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半吊子自然没有能力去探索盒子顶的世界，所以即便计划已经成功，在当时，这帮实验者是没有自觉的。”意识豪伸手指向程千凡问道：“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程千凡小朋友，你觉得预防科前身的这帮人是如何意识到天仙诞生的呢。”
“如果实验者无法主动接触天仙，那么只能反过来考虑，是天仙接触了这帮人。”程千凡思考片刻说道：“而接触的方式，莫非是……”
程千凡举起手中的破碎长剑缓缓说道：“法器吗？”
“尽管法器是在全世界各个地方随机洒落，但它本身却包含着天仙的意志和概念，在每一件法器进入这个世界的刹那，这帮实验者都能通过自身的设备对天仙意志进行解读。”意识豪说道：“后面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有了这层关系，无论是天仙预防科还是有关天仙的传说亦或者是如今这三千法器散布世界的现实都是顺水推舟的必然结果罢了。”
“那么第三个问题来了，这一整套历史当中考虑到我的诉求，你觉得对我而言最为重要的一环是什么呢，程千凡小朋友？”意识豪再次抛出第三个问题。
这个问题似乎根本没有思考的必要，实际上意识豪在之前提到这一点的时候，程千凡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关键。
“你是想要再现三百年前的计划，让自己成为第二个天仙吗？”程千凡问道。
“不全对……天仙是不完美的，我所追求的是更为完美的计划，有着三百年的岁月，当年那些半吊子的计划得到修正也是理所当然的。”意识豪说道：“我可不满足于盒子顶这样的级别，彻底地摆脱这个身体，彻底地脱离这个世界，和阿乌一同进入更高位的世界才是我的渴求。”
“而这三百年来，人类掌握的概念层进步一方面来自天仙的法器，另一方面就是人造法器的诞生了。”意识豪说着，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盒子状的立方体说道：“这就是君南睿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存在的禁忌人造法器，官方名称，零点九号。我将其命名为祭品黑盒，你能猜出它有什么功效吗？”
“这种猜谜游戏你也玩的差不多够了吧，意识豪。”B豪冷冷说道：“这个法器就是这场游戏的核心关键吧。”
“真是急性子啊，B豪，我差点忘了你有逝者之瞳，这种法器的功效自然瞒不过你。”意识豪将视线在B豪身上停留了一瞬说道。
靠着B豪分享过来的逝者之瞳信息，程千凡渐渐通过对那法器上漂浮的数十个光球理解了意识豪手中的祭品黑盒的能力。
“就是这个吗……能够回收所有参与法器厮杀战的人的灵魂并可以对法器进行加强的法器。”程千凡望着祭品黑盒说道：“胜利者将失败者的灵魂作为法器的强化剂，一旦自己战败身死又会将自己身上累加的灵魂导入新的胜利者身上。”
“不单单如此，如果是被外人杀死，那么这些累加的灵魂就会被这法器回收吸纳入其中，包括方才死去的四使。”B豪补充道：“换言之在这场意识豪的游戏中所有的参与者无论胜负最后的归属都是要跑到这东西里面，燃烧自己的灵魂，成为这家伙的燃料。”
“呵……我说闹这么大一出，欧阳皇的幽灵领域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原来是灵魂被别的法器先一步吸走了啊。”程千凡冷冷道：“结果你也只是个利用手下的骗子啊，孤独的人号称将他的肉体献给你换来灵魂的自由，结果身死之后灵魂还是要成为你的祭品啊。”
“如果你这么想，那就代表你尚不理解他的孤独。”意识豪说道：“魂飞魄散本就是他的追求，不单单是他，我麾下的四使全部是在法器的接触中，觉醒了自己真正的本质，理解了自己的诉求，从而投身于我的计划，甘愿成为这一崇高的升华伟计的基石。”
“说的不错啊，但是这两个连灵魂基本都被抽干的二卫呢，还有像是弯V他们这些到最后都不愿与你同流合污，只想平静生活的一般人呢！？”B豪指着意识豪吼道：“你能对着他们的灵魂也说把你方才的话语再重复一遍吗？”
“这种激将话语对我是无效的，B豪。”意识豪缓缓说道：“我不是帕罗西亚，并不负责对世界传教，对于那些到最后都无法理解自己死亡意义和伟大的可怜之人，我也只能在此奉上我自身的怜悯罢了。”
“好吧，我们暂且不去讨论道德观和善恶观的话题。”程千凡深吸一口气道：“总而言之你是靠着这个法器策划了这个比赛，在整场比赛中收割灵魂，并最终将其汇聚在一起，从而支撑你成为天仙的养料吗？”
“你所理解的没错。”意识豪点头道。
“还有呢，你的计划当然不止这些，不是吗？”程千凡问道。
别的不说，就光天使与魔王加入这里的缘由意识豪都还提及，求知旺盛的程千凡自然是要刨根究底。
“当然，这只是整体计划微小的一部分罢了，如果真要讨论计划的整体，那么我就算在这里与你讲述三天三夜大概也无法让你这个外行完全理解。不过作为观众走到这里的你想知道的也并非全部的细节，不是吗？”意识豪握着盒子说道：“所以我只告诉你你渴望知晓的事情。”
“什么……”程千凡眯着眼问道。
“这个法器虽然是由蛛网诞生而出的伟大产物，但同时也因为蛛网研究者的愚昧而遭到废弃。”意识豪说道。
“什么……意思……”程千凡皱着眉问道。
“你们几个也是知晓的，这个祭品黑盒虽然可以强化无资质的一般人对法器效力的发挥，但却有个上限的阈值。这个阈值不是别的，正是人类自身柔弱躯壳，说到底研究祭品黑盒的初衷正如你们所猜想的那般，正是为了尽可能地挖掘天仙法器的威力，更好地为人所用。结果最后的研究结果却是这种人为地消耗灵魂激发法器也有个上限，而这个上限值甚至还远不如从人群中寻找像你这样的法器适合者对法器加以使用。“意识豪指着程千凡说道：”因此他们判定整个实验连带这个祭品黑盒都是废物，最终将其作为黑历史进行封存。”
“但是……你却发现并非如此，对吧。”程千凡屏住呼吸顺着话说道。
“你又错了，程千凡，那些可是蛛网最棒的研究者，他们的实验结论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意识豪摇摇头道：“我骂他们蠢并不是责骂他们能力上的不足，只是责骂他们脑子的不灵活罢了。”
“什么意思？”对这话题好奇的B豪也插嘴问道。
“很简单的答案，既然人类的能力不够发挥祭品黑盒的能力。”意识豪身体向后一仰，胸口对这天空，双臂猛地打开说道：“那么不做人类不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