变了,有点意外地问他:“小寒啊,你告诉奶奶,你真想周离姐姐当你后妈啊?”

小寒重重地点头:“嗯嗯!除了周离姐姐,我才不要别人当我后妈呢!”

章母笑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定,还是说:“好吧……小寒都这样说了,奶奶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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