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金黑两股微粒在阿乌体内聚拢，意识豪站起身擦拭了下脸上的血迹，对着程千凡问道：“你是天仙继承者吧，程千凡，对于天仙，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
程千凡对于意识豪突然的发话感觉微微的发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不出什么吗，你就是带着这样的状态加入天仙预防科和萨米耶公司的阵营吗，该说你是了不起还是别的什么呢。”意识豪望着程千凡说道：“简直就像是个勇者一般，只知盯着一个最终目标一直走上去，完全不知改变方向。”
“你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吧……”程千凡叹口气道。
“一路走来，你就这么信任天仙预防科和萨米耶公司吗？”意识豪问道。
“接下来你该不会想要撩拨我说天仙预防科和萨米耶公司其实才是邪恶的一方，你们蛛网才是救世主什么的吧。”程千凡冷哼声道：“四使二卫就是这样被你洗脑的吧。”
“呵呵……虽然对你多少有点兴趣，我却并不打算拉拢你进入蛛网，毕竟就连我自己此刻都要离开这个世界，告别这条生命了。”意识豪拍着胸口道。
“什……”程千凡微微吃惊，说了声道：“这一路走来我也听到你的手下说道他们要牺牲生命成为你的计划的祭品和基石，没想到这个牺牲也包括了你自己。”
“你这话对了一半也错了一半。”意识豪说道：“他们确实在认知到自我价值与我的计划整体之后，选择抛弃自己的生命成为这计划的一部分来获得这份光荣。但是我和阿乌有些不同，作为计划的中心，我们是要抛弃这份躯壳进化到另一领域的主体，对我们而言，告别生命不止是作为祭品的一部分，也是我们超脱自我升华自我的一部分。”
“抱歉啊，你能说点我听得懂的吗？”程千凡问道。
“我刚刚不是问了你关于天仙和预防科的事吗？”意识豪带着笑说道：“说说看你对这二者的关系理解吧。”
程千凡与Ｂ豪对视一眼后缓缓说道：“我姑且知道天仙是这世上最强的规格外的存在，无论是法器，还是天仙继承者资格争夺战没有它就不可能诞生。而天仙预防科是围绕天仙运行的人类组织，在认可天仙无上能力的强度基础上，平衡天仙行为对人间的影响，贯彻天仙意愿在人间执行的秩序性，以及阻止一些人间组织对天仙法器的滥用。”
“不错！”意识豪拍了下手，随着他的动作，手上混杂着自己和阿乌的鲜血被拍飞溅的四处都是：“简直像是教科书般的预防科成员宣言啊。”
“在这个基础上，我向你提个问题吧，程千凡小朋友。”意识豪面上带着笑容问道：“天仙在预防科的宣传中无名无姓，过往经历一切成谜，但却依然拥有着毋庸置疑的强大力量，甚至只要有想法，就算毁掉这个世界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对不对。”
“是……是这个样子的。”程千凡缓缓说道。
“那么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你就没有想过天仙预防科是如何知晓这一切的呢，靠预言家的预言也无非就是预言天仙继承者争夺战的发生，你认为整个预防科从建立之初就深晓天仙的危险性，这其中原因究竟是什么呢？”意识豪带着兴致问道。
“你是想说……预防科的根源和天仙之间的联系吗……”程千凡咬着牙冥想片刻：“莫非……整个预防科其实是天仙创立的？不……这就有些说不通了，如果天仙都能够干涉人间精确到创立一个预防科，那么很多事情似乎就不会演变到现在这个程度。”
“莫……莫非是……不……不……这个未免有些太天方夜谭了。”程千凡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是天仙预防科制造出了天仙吗……”
“没错，不愧是卷入两场继承者争夺战都能活下来的幸运儿，与其说你的推理能力过人，不如说你的直感真是优秀地让我有所嫉妒啊，你的故事最近在很多地方都很有名，你知道吗？”意识豪笑道。
“这……”程千凡有些懵逼，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意识豪本人也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他接着说道：“我意识模糊从第一天接触到法器的存在，就为它的力量和概念所深深折服，但我真正心之所向的从来不是什么个别的某件法器，我所真正祈求的是天仙所达到的境界，天仙所接触到的力量，知识以及世界。”
“我自己就有着足够的财产可以像萨米耶家族一样撑起一个研究法器的私人组织，但是预防科给出的重重限制，和我个人力量资源的制限注定了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在这个领域上做出什么突破性的成就。”意识豪摸了摸阿乌的头说道：“因此我用尽所有的财产加入了两个被世界唾弃的组织，蛛网和死学研究会。”
“死学研究会……”程千凡咀嚼着这个有些陌生的词汇。
“借助着双方的信息，我努力了二十年，终于拼凑出了一个像样的拼图，知晓了天仙的构成要素。”意识豪脸上挂着有些痴狂的笑容说道：“天仙一切成谜？确实如此，预防科没有撒谎，但也并没有说出实话。”
“距今三百年前，那时候的预防科还非预防科，他们的前身也不过是一个疯狂的研究组织，他们知晓了这世上存在更高位的的世界，从而不停地做着各种超乎伦理道德底线的实验研究如何将人类进化升华。：
“虽然无比地狂妄疯癫，可也不知是出于必然还是偶然，这个组织真的成功了，他们在一场几乎耗尽整个组织所有人力物力财力的史无前例的大型实验中，成功地将这世上一人送上了更高位的世界。”
“但是这个人只是从属于这世上的无数人类中的一员，这些组织成员只是干涉了世界的意志，让世界意志随机选择了一个生命体加以升华，他们甚至不得知这个幸运儿的姓名，性别，国籍，性格，经历。”
“而更为有趣的是，这个实验既成功又失败，这个幸运儿并没有成功抵达更高维的世界。被这半吊子的实验卷入，这个幸运儿亦或者是不幸者被送入了两个维度的夹缝之中，成为了既非盒子外又非盒子内的世上独一无二的盒子顶的人类了。”
“不……用人类来形容大概是不准确的吧，因为它可是……天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