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全部都干净了！”等到业原出暮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全部清理干净。
而另一边欧阳皇也从苏橙手中拿回了自己的身体，他轻轻敲着脖颈道：“真是奇怪，为什么感觉脖子和后背有些疼呢。”
随着防护用具的卸下，欧阳皇终于得以看清业原出暮的真实面容。
业原出暮是一个身高一米六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女孩，目测年龄大概在二十岁朝上。
出暮的身材偏瘦，已经到了有些单薄的程度。
不知是不是因为实验室内部环境偏热，尽管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可是出暮依然穿着短袖热裤。
“刚刚就有个问题想问你了。”欧阳皇摸摸头道：“从你的名字看，你是日本人吧。”
业原出暮点点头表示承认。
“我是听过日本人的中文口音的，你的发音相当标准啊，我基本上都听不出外国人的口音。”欧阳皇说道。
“嘿嘿，那是因为出暮的老师非常优秀。”说到这个老师，业原出暮脸上浮现出一抹陶醉的神色，声音也变的清晰不少。
“优秀的老师啊。”欧阳皇不由得想起了萨米耶教授，小声道：“我也有个非常优秀的老师啊。”
“现在进去吗？”欧阳皇向着实验室内部张望，里面虽然不再往外喷着白烟，但是由于没有开灯导致内部漆黑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
“哦……哦，进……进去。”回到正常的话题后，业原出暮的发音再次变得有些奇怪，她率先进入房间打开了灯光。
欧阳皇伸手遮着有些刺眼的白炙光芒，缓缓入内。
思谦公司的这间实验室非常大，这种大并不是实际测量上的物理含义上的大，而是从主观感受上给予欧阳皇这样一个外来者第一感觉上的大。
换言之，尽管这间实验室不一定在实际面积上要比萨米耶公司的秘密房间大，但是视觉观感上要显得敞亮不少。
究其原因，正是萨米耶教授的秘密房间内部堆满了不同学科分类的各式仪器，很多时候光是在里面行走就要格外注意，以防止不小心碰到什么瓶瓶罐罐或是撞到什么架子。
相比之下，出暮的实验室要看上去舒服的多，各式仪器虽然在欧阳皇眼里依旧看不出有什么用，但至少明显是用心规整排列过的，能够腾出足够的空间供人自由通行。
“出暮大首席研究员，我姑且问上一句这间实验室内的物品分配不是你一个人弄的吧。”欧阳皇问道。
“不……不是的。”出暮小声道：“主要是由……朱姐帮忙布置的，平时也有……助手……过来帮忙。”
“我就知道……”欧阳皇叹道：“话说你有助手啊，他们人呢。”
“因为……平常人家实验比较疯狂……而且……基本一个人都能完成……所以他们只有在我……呼叫或者是……过来清理……残骸……的时候……才会出现。”出暮说道。
“容我为他们心疼地默哀三秒钟。”欧阳皇额角流着冷汗道。
听说从一个房间内的陈设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啊，正因为如此，自己一进来就知道这个房间绝不是这个笨手笨脚的小女孩收的。
不过这么说来，秘密房间内的那种凌乱感又代表什么呢？
难道说萨米耶教授平日里虽然一副稳重优雅的模样，骨子里却有着懒散混乱的性格？
怎么可能啊……
“我姑且听人提起过，这次之所以思谦公司愿意配合预防科解决人偶症问题，很大一部分是由于你对我的幽灵领域欣赏的原因。”既然已经进入了实验室，欧阳皇也不再扯些别的事情，找到张凳子坐下问道。
另一侧的业原出暮却露出一副被欧阳皇突然正经模样吓到的表情，跳了一下说道：“难……难道说，我……我……我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怎么会呢。”欧阳皇摆手道：“如果可以了话，我倒是想对你道谢。如果你真的能帮我一块解决这个问题，不单单是我要向你道谢，某个和这件事有着实质关系的人，我也会压着他来找你道谢的。”
“不……不用。”业原出暮小脸涨得通红道：“人家并没有做……什么值得道谢的……事情，倒是……欧阳先生愿意让我……研究下……你的法器，我才是感激不尽。”
哎呀哎呀，跟这个女孩真的是好难沟通啊。
要不就把所有客套的话语全部省略下去，直接深入主题？
感觉这样会更加有用啊……
欧阳皇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在给莫林先生的回函上说道，你们治疗人偶症需要我的辅助，我想知道这只是你为了让我过来提出的借口还是真的需要我做些什么。”
“当然是……当然是……真的需要您了，我可没有那个……胆量，敢……”出暮不停地摆着双手。
欧阳皇这次根本没让她把话说完，在得到满意答复后插嘴接着问道：“我不太清楚你对我的幽灵领域了解多少，但是我的原计划是让我麾下的幽灵借助法器内储存的灵魂腐蚀液深入患者的灵魂愈合精神创伤的，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业原出暮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了一番。
良久，她掏出了一个粉红镜框的小眼镜戴在脸上。
欧阳皇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女孩在戴上眼镜的那一瞬间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一般，整个人气场发生了大变。
“欧阳皇先生。”业原出暮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架说着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严肃语调，整个人突然变成沉着冷静的文学少女的画风：“你的做法确实能够让这些人尽可能地摆脱奴役契约的影响，但总归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就算不提将来有没有复发的可能性，光是后遗症的问题就根本无法计算。”
“此外，利用寄生于精神领域的灵魂腐蚀液虽然确实可以深入患者的精神进行操作，但是灵魂腐蚀液对于外来者的精神影响非常之大。换言之，你的操作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对患者造成影响，这种损伤也是不可估量的。”
“最后，部分患者由于个体差异性，自身体内的奴役契约可能已经完全与精神同化，这种情况下让其奴役契约强行拔除很有可能直接造成对方精神崩坏，乃至成为植物人。”
“欧阳皇先生，你有在听我说吗，为什么你一言不发？”业原出暮发出疑问的声音。
“我在听啊，可是……我特么惊呆了啊！”欧阳皇说道。
这就是思谦公司首席研究员的真实模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