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声“宣“,在门外等候的一个草莽壮汉,头戴着枷锁,双脚双手都被锁链拷牢,由一根绳索牵着走了进来。
“跪下。“身后的官差一脚凶狠的踢在了他的腿上,强迫他跪了下来。
宋微宗盯着他看:“你便是那个说我大宋都是病夫之人?“皱着眉头,眼里露着精光,很是生气。
“我就是,又如何?你们大宋,连最简单的蹴鞠都不会,白瞎了这片土地。成天就只知道吟诗作对,吃喝享乐,没有一人会武功,如此重文轻武,也难怪全是病夫,全是懦夫,全是无用之人。”
宋微宗听得怒火中烧,直接拿起旁边的一个奏折本扔在了壮汉的头上。一下子,血流涌注:“放肆!你竟然敢如此诋毁我大宋。来人,把这人凌迟处死。”
这时候,蔡京却站了出来:“陛下,恐有不妥。”
宋微宗被气得发昏,哪里还顾得妥不妥:“他都如此了,处死又如何?我大宋难道连处死一人也不敢了吗?”
蔡京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陛下,您请息怒。我们,不能处死他。如今北方战事吃紧,若金国人知道,我们宋国处死他们的人,恐会引起战乱。”
宋微宗两眼通红:“那便放着不管,任他诋毁吗?“气不过,实在是气不过。
蔡京的嘴角微微上扬,鱼,已经上钩了。他站前一步,继续说道:“陛下,臣有一法。”
“说!”
“此人是金国百姓,他会如此说,无非就是金国对我们大宋的印象。我们杀的了他,却杀不了万千金国百姓。臣以为,他既然说我们是病夫,那我们便证明自己不是病夫。“蔡京义正言辞,分析利弊。
宋微宗点点头:“如何证明?”
“陛下,我们可以和金国西夏进行一场蹴鞠比赛,我们大宋,不乏善于蹴鞠之人,到时候赢得比赛,那不就证明了吗?金国和西夏若是输了,又哪会还有脸诋毁大宋?”
宋微宗一听,觉得甚是有道理。
“我们可以用国库作为赌注。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到时候赢了,既增添了国库,西夏和金国人没有银两,便也不会来骚扰我们的边境。“蔡京慢悠悠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宋微宗听完之后,连连点头:“蔡爱卿说的有道理。”
这是户部尚书李茂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不妥,这万一输了比赛,国库亏空,又丢了颜面,可如何是好。”
蔡京还未等宋微宗说话,便一脸怒气,质问李茂:“李大人,你也认为,我大宋有的是病夫吗?区区金国和西夏草莽而已,又何来输了比赛之说。”
李茂回答不出来,涨的满脸通红。宋微宗平日里就很看不惯李茂的所作所为,此时更加的不耐烦:“李茂,你不用多说,这事,就如此定了,退朝!”
看宋微宗走远,蔡京嘴角露出了狡黠的微笑,他悠悠走到李茂的身边:“李大人,平日里不要老是动怒,平白惹圣上不高兴。“说完,也不等李茂回话,直接就大笑着离开了。
“你!“李茂气得说不出话来。陛下被此等小人迷惑,实在是令人心寒。
蔡府书房内,此刻地上跪着两个人,一个草莽大汉,一个黑衣人。
“大人!”草莽大汉一抬头,赫然是刚刚在宣政殿大骂宋国人是病夫的壮汉。
蔡京赞赏的看着他:“你做的很好,赏!蹴鞠比赛,大宋又怎能赢金国?国库亏空,金国的铁蹄,定能踏遍大宋,”
蔡京很高兴,也亏得李茂,他才能想出如此好的点子。他坐着喝了杯茶,才慢悠悠的问黑衣人:“赵灵君那么怎么样了?近日可有响动?”他一直都派人跟着赵灵君,谨防她把秘密泄露出去。
“她这几日都在寝宫之内,未曾出去。”黑衣人低着头,一点都不敢马虎。几次刺杀行动都不曾成功,蔡京的脸色很是难看。
他皱着眉毛,一脸的阴狠:“这个赵灵君,命可真大。此人不除,终究是隐患。不能被她搅黄了这次的事情。”
他想了想,又开口问道:“之前顾虑到若横死在宫中,恐会惹上麻烦。罢了,铤而走险一回,你吩咐下去,在她今日的饮食中动点手脚,送她去黄泉。”
本担忧惹上麻烦,但这次的事情过于重要,若赵灵君不除,难保她不会听到消息,到时候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即使他相信自己,事情可能也不会如此顺利。倒不如,先把这个碍事的人先除了。
“大人的意思是,在宫里,就?”黑衣人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蔡京点点头:“在她的食物里动手脚就好。宫内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不休。下毒,最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到时候只要推脱是内宫的争斗就好。切记,不要直接杀。”
皇城内是最肮脏的地方,逼人自杀,投毒,投药,是屡见不鲜的。如何在一个地方隐藏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变成这个地方的人。如若是直接在宫内刺杀,恐会说不清楚,还会被李茂等人抓着不放彻查,可是如果是投毒,宋微宗只会认为是赵灵君得罪了后宫,遭人嫉妒杀害,就算查也不会查到前朝来。
“是。”黑衣人领命就退下了。
屋内只剩下了蔡京和那个壮汉:“张腾,你这次做的很好。今晚你就先在户部的牢里过,到明日三更的时候,自会有人来救你。”
张腾是金国使者面前的红人,蔡京也不好太摆架子,当然也不会真的置他于死地。所有的一切,都是演戏给宋微宗看罢了,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答应向金国和西夏发起蹴鞠比赛,从而让国库亏空。只要国库亏空了,北方的战事又如何打的起来?
“是,大人。”张腾为人粗壮,胆识过人,此时说重回牢里也没什么反应,横竖都是做戏罢了。早上的一场好戏,他看到了宋微宗那副昏庸的样子,觉得好笑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