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不是很懂,不过……现在我要谈论的重点并不是这个。”迪奥反映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伸手指着小聪的鼻尖质问道:“现在……由于你承认这些内容,以前的一些事情就发生变化了。”
“哦?”小聪眉毛挑了下说道:“你倒是说说看,哪些事情发生变化了。”
迪奥深吸口气说道:“申建兴一直主张他了解你的真相,所以认定你是造成当时那所城市众多死伤昏迷的元凶,从而不惜用违反职业道德过激手段狙杀你。”
“我一直是站在身为卡帕斯同伴的你这边的,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将申建兴视作敌人和他对抗,但是……事实上他是对的,他确实知道的远比我多,而且全部命中真相。”迪奥喊道:“换言之,你确实是他口中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巫术使,没错吧!”
“杀人如麻,十恶不赦,是啊……关于这一点我确实无法反驳,你说的全部是对的,那些话语形容的人正是百年间造就无数惨案的我。”小聪苦笑声道。
“母亲……”飞洋带着心疼的眼神望着少女模样的母亲。
小聪揉捏着飞洋的头发示意自己儿子不要插嘴,她会在此直面一些事情,和这个前来质问的年轻男人正面对峙的。
“你说的没错,至少申建兴手中握有的关于我过去的资料没有任何差错。”小聪说完后,话语一转却是带着重音说道:“但是……那所城市的血债却并非我犯下的,即便在因果上和我有不可分割的联系,要让我为此负上罪责也无可厚非,但是……至少不是你们想的那般是我和飞洋为了某种肮脏的欲望亲手犯下的。”
“你在说什么!?”小聪的辩解话语把迪奥完全绕进去,他无法理解小聪要表达什么。
面前这个装有百岁以上老女人灵魂的小女孩似乎承认了一件,但似乎又对自己的指控一件没有承认。
“荒神这个名词,你应该听我说过吧。”小聪明白迪奥脑子内的一团浆糊,不等迪奥自己提出疑问,就主动进行解惑。
“准确说,是听你和零都提过,虽然我不清楚那具体是什么。”迪奥回答道。
“那是我和零二人之间因果联系的存在,也是我们为何此刻会在这个名为卡帕斯的组织内部合作联手的原因。”小聪缓缓道来:“天仙总计制造了三千法器,每一样法器都具有凡人无法理解的更高维度概念,光是本身的概念特性就足以让它们成为神器接受凡人的顶礼膜拜。”
“但是说到底天仙也只是个半神,神性之下隐藏的还有一部分人性,一部分在拖后腿,给他成就抹黑的凡人属性。而也正是在这份因果的影响下,天仙最初投入的头十项法器并非那么完美,尤其是……编号第一的法器荒神焚焰。”
“这项法器内部藏有没被封印完全的器灵,一股琢磨不定的名为荒神的意识体,再与第一任宿主接触前,它还是个连思考都无法做到的不完全个体,可随着宿主持有的时间延长,它的构造也愈加完美,并完美地复刻了当初天仙制造它时投入的某项感情。”
“很可惜,那份感情是对人类的仇恨与怨恨,而以这种概念为出发点的荒神最终成为了一个怪物,一个针对人类的恐怖怪物。荒神的存在对于法器持有者的人类个体来说太过强大,每一任法器宿主都不可避免地被它吸引控制利用,最终以辐射的形式将这股黑暗的概念扩散出去,影响更多的无辜者,调动起他们心中的阴暗面,让这世间沦为人类的炼狱。”
“即便天仙预防科和蛛网带着各自不同的目的在蔓延三百年的时间对荒神屡次出手,可是法器自身的性质,外加荒神本身神造物的身份让它几乎是不灭的,虽然它的发展遭到打压,但也距离毁灭非常遥远。而我……便是荒神的第七代宿主,曾经的荒神焚焰持有者,在东南亚苟活一百年躲避预防科与蛛网厮杀的人——聪奇者。”
听完聪奇者洋洋洒洒的一番长篇大论,迪奥吞了口口水说道:“你说曾经,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并不是了。”
说完,迪奥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说废话,一个法器使只能拥有一件法器是他进入里世界没多久就学到的第一个知识,如今拥有法器天运视眼的聪奇者自然不可能是荒神焚焰的持有者。
“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太过漫长冗杂我就不赘述了,你只需要知道因为二十年前某次针对荒神的联合打压行动结果,我与荒神焚焰发生了分离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脱离荒神焚焰却又还活着的荒神焚焰持有者,而零也因为卷入这件事毁了大半人生。”小聪接着说道。
“抢夺荒神焚焰的人们为了各自的欲望厮杀在一起,但却注意不到欲望膨胀的他们本质上和那些被荒神操纵的人类一样,也是被欲望牵着鼻子走的肮脏畜牲。”小聪的话语突兀地严厉起来。
“三百年来,荒神已经得到长足的成长,形成一个以自己为核心,被荒神支配的被称作怒灵的子民环绕的荒神国度,无论这些怒灵多么危险,只要荒神为了安全收缩势力,那么他们就是安全的,甚至可以和表世界的凡人友好和睦相处。”
“可是……由于垂涎或是忌惮荒神焚焰力量的人们无脑的行径,这份平衡终于被打破,昔日被荒神支配的怒灵子民悉数暴动,造成了远比荒神本身更加可怖的灾难余波,而刚刚清醒过来的我面对的正是那幅末日般的光景。”
“我花了十年的时间,用光身上残存的力量与毕生的巫术积累,总算是在外界组织的帮助下平复了怒灵的****,在处死大部分不稳定怒灵后,我又处死了追随自己的怒灵,包括我曾经亲手制作的孩子般的人造怒灵。”
“因为我的目的并非是成为新的怒灵女王,彻底地结束这缠裹我一生的噩梦才是我的追求。”
“就这样,只留下最为忠心的小儿子飞洋,和已经不具备反抗力的长子,我来到了中国,追杀最后一波叛逃的怒灵子民。”