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们之间的因果梳理完毕，矛盾清楚干净，那么让我们来处理些别的内容吧。”天仙化身成白猫的模样说道：“比如一些你应该稍微知道的相关信息。”
“什么？”程千凡对此有些惊讶，之前天仙提过，身在盒子顶的天仙望着下界的信息，一直是处于雾里看花的状态，因此程千凡只寄希望于弄明白自身的因果与宿命，细节性的关键还是与掌握造梦机的诸葛思谦交流给为简便。
似乎看穿了程千凡的想法，天仙一个变化化作申建兴的模样说道：“即便我是居住于盒子顶的半神，但是既不能告知你过去，也不能通晓现在，更不能洞悉未来。可这并不代表我的手中不掌握一些对你而言至关重要的信息，由于和诸葛思谦约好的事项，这些信息此刻将会由我的口中对你全数道出。”
“与诸葛思谦的约定？”程千凡摸着头问道：“事情进展到这里，我多少也能明白你和诸葛思谦有过接触，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能够与你接触的人特定限定我一人吗？”
“多转转脑子，程千凡，你似乎忘了这三百年来我一直拥有最为便利的与人间界交互的一次性手段。”天仙化身成诸葛思谦的模样说道。
“法器！难道是……我？”程千凡听从天仙的话语认真地转动起自己的脑子：“预防科从未表露过半分知晓我是最终的正无穷法器的模样，你大概这一次在信息的交互上有所保留，屏蔽了预防科的感知吧。”
“而欧阳家一直不了解自己的源血造婴计划制造出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存在，所以也不可能利用这一点，至于诸葛思谦，我跟他有接触的时候……难道说，是七年前借出铅笔的时候？”程千凡瞪圆眼睛道：“怪不得那个诸葛思谦一直强调，我们之间是被一支铅笔开启并将延续着因果。”
“没错，就是这样，而靠着我们双方的信息交流，他首先协助参与了某项和你相关的事情。”天仙手指在空中勾勒出一面程千凡熟悉的水镜道：“由于你许多记忆都已缺失，所以我先唤醒你所沉睡的部分吧。”
看到水镜，程千凡明白，又将有属于过去的回忆会在自己面前如同电影般播放，正在他正襟危坐准备认真审视的时候，水镜内内容居然以数十倍的快进速度加快了播放内容、
而更为可怕的是，这些信息被程千凡大脑全盘接受，并且也同步激活了相应的信息处理速度飞速理解。
“不要排斥这些，你大脑内出现的东西并非新来之物，而是被你一直忽略的属于你一部分。”天仙说道。
良久，程千凡才抱着疼痛的大脑缓过神来，他并没在第一时间进行抱怨，或是喊叫，而是伴随着与记忆相关的情绪融入心头，留下了眼泪。
所有于自己脑内复苏的景象，如果要用一个单词，或是一个人名来概括了话，那就是……
小倩！
不……是陈安倩！
“至今为止，我都把她忘的一干二净了啊……”程千凡缓缓叹道：“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时候陈安倩给我的初吻，会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无法拒绝，那么的无法怨恨……那是一切故事的起点，但又是故事的断章，也是另一个被中断故事的延续。我……曾经是爱着她的……”
“那时候你的感觉对方也是一样的，消去自身记忆的陈安倩那个时刻并非完全恢复，只是在感情的刺激下进行了某种本能地反应罢了。”天仙应答道：“诸葛思谦按照我的提示为你们之间布下了因果欺骗的方式，试图以此来阻止陈安倩的荒神异化。第一次的实验以失败收尾，而第二次的实验卷入了争夺战的因果，结果如何，你自己心知肚明。这……便是我要给你的第一个信息。”
“而且，另一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会那么在意小圆体内的奴役契约。因为潜意识里，我意识到有着一个同样因为自身概念对我附注爱情的女孩，她在一直等着我，追寻着我，而奴役契约真正刺痛的正是曾经逝去的记忆恋情。”程千凡望着天说道：“我真是个糟糕的男人啊！”
“一件事你弄错了，程千凡，这份感情并非是单向的，好好感受下曾经被你记忆破碎囚困于自己脑海中的某物，然后思索下还有什么被你忽视的东西吧。”天仙提示道。
被记忆破碎囚困于自己脑海中的某物？
虽然短暂的时间内经历了不少事情，可是程千凡还是很快地想明白天仙所指的东西。
在自己闯入思谦大楼应付爆炸的时候，自己一度遭受了在自己体内潜伏十数年的怒灵袭击，那个时候，为了封印怒灵，自己选择使用记忆破碎来加以控制。
很明显，天仙指的就是这个，可是这个时候提及那个怒灵，天仙又是何般用意呢？
带着疑问，程千凡试着动用记忆概念去感受怒灵存在，而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因为牢笼内部空空如也，怒灵早已人去楼空。
该死，这家伙又伴随着****跑到哪里去了，必须得赶快抓回来，免得它又在哪兴风作浪捅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排查的结果却让程千凡大吃一惊，怒灵并非藏匿于什么地方，而是融入了自己的记忆中，正是那被自己刚刚回忆起来的记忆。
而这些记忆本就并非异物，只是一直以来由于陈安倩九代荒神的能力被身体排斥而无法识别。
可是这么算下来，一个有些荒谬的结论就随之诞生了。
与记忆本为一体的怒灵仿佛就是自己肉体的一部分一般一直存续于自己体内，而自己对这怒灵出手更像是某种自相残杀。
“我到底是什么？”程千凡问道：“不……关于我是源血意识这一点我已经很清楚了，可是程千凡到底是什么，我是说……被源血和源血意识降临吞噬前的程千凡。”
“你可听过一句话，想要弄清楚自己是什么，顺着遗传上去看父母是最为明智的选项。”天仙给出了自己的提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