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慧眼中含泪,握着赵灵君的双手摇了摇头,“我没事。看到公主安好,烛慧就放心了。”
“你被打了?”靠的近了,赵灵君能清楚地看到透过薄薄的衣衫显露出来的鞭痕,她瞬间意识到了什么,问:“谁打的你?是不是有人发现我出宫了?”
烛慧苦笑,把事情经过详细告诉了赵灵君,又说:“公主,官家龙颜震怒,你千万不要犯倔脾气跟圣上作对,该认错的时候就服个软,别给自己找罪受,啊?”
“父皇都没打你,王贵妃居然敢对你用刑?”赵灵君嘴唇抿的死紧,明显是动了怒,“这是欺我翎環宫无人吗?”
“公主,您怎么还没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呢?”烛慧急得直跺脚,“烛慧不过是个仆人,被打了根本无所谓,也没有死。可您万一惹得圣上动怒,那后果将会非常严重啊!”
到了内殿之后,赵灵君将烛慧安置在一旁的软榻上,让她好生的躺着,看着她满身伤痕,心中自是气不过。
这宫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是太小,毕竟当今皇上可是极为的铺张浪费,自是不会让一处破败。
可是纵然是这么的大的宫殿,也仅仅只有她们两个人。
这些赵灵君都能够忍了,可是唯独不能够忍受的便是自己走了之后,王贵妃出手伤她的人!
“即便是这样,她也不能够这么对你。”赵灵君的眼中多了些隐忍,拳头紧紧的握住,将一碗温水喂给了她。
“公主,奴婢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能够得到公主的赏识便已经是奴婢最大的荣幸了,您现在可切勿再去置气,免得您受委屈。”烛慧声泪俱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腕。
“你且好生休息,这件事情我自会去处理好。”赵灵君没有回答她,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
有些事情,现在退一步,日后说不定会被欺负到哪里去。
俗话说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等烛慧开口,便看到公主已经走了出去,她焦急的下了床,一眨眼便跟不上公主的步子,在殿内只得焦急的走动着。
赵灵君直接去了王贵妃的寝殿,却是被外面的太监拦了下来,嘴上却不动声色道:“奴才参见灵君公主。”
“起来吧。”她沉住气,这往常来这里的时候,自是要通报,可是如今她的心中有气,话音刚落,便径直走了过去。
而这太监还没有来得及在开口,便见赵灵君已经走了进去,心下一紧,便大声唤道:“灵君公主到!”
外面的一嗓子,里面终是会听到,当赵灵君还没有过去的时候,一个在外面伺候着的太监便进了内殿,看着殿内的皇上和王贵妃,恭敬的福了福身。
“何事?”宋徽宗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开口,王贵妃又递了一颗奶提子过去。
“回皇上,娘娘。灵君公主来了。”他小声的回答到,双手规矩的放着。
“这孩子,倒是许久没有见到她了。”宋徽宗对赵灵君倒是没有多大的感情,但是终归也是他的女儿。
这一来二去,自是心下挂念着几分。
“是啊,也不知道她这些日子去了哪里,终日不见身影,倒是让臣妾挂念的紧。”一听宋徽宗这么一说,王贵妃的神色一凝。
手中的活也没有停着,又递了一个奶提子过去,眉眼中尽帯着忧愁。
“这天下人都说后娘难做,这些日子也难为你了。”宋徽宗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因这礼数眉头皱了皱:“这些日子她可是都没有过来?”
王贵妃自是惦记着那日宋徽宗教训自己的话,若不是这丫头,她又怎会受这等委屈,不由得在心中暗骂,嘴上却依旧逢迎着:“自不是,只是这些日子看这孩子倒是挺忙,便免了这些礼节。”
宋徽宗一听,这还了得!
“你就不要迁就她,这该罚还是要罚。”宋徽宗看她又欲要开口,不由得拉着她的手开口道。
王贵妃垂头,一副温顺的样子,心中自是高兴。
话音刚落,便见赵灵君径直走了进来。
她身着一件水蓝色的华服,头上带着蝴蝶珍珠白玉簪,腕上一件银色的首饰直接连着食指,她的手长的本就好看,在加上这条手链,将她的手衬托的更加的迷人。
“儿臣参见皇上,参见母妃。”赵灵君心下一沉,自是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也在这里。
但是面上却没有任何的波澜,微微福了福身子,颔首站在那里。
“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里,真真是让母妃好找!”王贵妃赶忙站起身来,拉起她的手,面上多了几分宠溺。
只怕是让别人看了去,也只会以为她是一个良母,谁曾想这女人的歹毒心肠。
“谢谢母妃的挂念,儿臣并没有去哪里。”赵灵君的心中一颤,暗道不好,这王贵妃面上对她好,可是这心中的算盘她可是比谁都要清楚。
她自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没有在宫中的事情是被人知道了去,而今日一回来过来,实则也不失为了给自己的侍女讨回个公道。
与宋国的战事迫在眉睫,她必须以国事为重。
她抬起头来,只见王贵妃身着一件桃红色的华服,上面绣着大片的牡丹花,是上好的江南蜀绣,面若桃花,看起来好不欢喜。
“你这些天来,不曾来给你母妃请安,可是又去哪里鬼混了!”宋徽宗一听她的话,倒是吹胡子瞪眼。
这女儿从小不在他的身边长大,自是没有其他孩子同他亲近。
“父皇息怒。”听了这话,赵灵君便赶紧跪了下来,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还没做好准备,看着朱红色的地板,她又道:“孩儿并没有去哪里鬼混。”
“这几日母妃去你的寝殿寻你未果,便寻来了你宫中的侍女,谁知道她一问三不知,母妃一时间气急,将那侍女教训了,相信你不会责怪母妃吧。”王贵妃拉着她深情的说道。
“一个侍女罢了,照顾公主不周,即便是教训了又能够怎么样。”宋徽宗看到自己的爱妃一脸难受的表情,自是开口维护道。
事到如今,赵灵君只觉得急火攻心,但是她在金国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忍气吞声。
这般思索之后,她按捺住自己内心的骄躁,眼中多了几分温驯,道:“父皇母妃教训的是,儿臣这一次出去确实是鲁莽了一些。”
“你可知你该当何罪?”要知道这出宫可是大罪,宋徽宗心中气愤,看着跪在那里的赵灵君,只觉得她是在给宋国丢人。
这般思索,倒是心中越发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