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该不会之前都是装出来的吧。”欧阳皇走近两步问道。
大概是被欧阳皇突兀的态度和举止吓到，业原出暮跳了一下，脸上的粉红眼镜也掉到了手中。
“欧……欧……欧阳皇先生，你……要对人家做什么……”业原出暮整个人被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不像是装出来的，好吧……我就把它当成你的设定，装傻接受吧。”欧阳皇叹了口气。
“是……是不是人家……做了……”
欧阳皇再也不想听这小女孩结结巴巴地碎碎念，直接手动夺过出暮的眼镜强行戴在对方脸上。
“那什么……你就当方才的一幕没有发生过，现在继续说，既然我的原定方案在你眼里已经是个废案，那你有什么好提议。”欧阳皇问道。
性格发生变化的业原出暮伸手指了下房间中部的一个仪器道：“这次的治疗需要它的帮助。”
欧阳皇闻声，让自己的视线顺着业原出暮的手指望去。
略去机器本身的外形，复杂的表盘和示数，以及一根根粗大的连接管，这件机器有着一样别样的部件吸引欧阳皇的注意。
那是与机器外侧衍伸的一个机械臂相连的一个半球状外壳，外壳大概有人头大小，其中一侧表面镂空一部分换上一层玻璃面。
欧阳皇稍微动用下自己的联想力，就不难猜测得出，这个机器怕是要用这玩意儿戴头上使用的，似乎与自己期待的精神治疗功效还算吻合。
只是顺着玻璃罩往里面望去，欧阳皇看到了无数的针刺状凸起，让他感觉有些心虚，这东西不是个头脑限定版的铁处女吧。
“这机器的学名叫做源血造梦机，是由思谦公司的主人诸葛思谦在外发现的。它的发明者信息至今是空白的，里面有接近七成的功能还无法激活使用，可光是剩下的三成功效就已经让它能够荣升这个思谦公司排名第一的机器位次了。”业原出暮走近机器后，伸手微微抚摸着机器的表面介绍道。
“那啥……我方才似乎听到了源血的名字。”欧阳皇对这个名词有些耳熟。
在对意识豪的围剿中，他也在行列其中，虽然缺席了后半段的别墅侵入战，但他也是听到了战争尾声时出现的萨米耶教授当时发表的一番言论的。
而当时萨米耶教授提及的源血可是什么和神灵直接挂钩的神奇物品，也是那个机关算尽的意识豪失手的关键原因。
“没错，这个源血造梦机之所以要在名字中加入源血二字，就是因为它是一台源血机器，只有血脉中流有源血的人才能真正意义上激活这台机器使用这台机器。”业原出暮介绍道。
“血脉中……流有源血？我的天啊……”欧阳皇感觉头皮有些发麻，他有种不好的直觉，自己似乎一不小心又和什么麻烦的事情建立了连接。
“不过你放心，对于这台源血机器来说，源血只是个门槛，使用者的源血浓度不管再低都能够拥有使用它的资格。”业原出暮推了下眼镜道：“换言之，哪怕是像你这样连家族的觉醒仪式都没有做过的四大家族正统传人都能够对之使用。”
“慢着慢着，我头有点晕，你说的东西我有些绕不过来。”欧阳皇出言喝止道：“觉醒，四大家族正统传人什么的我都能明白，但是……你到底都在说些什么啊，听你的说法，仿佛……仿佛在说我们四大家族的人体内都流有源血一般。”
业原出暮带着有些惊讶的眼神盯着欧阳皇看了半天，确认后者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你身为欧阳家族的传人，又清楚四大家族的觉醒仪式，居然不知道四大家族之所以享有今天这般的名声和地位就是因为体内高贵的源血血统吗？”
欧阳皇带着震惊的表情说道：“这……这我不知道啊，不过……我确实在受到系统的教育前，就选择离开家族了。你说的这个也可能小时候我有听到过，不过那时候啥也不懂直接扔掉了。”
“等等啊，我整理下思路，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四大家族内经常提到的血统纯度百分之多少莫非指的是我们继承的源血浓度吗？”欧阳皇挠着头道。
业原出暮愣了半晌后，带着有些怪异的神色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跟你科普一下有关四大家族的知识吧，我还真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在四大家族的成员面前去卖弄自己有关四大家族的知识。”
“你……你讲吧，不过尽量简洁点，就讲讲源血这一块吧。”欧阳皇叹口气道。
“起源这一块，我不知道四大家族的密辛会不会有提及，反正外界是没有具体记录提及四大家族体内为何流有源血血统。但是世上的一些源血机器，只有四大家族成员才能靠着自己的血脉激活使用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因此倒没有什么人提出怀疑。”业原出暮说道：“四大家族的血脉除了纯度上远不如天然源血，无法成为一些特定的仪式的素材以外，其他情况下都是不可替代独一无二的独有宝物。”
“虽然历史上有着不少组织个人出于贪婪想要对四大家族下手，但是四大家族本身在源血血脉加成下发挥的实力要更为可怕，再加上四大家族早在初期就定下的绝对盟约。很快，铁板一块团结的四大家族就用贪婪者堆积的尸体让觊觎者闭嘴，让世界承认了自身的霸权。”
“不过状况大概在一百年前急转而下，四大家族内部有着特定的标准对家族成员源血纯度进行检测，这一点，想必你比我清楚吧。”业原出暮将问题丢还给欧阳皇。
“呃……我只知道，所谓的血脉纯度百分之百是以某个最强的先祖作为参考系的，其他我就不清楚了。”欧阳皇老实道：“包括你说的什么百年前的急转直下。”
“好吧……”业原出暮只好接着解释道：“百年前的原因至今不明，但究其结果就是往往优秀成员最高能达到接近百分之九十纯度的四大家族，突然间所有新生成员血脉纯度都小于百分之五十，与之对应的是家族内部实力也同步大减。”
“在那之后诞生的就是不知道被谁发明的血脉觉醒仪式了。”业原出暮再次反问道：“这个你总是很清楚的吧。”
“嗯，生存率只有三分之一的觉醒仪式，一旦成功，就能让血脉纯度翻倍。”欧阳皇点点头捏紧拳头：“这个四大家族万恶之源的仪式原来是这样诞生的。”
“总之，在这之后虽然靠觉醒仪式挽救了自身，但如你所提到的觉醒仪式的弊端还是让四大家族实力大不如前，最后它们纷纷隐世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在表世界与里世界夹缝中扎根的存在。”业原出暮顿了顿道：“这就是简短概括后我能说出的四大家族历史了。”
欧阳皇伸出自己的双手，正反两面望了望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体内居然流着这么可怕的东西。如果意识豪那个时候发现了我的存在，拿我进行仪式……不过也没用吧，你刚刚说过，四大家族成员的源血血脉毕竟纯度还是远不如天然源血的，无法用于特定仪式对吧。”
“具体也要看仪式的需求和成员源血的浓度了。”业原出暮补充道：“不知道欧阳皇先生你的源血浓度是多少呢。”
“四大家族成员血脉浓度会随着年龄的上升下降，我九岁那年最后的一次测量结果是……”欧阳皇认真地望着业原出暮道。
“百分之九点九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